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寒双轻叹了一口气,“是的,我就是暑单。”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你的气?”
“因为我骗了你。”
“那你为何要骗我呢?”
纪寒双闻言,想要摇头,可是脑袋正被他双手控住,她只能继续直视着他的脸。
张了张嘴,可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我……”
“你很没有安全感,是吗?”
纪寒双没回应。
零释冽继续道:“我原本也只是猜测,刚才只是想试探一下你的,想不到你竟然沉默了,原来你真的是暑单。”
“王爷是从何时起猜到我就是暑单的。”
“那夜我误会你和楼主有奸情,你一个背摔把我甩出窗户时,我躺在地上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但当时也没太多的想法,只想着也许你前世的职业比较特殊。
你说你认识同是穿越过来的楼主,我也觉得有些不妥,怎么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都没有遇到一个穿越者,你却认识了一个,而且还是个顶顶有钱的。但是我仍旧欺骗我自己,也许你运气比我好。
直到百花宴那日,我们尾随你们进的园林,虽然中途迷了路,可是在你们救走夜千灯之后,我们在宫殿后面发现了被宁端头的侍卫尸体,当时蓝蓝说他感觉这是你干的,我一时大受震惊,心里直接就否决了这个可能性,但是那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却让我突然就联想到了暑单。
再然后就是我们在湖边谈心时,你承认了自己是有异能的,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异能,可是整个零释国,只有你和暑单的心我是读不了的,我从那时起就开始怀疑了。
直到我们在去夜府的马上,你又承认了自己是聚宝楼的楼主,那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你。后来捋一捋,觉得还是自己关心则乱,所以没有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你的事,以至于被迷惑了。
聚宝楼短短两年就在京都站稳了脚跟,若说背后没有靠山,我是不信的。后来我让暗卫去查过暑单的过去,发现她也是这两三年才在开始斗异场活跃的,加上暑单在斗异场上救过天南地北四人,如此,一切就对得上了。
你给自己起了个暑单的绰号,为了还恩,也为了和绿衣在相府里活下去,便带着她一起去了斗异场成为斗异人赚取银钱,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你常常出手阔绰,而且你还把这么多年的养育钱还给了陶家。
除了你们两个人的开销,和还给陶家的钱以外,你又用剩余的钱开了聚宝楼,把天南地北请了过来做事。至于钱掌柜是怎么到了你的麾下的,我还没查到。
再有就是今天,三皇子离开之前,和你说的话,我都读到了,百花宴那天他在凉亭看到了你戴着麒麟面具去宫殿区救夜千灯了,所以他怀疑你可能是暑单,就想着试探一下你,结果你没上钩,但也没有完全排除掉他的疑心。
你是穿越者,会柔术,还是聚宝楼楼主。寒暑和双单本就是反义词。”
纪寒双听完他这一顿分析,才发觉,原来他早上就有所怀疑了,只是没有验证而已。
“我骗了你,你不生气吗?”
零释冽摇摇头,“三皇子走了之后,我本来是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真相的,所以才和你哥哥他们拼酒,我一边喝一边尝试站在你的生存角度去看待整件事情。
发现在这样的时代,一个穿越过来的女人,为了活下去而这样做,也无可厚非。本来你就是人人认定的废物了,如果不能暴露你有异能的事,那就只能是靠钱活下去,而且是很多很多的钱。
再加上你我本来就是被赐婚的,作为一个现代人,思想也与这里的人不同,想要好好观察一下我是不是适合你的男人,也很正常。
后来我又想到我故意说要退婚的那天,你说出的那些话,我突然就明白了,一旦你发现我三观与你不符,你就会带着巨款远走高飞,对不对?
难道我就这么让你没有安全感吗?纪寒双?”
纪寒双挣开他的怀抱,坐起身来,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赌,一辈子我只嫁一人,所以我只能欺骗你,但是我也有想过等大婚后就跟你坦白的……”
零释冽也跟着坐起来,郑重道:“我们今天已经拜堂了,你是我的妻子,你逃不掉的。”
纪寒双看着他的脸,又想起刚才的耳鬓厮磨,绝色的脸上爬上了红晕,“我……也没想过要逃啊……我喜欢你。”
零释冽看着她那三千青丝披在肩膀后面,垂了些许挂在那两朵红梅上,那令人沉醉的美好在头发里若隐若现的,再配上那光滑如凝脂般的雪透肌肤,以及那张完美的脸。
耳朵里传来纪寒双的表白,脑海里又回想起刚才二人在被子里的一顿亲亲摸摸贴贴,血气一上来,刚想伸手抱住她,就感觉到鼻孔里的热流喷洒而出!
纪寒双看到他伸手本以为他会狠狠地“惩罚”自己的,却看到他俩鼻孔里淌下的两条鼻血,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零释冽伸手抹了抹鼻血,看着她这幸灾乐祸的笑,气得不行。
只得拿被子盖住她那美好的身子,自己起了床,简单披上两件衣服,就往门口走去。
“王爷,你去哪儿啊?”
零释冽头也不回,“洗澡!”
哪料一开门,就看到有六只“大老鼠”速速四散逃窜!
他气得催动异能把他们一个个给逮了回来。
红橙黄绿蓝和绿衣,六人排成一排笔直地站在零释冽面前。
一个个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大气不敢喘一下。
“说说吧,听了多久的墙角?”
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橙橙果断地把红红往前一推!
红红“哎呦”一声往前踉跄一步。
“红红,你来说说。”
红红硬着头皮道:“回,回王爷,从王爷让王妃叫你‘相公’开始……”
零释冽气得满脸通红,也就是说他和纪寒双耳鬓厮磨和纪寒双说帮他的那些肉麻话都被偷听了去。
红红鼓起勇气抬起头想观察他的脸色,然后就发现了他鼻孔下面的血印子。
他朝零释冽指了指鼻孔,“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其他五人闻言齐齐抬头看了过来
蓝蓝最先反应过来,“哦~难怪方才听到王妃在里头笑呢,原来如此……”
话说了半截,就看到零释冽的脸阴沉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