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夜越来越深。
到达南京车站时,天边已经泛白。
泛着暖光的晨曦从远处的天边渐渐升起,那画面波澜壮阔。
火车到站,大波的人流挤下火车,安静的站台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快!快走!我看见我爹了!”跟在简安安和庄妍身边的李利民忽然靠近两人,焦急的开口。
“大意了!没想到他追到这里来了。”
听到他这话,庄妍吓了一跳,生怕她的家人也追了过来。
来不及等其他人汇合,连忙朝站外挤去。
一直到离火车站几百米远,几人才停了下来。
“呼,好险。差点就被我爹抓回去了,幸好我发现的早,幸好到站的人够多。”
李利民拍了拍胸口,有些心有余悸的说道。
“看来在南京参加革命不安全了,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们去延安。”
简安安也没想到,火车站的这一小插曲,让李利民坚定了跟着她去延安参加革命的心。
让这个世界的g产党多了一名将来为收复南京和上海立了大功的党员。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而现在,一行人汇合后,经过商量分成了两路。
决定去延安的只有简安安、庄妍、李利民和他的同学胡庆华,还有那个高高瘦瘦眼睛明亮的男生吴明一5人。
毕竟距离太远。
和其他人分开后,5人找了个地方休整。
受这一次扒火车的启发,5人决定还是能坐火车就尽量坐火车。
当然,不能在站里买票上车,怕被家人抓回去。
不怕家人追来的简安安和吴明一结伴去车站看有没有火车能到延安或到离延安近点的地方。
另外三个逃家学生就只能在原地等候。
还没进入车站候客厅,简安安就发现了不对劲。
几个衣着普通的男人揣着手站在门边,那双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每一个出站的人,尤其是那些手里提着皮箱的,甚至还会跟在那些人身后离开。
简安安不着痕迹的观察了下,他们重点注意的皮箱样式,是她在歌舞厅厕所拿到的现在正躺在她背包空间里的那只。
这些人,已经追来南京了!
不知道,那死去的督察长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简安安这边在火车站问车次,而在远方的上海,此时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一天之内,重要资料丢失,巡捕房最高督察长半夜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连凶手的影子都没看到。
而这凶手在杀了人后还大摇大摆的开着巡捕房的车出了城。
这对于整个上海巡捕房来说,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队队人马被派出了城,可惜的是,别说凶手的影子,就连巡捕房的那辆吉普车都不见了踪迹……
此时的“凶手”简安安已经得知了三个小时后有一趟从南京到徐州的火车,问清楚情况后,两人出了火车站。
那些盯梢的人还在门口守着,看到简安安和吴明一出来,只是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手里没提什么东西就转开了视线。
回到落脚的地方,几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补充点吃食后去火车站前边不远处守着。
蹲在特意寻到的土坡后面,三个小时后,用同样的方法,5人扒上了去徐州的火车。
坐在运货的车厢里,5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他们现在可是一起扒火车的交情。
这一趟,300多公里的距离足足坐了7个多小时。
担心在站里还会遇到什么人,几人在火车减速快要进站时趁着天色渐晚翻下了车,消失在了铁道旁。
简安安不知道的是,这趟火车一进站,车上的所有人就被一队带木仓的G民党部队控制了起来。
每节车厢都有人拿着一张画纸,挨个的对照着。
而那一张张画纸上,赫然就是简安安的头像……
提前下车逃过一劫的简安安不知道这些。
几人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会,照例是简安安和吴明一去车站看车次。
靠近火车站前广场的时候,强烈的第六感让简安安慢下了脚步。
火车站前,橘黄的大灯下,一队穿着G民党军服背着木仓的人手里拿着图纸正四下张望,每个路过的人都会被拉着对照一番。
而有人已经向她这边看过来。
简安安瞬间拉开和吴明一的距离,侧身迅速的开口。
“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当做不认识我。你们按照计划,继续去延安,我们延安见。记住,就算有人问你们,也要当做不认识我,没见过我。”
迅速说完,不等吴明一回答,简安安转身朝着另外一边奔去。
而火车站门口的人此时也似乎确定了什么,几个人朝她这边看来,见她转身跑,立刻高喊着追了上来。
“站住!前边的人,别跑!再跑我开木仓了!”
“站住!”
“砰!”
刺耳的木仓声响起,车站前的街道上瞬间一片混乱。
简安安拼命的朝前跑。
她就知道,这护送任务没这么简单,不会让她就这么顺顺当当的到达延安。
幸好她反应快,末世躲丧尸也躲出了经验,让她迅速的甩开了身后追击的人。
也幸好现在已经是晚上,黑夜让她能更好的藏身。
只是这下,各个出城的路口大约是都被把守了起来,她想出徐州,怕是有些困难了。
想来想去,还是坐火车会更容易离开。
只是,要怎么躲过那些人的搜查?
一路躲藏,前方灯火通明的市医院映入简安安的眼帘。
想了想,简安安快步进了医院里。
有时候,人多的地方,更适合躲藏。
夜晚的医院,没有白天那么的喧闹,简安安一路上了住院部的2楼都没遇到人,这也正好方便了她。
闪身进了一间没住人的病房,简安安迅速从背包空间的医疗箱里拿出白大褂穿上,又带上在上海购买的这个时代医生常用的棉口罩,安静的躲在门后,一躲就是一整晚。
一晚上的时间,门外的走廊上只有零星的几个人经过。
那些追她的人,也一直没有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