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舒阴恻恻地看着她,直到瞧见她眼中的恐惧,才露出得逞的笑容。
之前恨不得直接提刀解决她,可现在她却改变了主意,还有什么比生不如死更得劲的。
“杀你,脏了我的手。”
“如舒,你想做什么?”宁绥站上前,“她好歹是我们大房的妾室,你如此做了,对你有什么好。”
“母亲,这是我与她的恩怨,我劝您还是别多管,我心里还是敬着您与祖母的,等我父亲登基后,就会放你们出去。”
“等等,你不是想嫁给焱哥儿吗?你要是动了她心爱之人,.......。”
君如舒打断她的话,“母亲,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与他的将来,你们不理解不要紧,等他回来,你们会感谢我的。”
“带走。”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往她那边跑去,焦急地喊,“清月,......。”
只是她们还没靠近,就被面前的侍卫推开。
她回头看了她们焦急的神色一眼,轻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殿前司门前,如舒一个眼神,四处的军士就已经上前来围观。
“来人,本郡主有个紧要的东西丢失了,怀疑是这女人拿的,可她说没有,你们替我搜搜,要是谁先找到,本郡主有重赏。”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视线纷纷落在华清月身上,亵弄哄闹声音骤然响起。
紧接着,便是有军士上前,争先恐后地领美差。
别说是有重赏,就算是没有重赏的情况下,能摸一摸这等颜色的美人,那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差事啊。
不一会儿,便有十多个军士站在华清月周围。
搓着手,等待着最后的命令。
华清月咬住的嘴唇都泛了白,无声颤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敢,你若是如此做,别想拿到那镯子。”
君如舒怒意渐起,她索性也不再掩饰,“不要便不要吧,就算是那些人来又能如何,就在半个时辰城门关的那一刻起,大局就快定下来了,但是你的仇,可一笔一笔等着清算呢。”
“动手。”
华清月心头一慌,周边那些人如同饥饿的狼从四面八方涌来。
她双手紧握成拳,全身止不住地颤抖,此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死,也不能受此等侮辱,牙还没咬下去,便听见熟悉的声音。
“住手。”
桓谦舟从远处跑过来,站在她前面,厉声道,“如舒郡主,刚才线人来报京都城外有打斗声,您父亲他们都进皇城了,郡主还有此等雅兴,真让人刮目相看。”
他眼底的厌恶遮不住。
君如舒看了眼城门的方向,“桓公子几次三番帮她,莫不是还忘不了这贱人?”
“对,我是忘不了,还请郡主看在我等是第一批大臣归顺定王的份上,让我将她带走,以后我发誓,再不让她出现在您面前。”
君如舒眼神狠厉如冰,“桓郎君,今日谁也带不走她。”
闻言,桓谦舟倏地往后跑去,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
“别怕,我在。”
谁知,君如舒笑出了声,“桓谦舟,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或者你要不要看看周边的人,这些军士全是我父亲费心培养的暗卫,全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你如何护住她?”
“用我的命。”
“我用我的命,只要我还有一个口气在,绝不会让你们动她。”
对于他的豪气之语,回应他的便是响彻天地的笑声。
华清月咬咬牙,不愿意死前还连累旁人,“桓郎君,谢谢你,可你也看见了,你救不了我,若是你真有这心,求你以后对我幼弟照顾一二,你走吧,这份心意清月记下了,若有下辈子当牛做马也要回报你的恩情。”
桓谦舟咬牙,却寸步未挪动,手指紧紧握住她,唇角动了动,“我不答应。”
他说完,君如舒讥笑出声,“不自量力。”
周边的人得了令,继续往中间靠拢。
只是还没挨近,城门方向,就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周围的笑声骤然停止,都警惕地朝那边望去。
从城门外冲进来都是身穿银甲的军士,手臂上都绑着红带子,空中还飘扬着‘陆’字大旗,与朝中的黑甲军缠斗在一起。
为首的陆焱骑着通体透亮的汗血宝马从厮杀的人群中,由远及近,逆光疾驰而来。
他面色冷峻,眼神沉沉地凝视着几十米开外那两个十指紧扣的人,满脸怒容,神色阴鸷。
这时,华清月的视线也看向马上之人。
四目相对,她周身血液骤然发冷,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她惧怕他的眼神后,陆焱眼中的冷意更像是淬了冰。
“殿帅,真的是你,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如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什么都不管,只想朝他靠近,看看有没有如传闻受那么重的伤,想告诉他,自己有把握将天下送给他。
陆焱视线依旧落在华清月的脸上,手指去从马侧面拿出弓箭,直直朝如舒拉弦。
如舒还没反应过来,箭矢就已经凌空朝她射来。
连续几支箭矢划破长空,直直朝她而来,为她挡箭的人悉数被这利箭射中要害,倒地而亡。
“快,保护郡主。”
君如舒,有人拉着她往后,她已经听不见了,唯一只知道他要杀自己。
再次厮杀起来,桓谦舟管不了那么多,前面挡满了的人,他赶紧拉起华清月就往侧面跑。
不远处,被人群隔绝开来的陆焱视线直直跟着他们,两个俏丽的身影在他视线所及之处远离,她也愿意同他一起走,当真是刺目至极。
他正欲朝那边而去,飞十上前,焦急道:“主子,皇宫发出紧急信号。”
陆焱冷冷睨了眼远去的两人,他冷声吩咐,“将城门守好,所有人不得进出。”
丢下这句话,直直奔向皇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