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带着萧家其他十六名子嗣回皇宫复命,混在人群里的萧承言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昨晚上他就派人将萧知节引出来绑在一间郊外的破庙里,这也就是为何遍寻都不见他踪迹的原因。
他也因买通宫里的人而得知皇帝是准备查验胎记,他自然早有准备。
昨夜里就差人将萧知节扒光了看了个清楚,确实有一块胎记,于是他叫人临摹了下来,又在昨夜自己亲自画了上去。
今日进宫去,他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等着被查验,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获得一切。
马车很快就驶入了皇宫之中,众人在皇上的养心殿等候着。
萧家几房的子嗣们都摸不着头脑,心里也都七上八下的并不知道这次进宫到底是福是祸。
三房的嫡子萧乔恩有些害怕,又见众人中只萧承言神色轻松自然,甚至算是高兴,他不由地上前道,
“二哥,我们都好害怕,为何你瞧着却不怕的,难不成你知道皇上想要干什么?”
萧承言淡淡撇嘴扫了一眼众人,确实众人神色都很紧张害怕,他拿出了大哥的做派,
“怕什么,咱们萧家向来都是忠臣,皇上心里也是有数的,我们不会有事情的,想必皇上只是叫我们来问话的。”
人群里四房的庶子萧明亮却跺着脚表示反对,
“二哥也不看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上,太子皇后贵妃接连出事,如今这个时间宣我们入宫,那肯定是没有好事的!”
说罢了眉头深深搅在一起,身子都微微发颤。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猜测之际,李普走了出来,呵斥道,
“吵什么,还不快跟着进来,皇上来了。”
殿外的众人纷纷整理好衣裳,都有些紧张地缓缓踏入殿内。
宫殿里透着寒气,一身龙袍的皇帝端坐在上端,满身的威严气度,让人不敢直视。
众子弟纷纷下跪叩头行礼。
皇帝缓缓挥了挥手,李普则在一旁唤道,
“起来吧。”
众人这才缓缓起身,一字排开地站好,有几个胆小的,竟然还在发抖。
此刻皇上缓缓开口道,
“都把头抬起来。”
众人都抬起头来,皇上一一扫视过去,想要找到一双熟悉的眉眼。
但是没有,这些年轻男子的模样都很陌生,想来多年不曾相见的儿子竟然长成了自己都不认得的模样。
若是没有看过咸德贵妃的那一封信,想必就算自己的亲生儿子站在自己面前都是不相识的。
他微微叹了口气,示意李普前去查验。
李普忙上前,叫众人脱去上衣,露出后背来。
众人都有些不可思议,这是个什么意思呢?
但也无人敢反对,都乖乖地脱了上衣,背对着皇帝。
李普一一查验了过去,都摇摇头,待走到萧承言的面前时候他驻足了。
片刻后也摇摇头,仰头冲端坐在龙椅上的皇帝道,
“皇上,没有。”
萧承言刚刚还嘴角挂着笑,等待着李普和皇上惊喜的声音传来。
如今却传来的是李普说的“皇上,没有。”
这怎么可能,他昨夜里亲自叫人画上去的胎记,他还查验了一番,根本分毫不差,一模一样。
怎么到了这金銮殿上就变成了没有了呢。
他想莫不是李普老眼昏花没有瞧见吧!
不由得激动地抬起头转身道,
“皇上,有的!有的!”
见萧承言冲撞了皇上,李普抽出浮尘拍了他一下,很是没好气地道,
“杂家看得清楚,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多什么嘴!”
萧承言皱着脸,还想争辩什么,就要张嘴,就见老皇帝已经从龙椅上缓缓走了下来。
萧承言一喜,知道皇上这是要亲自来查验了,心里顿时又一阵窃喜。
忙背过身去弯着腰,以便让皇上能清楚地看见他的胎记。
老皇帝缓缓踱步而来,走至众人眼前,一个一个地仔仔细细的看了过来。
他看得仔细认真,一丝一毫地不会错过。
待走至萧承言身后时,萧承言莫名地激动起来,只一眼,他便要改命了。
他将成为南昭国唯一的皇子,成为日后的南昭国的皇帝!
想到这些,他就激动得莫名颤抖,后背被老皇帝按住,他屏息嘴角翘起,却不敢再动。
他等待着那一声惊呼。
但等来的确是一声叹息,只听皇上语气失望的道,
“让他们穿上衣服回去吧。”
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没有?
即将到手的皇位就这般飞了?
萧承言一时间心慌意乱,只直起身子转身道,
“皇上没有看清楚吗!”
这话实在是放肆,李普都吓了一抖,按住萧承言的脖子就将他按住跪了下来。
“放肆!还不快跪下!”
但萧承言即便跪下了,依旧倔强地把头抬起执着道,
“皇上您再仔细看看吧!”
皇帝的眉头微微地蹙起,他望了李普一眼,又转回看向跪在地上的萧承言,
“朕已经看清楚了,你的后腰靠近腰窝的地方并无月牙形的胎记,倒是在肩部有一块红色桃心胎记。”
又深深的盯着萧承言一眼,冷冷的道,
“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话音一落,突然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声音,
“皇上,有萧家子嗣求见。”
李普眉头一皱忙上前道,
“萧家子嗣不是都在这里了吗?怎么外头还有?”
李普作为宫人并不知道萧家子嗣究竟多少人,只是吩咐了手下的公公去带人进宫,虽叮嘱了要全部带进宫内来。
但没想到这下面的人还是漏了一个。
李普有些害怕地看向皇上,但皇上眼里倏忽地闪过一抹欣喜,并未责怪李普,反而挥手道,
“带上来!”
萧知节是被乔清舒搀扶着进来,昨夜里他因友人相邀出门赴宴,不想路上却被人劫持。
他记得自己被吊着,剥去了上衣,描摹了胎记,随后又被解下来捆绑得结结实实。
他挣扎着想要解开身上的绳子,但那绳子是个死扣,根本无法解开。
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乔清舒风尘仆仆地站在他眼前,身边还有几个白家武力高强的侍卫。
将萧知节解开,两人相识一笑。
萧知节笑着道,
“我好像有些清楚昨晚上出门前你为何要将我原本后腰的胎记用脂粉盖住,又在肩膀处画了一处桃心胎记。这些人绑我到这里想必就是冲着胎记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