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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林储言愿意接下电影，杜齐宇自然是高兴得很。这回是真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的电影公司有自己的团队，基本上人到位马上就能开干。
于是第二天又约了林储言见面，主要就是聊片酬的事儿。
这回没约在家里了，杜齐宇找了家做粤式茶点的酒楼，订了个包厢，几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天，也算是补上了地主之谊。
“言仔是粤省人，自然没得说。吴先生吃得惯这边的菜嘛？”
“粤菜精致，我虽然是北方人，但也很喜欢的。而且，走南闯北惯了，哪儿的菜都能吃，不挑食。”
聊钱的事儿，木胜导演和达叔都没在，这回包厢里就四个人：林储言、吴越、杜齐宇，另外还多了个制片人，王家辉。
除了制片人的身份，王家辉还是香江着名导演。
他眼睛小小，白白胖胖，看着很精明的一个人，正是筹备这部片子的几个人的老师的亲儿子。这次要聊钱，当然少不了他在场。
几个人说说笑笑，聊着香江这边的风土人情，以及内地香江两边的电影市场，等到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始进入正题。
王家辉喝了口茶，开口了：“言仔，吴先生，昨晚看完剧本啦？感觉怎么样？”
林储言点点头：“难得有把爱情写得这么好看的剧本，我挺喜欢的。”
吴越则是能怎么吹就怎么吹：“杜sir，家辉兄，这剧本绝了啊，内地就缺这样的爱情片，到时候票房肯定爆。”
废话，不给他们点信心，怎么要高一点的片酬？
王家辉只是笑：“吴先生这么有信心？”
吴越直接反问：“难道家辉兄没信心？虽然不知道女主长什么样，但是我想象了一下林储言骑摩托车载着女孩飞驰而过的模样。就这个画面，拍好了绝对经典啊。”
王家辉摇摇头：“吴先生，剧本虽然好，但是结局是不是太惨了？从创作者的角度上讲是可以理解没错，不过二位有没有觉得，这点很可能会影响票房？”
吴越摆了摆手：“家辉兄，我问个问题哈，咱们这个片子会拍多久？打算什么时候上映？”
王家辉斟酌了一下，回答道：“顺利的话，我们马上就可以开拍，然后一个月内拍完，上映时间看审批吧，最好当然是年内咯。”
林储言有点吃惊的。好家伙，香江这边这么快的吗？一个月一部电影。
吴越沉吟了一下：“今年上映的话，情人节反正是赶不上了。后面比较好的档期，无非就是中秋档、国庆档和跨年档，紧接着就是春节档了。据我所知，今年等着上映的有科幻片、悬疑片、喜剧片……基本什么类型都有。家辉兄觉得，《天若有情》如果要跟它们对打，卖点是什么？”
杜齐宇和王家辉对视一眼，算是听懂他的意思了。
吴越继续说了：“要我说，越惨越好，这才有话题度，才有反差感，才能跟其他片子竞争，杀出重围。咱们要的就是这种轰轰烈烈的感觉啊，要是简简单单讲一个平平淡淡的爱情，还真未必能出头。”
林储言在一旁听得好笑。昨天杜sir在他面前是疯狂吹嘘自己的《天若有情》有多牛逼，如今得知自己接下片子之后，王杜二人又开始不断贬低自己的剧本了，说什么结局太惨，影响票房……而吹嘘剧本、看好票房的人，反而是吴越。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此刻聊的是片酬。
此一时彼一时也。
吴越想抬高片酬，自然要把票房给吹上去。对方想压低片酬，自然要多说一说难处。
此刻双方闭口不提片酬二字，但其实已经在交锋。
看样子，目前吴越是占上风的。
吴越接着话题往下说了：“在我看来，《天若有情》的卖点有两个。第一当然是主创们剧本写得好，结尾也好，足够唯美足够经典。”
杜齐宇忍不住接话：“第二个卖点呢？”
“第二个卖点就是林储言。”吴越侃侃而谈，“在香江和宝岛，我自然不敢说什么大话。但如果《天若有情》要进军内地，不客气地说，咱们这个阵容，林储言就是那个唯一扛票房的——其他人都不行，有好故事也不够。小言现在就是流量，随便做点什么都能上热搜。《彷徨之刃》10亿票房，目前网上关于片子的讨论，公开可以查到的关键词，第一是未成年霸凌，第二就是林储言的名字，男主赵锦鹏都不如他。难得的是，我家小言不但有流量，还有演技，这点二位也可以放心。”
吴越对林储言目前在市场上的定位很清楚，主打的就是一个不可替代性。
就像现在这部《天若有情》，目前内地的男演员里，符合眼前二位大佬条件的，还真就只有一个林储言。
年纪合适、流量够大、长相绝佳、演技达标。
吴越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别人了。
年纪就不提了，流量、样貌、演技，这三点能同时够得上的本就万中无一，大多数流量演员基本都扑在演技这一点上，演技和他差不多的，又没有他的流量。
王家辉见气势被压住，索性也不挣扎了，直接摊牌：“言仔的片酬是多少？”
林储言原本以为自己至少在电影的话题上能聊几句的，没想到全程都让越哥发挥了。
现在说到片酬，就更是眼观鼻鼻观心了，安静听着就好。
吴越喝了口茶，表情淡淡：“1000万。”
王家辉有点傻眼，忍不住又和杜齐宇对视，发现对方同样有点傻眼。
知道你贵，没想到你这么贵。
说实话，这俩人心理价位最高是500万，正好踩在吴越之前提出的最低价位上。
俩人没说话，眼神交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王家辉开口了。
“吴先生，《天若有情》其实只是个中小成本的制作，就连女主我们也是启用的新人。这个价格对我们来说，确实难以承受。”
吴越根本不为所动，笑话，要真没什么想法，那男主也只找新人就好了啊，找我们做什么？直接找个香江的男演员不就得了？这样香江票房还更稳一些，何苦凑齐两岸三地？还不是为了内地票房？那既然如此，怎么可能一点风险都不冒？
吴越以退为进：“不知道二位能接受的片酬是多少？能谈，都能谈，咱也不是不能谈嘛。”
王家辉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400万。这片酬全剧组最高了，也是我们能给出的最高诚意了。”
林储言还是淡定得很，他反正今天就看戏了。
只是心里还在盘算着，不知道越哥会怎么说，眼神往越哥身上瞟……嗯，怎么好像看着还蛮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