赌桌旁的几人目光同时一凝,尤其是下注大的三个人,心中开始有些按捺不住的小兴奋。
骰盅里一共三个骰子。
大小点的规则其实很简单,三个骰子的点数加在一起11至17点就算大,否则就算小。
如果出现三个点数同样的,那被称作通杀。
出现三个六点的概率,那是极低的,后面的两个骰子只要点数稍微差不多,这一局必然是大。
第二个骰子,一点。
下注大的三位老板脸色再次一变,心中有一股子危机感,这股子危机感从他们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能看得出来。
第三个骰子……
“艹!”
距离骰盅最近的一个国字脸男人率先骂了一句,他刚才下注最多,扔了四捆在桌上。
另外两个一个扔了两捆,一个扔了一捆,除了皱了皱眉,显得倒还算淡定。
“六三一,小。”
费老板笑着宣布道,他是庄家,不管沈烈他们这四名赌徒押多少,最终他都是要一赔一的。
这一把,他赢了七捆,需要赔给沈烈三捆,还赚了四捆。
而冯麻子坐在一旁负责抽水,但只抽庄家的百分之五的水,不抽沈烈他们这四个闲家的水。
费老板赢了四捆,按照百分之五一算,就是两千块。
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沈烈押的都是小。
结果全部赢了。
狗华站在一旁都看傻眼了,烈哥这运气也太炸裂了吧,但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
在第五局即将开始的时候,费老板看了一眼沈烈面前堆起来,赢了将近小三十万的红票子,笑眯眯道:“刚才是我小看小兄弟了,我念经求的财神爷,不是罩着我,而是罩着小兄弟的啊。
他们三家加在一起,也没有我这个庄家输得多,我这屁股是坐不住了,烦请小兄弟坐过来吧。”
沈烈看了一眼费老板不吱声。
费老板尴尬地笑了一下,又将目光转向其他三人,“三位老板,要不你们来坐这庄?”
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哼哼道:“这小子今天晚上的运气爆棚,谁坐庄都得被他吃死。”
另外一个瘦长脸的男人道:“我今天带的本钱不多,刚才又输了一些,没那资本实力坐庄。”
最后一个矮冬瓜身材的中年男人倒是有些心动,不过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摇头拒绝了。
当庄家有好处,也有弊端。
赢得话,赢得更多。
输了,裤衩子都保不住。
不过在那些正规的赌场里,庄家想来都是不会输的,这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就不好说了。
就算在这样小的赌局上,庄家只要操作得当,运气不太差,不说稳赢不赔,但赢得面会更大一些。
这里其实也有小九九。
费老板面露难色道:“我今天带来的这钱,其实是工程款,手下将近两百号的工人要吃饭,这庄如果继续坐下去,等天亮以后,那两百号的工人,能堵到我家里把我给剁了,要不今天咱们到底为止?”
费老板征询地看向几人。
国字脸中年男人立即骂骂咧咧,“不行,老子这才刚输了钱,哪有就散局的道理。”
瘦长脸的男人依旧是哼哼着,不阴不阳道:“我说老费,你和这小子该不会是一伙的吧,赢了钱就想跑路,你们这么干可不地道啊,以后这十里八乡谁还敢跟你玩?”
矮冬瓜的男人不说话,低头数着手里的一捆钱。
狗华见状凑近沈烈的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烈哥,有诈。”
沈烈脸上波澜不惊,鸭舌帽的帽檐稍微抬了抬,他其实多余戴这鸭舌帽,最近这段时间,他在镇上虽然折腾出挺大的动静,但来到镇子上的时间毕竟很短,费老板几人都是外地来的,冯麻子是本镇的,虽然听说过新来的沈书记的名号,却并没有见过沈烈本人。
沈烈的目光看向冯麻子。
冯麻子立即笑着说:“兄弟,要不这么着,你来坐庄,我抽水只抽你的百分之三,低两个点,运气好的话,你今天晚上通杀他们,他们带的钱加在一起,可有一百几十个。
也让我麻子哥跟着你赚点喜钱嘛。
你放心,如果你袋子里的这些钱不够,你麻子哥这有,一直陪到你将他们四个都杀了。”
这话一出口,费老板几人立即不干了,说冯麻子不念旧情,遇到一个手红的新朋友,就要提刀宰他们这些老朋友。
冯麻子笑哈哈,也不解释,目光直直地盯着沈烈看。
费老板几人也一起看向沈烈。
与此同时,在窗户外面,两道身影鬼鬼祟祟地靠近,掏出手机对着屋内的沈烈就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