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超英心里明白,这红包不仅仅是钱,更是两家人之间情谊的体现。
林武峰笑了起来。“庄老师,这么多年邻居了,你是真了解我啊。”
两家子围坐在一起,喝着米酒,吃着小菜。
庄超英本来以为林工刚才说的宋莹倒在酒缸旁边睡觉是在讲笑话,没想到三杯米酒下肚,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有些上头了,看东西都晃了起来。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说话也渐渐大舌头起来。“这米酒,后劲还真不小啊。”
林武峰也没少喝,脸颊泛红。
宋莹扶着他。“玲姐,我们就回去了,庄老师喝了不少,赶紧休息吧,我一会过来帮你收拾桌子。”她一边说着,一边吃力地扶起林武峰,准备往外走。
黄玲点了点头。“宋莹,回去吧,小婷、鹏飞就收拾了。”
庄超英这个人有一点好,就是喝多了就睡觉,不闹人。
之前在阿玲家那是半醉半醒故意的,就是想和阿玲亲近而已,今天不一样,他是真的醉了。从晚上六点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钟,庄超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还好喝的是自家酿的酒,这要是不好的酒,就按他昨天迷糊的劲,头肯定要痛的。
今天起来也还好,没有不舒服。
黄玲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翻了个身,嘟囔着:“超英,再睡会吧,困。”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眼睛都没睁开。
庄超英侧身躺在黄玲身边,轻轻地把被子给她掖了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
真好看,这两年别看阿玲四十出头了,怎么感觉比年轻时候还有魅力了,这就是成熟女人的诱惑吗?
想着想着,他一下子没忍住,就轻轻亲在了阿玲的额头上,眉毛,鼻子,脸蛋。
刚要亲嘴,黄玲一下子睁开眼睛,一把将他脸推到了一边,抬头看了看阁楼,压低声音。
“庄超英,你不知道昨天晚上你吐了两回,而且没刷牙吗?”
庄超英的嘴被阿玲推得变形,收回脸,捂着嘴哈了一口气。“yue~~~这么大的味。”
他自己也被这股味道熏得差点吐出来,对着阿玲尴尬地笑了笑,起身把被子给她掖好。
“睡吧,我去做早饭。”
庄超英轻手轻脚地套上衣服裤子。
端起盆子和暖水壶,蹑手蹑脚地走到前院。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一丝冬日的凛冽,他深吸一口气,瞬间清醒了不少。
洗漱完,来到厨房,开始为一家人准备早餐。
熟练地煮上米粥,看着锅里的水慢慢沸腾,拿着勺子搅动了几下。
接着,他又拿出五个鸡蛋,在碗边轻轻一磕,蛋液滑入锅中,伴随着“滋滋”的声响,不一会儿,煎鸡蛋就出锅了。
打开泡菜坛子,夹出一小碟泡菜、又炒了个土豆丝。
等他弄好这些,孩子们也都陆续起来了。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早饭。
饭后,图南便走进栋哲的房间,开始给他们三个补习高二下学期的课程。
图南讲得认真,鹏飞和栋哲听得认不认真就不知道了。
“咚咚咚!”
“庄老师,林工。”门外传来呼喊声。
庄超英放下手里的钢笔,他正沉浸在新小说的构思中。
年底的时候,《霹雳宝贝》已经完稿,并给《收获》邮寄了出去。
现在,他脑子都是另一本批判当今社会的纪实类小说,名字已经想好了,就叫做《灯红酒绿》。听到院子里有人敲门,他有些纳闷,这大早上的谁能来啊?
庄超英快步走了出去。“谁啊?”
林武峰也从屋里出来,身上披着棉袄,昨天和庄老师高兴有些喝多了,两瓶米酒,除了宋莹和玲姐喝的半杯,其他的都进了他们两个的肚子,现在他脑子还有些迷迷糊糊的,脚步也有些踉跄。
“是我啊,老安。”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安厂长?
庄超英和林武峰对视一眼,眼里闪过惊喜、还有期待,他们当然知道安厂长过来大概率是什么事,肯定是分红的事儿。
年底的时候厂子里太忙了,给工人开工资、发过年的福利,会计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他们分红的事情就耽搁下来了。
庄超英赶紧把门打开,就看到安厂长手里拎着两个行李包,站在门口。
安厂长笑着打趣。“怎么不欢迎我,那我走?”
林武峰赶紧让开身子。“欢迎,欢迎,快进屋。”
屋里的林栋哲伸着长脖子往,透过玻璃往院里看。“图南哥,安厂长来了。”
庄图南拿着手里的本子敲在他的脑袋上。“来也跟你没关系,学习。”
鹏飞在一边看着栋哲被揍他就高兴,咧个大嘴笑了起来。
图南拿着本子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笑,就知道笑,鹏飞把刚才我讲的那个知识点你在给大家说一遍。”
。。。。。。。。。
安厂长一进屋,也不废话,直奔主题。
黄玲和宋莹拿着水杯和茶叶,赶紧给他们沏了杯茶,然后各自坐在自家男人身边。
看着安厂长从口袋里,拿出一摞一摞的钞票,黄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紧紧盯着那些钱,心里默默数着数,一摞,两摞,三摞,四摞,五摞,六摞,七摞,八摞,九摞。整整九摞。
一摞十捆,那就是整整九万块!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旁边的宋莹也没好到哪里去,手里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