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喜事,陈平,你不应该请我们喝酒吗?”那个老人李晓东一直在旁边哄闹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上此刻因为兴奋而泛着红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咧开的嘴里缺了几颗牙齿。
“老爷爷,您这些天喝的酒还少吗?要不今天就算了吧。”陈平无奈地笑着说道。众人听到后都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在这古树下回荡。
“不行,这酒必须得喝!”李晓东倔强地嚷道,一边说着,一边迫不及待地拿出挂在身上那略显陈旧的酒葫芦。他打开盖子,里面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醇厚浓郁。他深深地闻了一下,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随后仰起头,咕噜咕噜一口喝了下去。
“老爷爷,你别喝多呀!”有人好心地提醒道。
没过多久,他便喝得烂醉如泥。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古树旁,身子一歪,便靠在古树下面睡着了。他的呼噜声此起彼伏,嘴角还挂着满足的微笑。
然而,在他的梦境中,却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场景。那棵屹立千年的古树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摧毁,粗壮的树干断裂倒地,繁茂的枝叶瞬间枯萎。原本繁荣的街道瞬间变得破烂不堪,青石铺就的路面布满了裂痕和坑洼。街边的房屋一间接着一间倒塌,燃起熊熊大火,黑烟滚滚直冲云霄。就连那曾经清澈美丽、波光粼粼的小河都变得枯竭,河底的淤泥干裂,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梦中的李晓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他醒来过后,一直不停的大喊:“快跑呀,小镇要遭殃了,快跑呀,苦情国要遭殃了!”他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恐慌和绝望,整个人仿佛还沉浸在那可怕的梦境之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眼神惊恐而无助。
梵宇听到后,便快步走了上前,蹲下身来,语气轻柔地问道:“怎么了老爷爷?为何要说这小镇要遭殃了?”梵宇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疑惑,眉头微微皱起。
“仙人救救我们吧,我梦见小镇变得破败不堪,街上都没什么人,就连我身后的古树都倒了,救救我们吧!”老人紧紧抓住梵宇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泪水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肆意流淌。
“别听他瞎说,都这么些年了,一直重复这个话,不累吗?”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不耐烦地说道,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厌烦和不屑,双手抱在胸前,扭过头去。周围的人也开始交头接耳,有的表示同情,有的则和那中年男子一样,觉得老人又在胡言乱语。此时,阳光被云层遮住,小镇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和紧张。
“此事应该不简单,悦儿你带着陈平先去乌驼山的山脚等我和霜儿。”梵宇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思。
“明白了,师父,徒儿告退了。”灵悦恭敬地应道,随后转身看向陈平,“走吧。”
灵悦说完后便带着陈平向乌驮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们走过了清澈碧绿的河流,河水潺潺流淌,波光粼粼,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走过了廊桥,在廊桥上有两个小朋友,手里拿着色彩斑斓的小纸船,嘴里还唱着歌谣:“小纸船摇啊摇,摇到纸码头,纸码头真的大,大到可以装下大纸船,纸码头太小小到不可多船停,多船停。”那稚嫩清脆的童声在空气中飘荡,充满了纯真与无邪。
“这是什么歌谣呀,陈平?”灵悦好奇地问道,她的目光落在那两个小朋友身上,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陈平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未曾听过,或许是这镇上孩子们自编的吧。”微风轻轻拂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角,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哟,陈平找媳妇了?”路过的一个大婶,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大声调侃道。她身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一条围裙,双手还沾着面粉。
“王婶,你误会了,这是我师父。”陈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急忙解释道。
“你师父呀,想不到你都拜入仙家之门啦,真的不错!”李婶眼睛一亮,满是惊喜地说道。她上下打量着灵悦,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赞赏。
李婶刚说完,她就把灵悦拉到了一边,压低声音说道:“你真的是他的师父?”
“那还有假?”灵悦微笑着回答,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跟你讲,陈平这小子,很早就自力更生了。我们呢,也会经常去看他,也是我们看着他长大的,如果他以后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们讲,我们来帮你。”李婶拍了拍灵悦的手,一脸认真地说道。她的目光中透着关切,就像对待自家孩子一样。
此时,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了田野里的花香。路边的野花在风中摇曳,仿佛也在倾听着她们的对话。
“对了,王婶,刚刚那几个小孩唱的普通歌谣是什么?”灵悦一脸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探寻的渴望。
王婶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思索了片刻说道:“那歌谣啊,是咱这镇上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具体啥意思也没个准头。听老一辈人讲,好像是说人生的起起落落,码头有大有小,就像机会有好有坏,有时能容得下许多梦想,有时又太过狭窄难以承载。不过啊,对小孩子们来说,也就是唱着玩儿,图个乐子。”王婶说完,脸上露出憨厚朴实的笑容。
此时,不远处的田野里,麦浪在微风中轻轻翻滚,发出沙沙的声响。天空中,几朵白云悠然地飘荡着,仿佛也在倾听着她们的交谈。
灵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多谢王婶解惑。”
王婶摆摆手,笑道:“谢啥呀,这算啥大事。你们赶紧赶路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灵悦和陈平告别王婶后,继续朝着乌陀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灵悦还在回味着那首歌谣,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陈平见灵悦有些出神,开口问道:“师父,您在想啥呢?”
灵悦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歌谣虽简单,却也蕴含着一些道理。”
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中,乌陀山的轮廓已经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