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巴掌大小,却口齿清晰的小娃娃,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他怎么也没想到,那颗诡异的种子被天火之心吞下后,竟然孕育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娘亲!”小娃娃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伸出肉嘟嘟的小手,一把抱住在他丹田内跳跃的火团,“娘亲,抱抱!”
火团似乎很喜欢小娃娃,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然后呢?你管我叫什么?”凌空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小娃娃歪着脑袋想了想,奶声奶气地说:“爹爹!”
凌空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谁教你的?谁是你爹爹?!”
小娃娃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扁了扁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火团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委屈,瞬间光芒大盛,一股灼热的温度朝凌空袭来。
“好好好,别生气,别生气!”凌空连忙安抚,心中叫苦不迭,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耐着性子,开始给小娃娃解释:“我不是你爹爹,你娘亲……咳,她也没有丈夫,所以你没有爹爹,明白了吗?”
小娃娃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凌空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像是在教一个智商堪忧的小孩。
“这样吧,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好不好?”
小娃娃摇摇头,“不好,你就是爹爹!”
凌空彻底放弃了挣扎,算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吧!
他看着眼前这团跳跃的紫色火焰,灵机一动,“既然你是火焰化形,不如就叫你紫焰吧!”
“紫焰?”小娃娃歪着头重复了一遍,随即拍着小手欢呼起来,“紫焰!紫焰!我喜欢这个名字!”
就这样,凌空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儿子”。
紫焰十分黏他,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有时候,火团会从凌空丹田里跑出来,紫焰就会兴奋地扑上去,抱着火团又蹦又跳,而火团则稳稳地“站”在他的头顶,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团跳动的火焰上顶着一团更小的火焰,滑稽又可爱。
这天,凌空正在院子里修炼,突然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
他睁开眼,果然看到金樽一身白衣,踏剑而来。
金樽今日穿着一袭银纹白袍,衣摆上绣着精致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根白玉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身。
他的头发高高束起,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棱角分明的脸庞。
阳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更显得他丰神俊朗,宛若谪仙。
然而,凌空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一道紫色的小身影“嗖”地一下窜了出去,直奔金樽而去。
“爹爹,他好帅!”紫焰一把抱住金樽的腿,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崇拜。
“!!!”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金樽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小娃娃,脸上原本淡淡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去,仿佛连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凌空眼看着金樽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从最初的僵硬,到难以置信的失望,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和后悔,最后定格在一片冰冷的沉默上。
他顿时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连忙走过去,一把将紫焰从金樽腿上抱起来,干笑着解释道:“那个……误会,都是误会!他不是我儿子,是我的……嗯……”
情急之下,凌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总不能说这是火团吞了种子以后生出来的吧?那金樽不得把他当成妖怪抓起来?
“他是谁?”金樽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一样,目光锐利地盯着凌空怀里的紫焰,仿佛只要凌空说错一个字,就一剑劈了他。
“他……他是……”凌空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一咬牙,说道,“他是我弟弟!”
金樽的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但眼神依然冰冷。
凌空硬着头皮,将紫焰的来历编造了一个故事,当然,他自动省略了火团和那颗诡异的种子的部分,只说紫焰是他远房亲戚的孩子,因为父母双亡,所以暂时托付给他照顾。
金樽听完他的解释,沉默了片刻,问道:“他为何唤你……”
“爹爹”两个字,他实在说不出口。
“小孩子不懂事,你别跟他计较。”凌空连忙打断他,生怕他再说下去,就露馅了。
金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问,只是说道:“他身上的气息特殊,不宜暴露,我会想办法帮他掩盖。”
“那就多谢了。”凌空松了一口气。
金樽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凌空突然叫住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你相信我的话吗?”
金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说呢?”
凌空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知道,金樽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解释,但他实在是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是怨他私生活太乱?
真是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