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有些冲，姜导等人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连一直默默站在程梦云身边的宿羽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程梦云挑了挑眉，反问：“放过你？”
“我这边都还没采取任何行动，你就先求我放过你，这让我该怎么回应呢？”
“我这个人，向来只对那些做坏事的恶人感兴趣，如果你是个好人，我自然不会对你怎么样。”
巩馨的脸色顿时一沉。
她试图辩解自己并非恶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行为，便无法开口。
经过一番表情的变换，她紧咬着牙关说：“您既然是大师，应该能洞察我这么做的理由。”
程梦云打断她的话：“我当然能理解你的动机。”
“但你也应该明白，昨晚你差点让于朝贵吓得魂不附体。”
“人若失魂，轻则痴呆，重则丧命，你差点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悲剧，你知道吗？”
巩馨的眼神游移，明显透出心虚。
她咬紧牙关，显然无意道歉。
程梦云冷笑一声：“要不是于朝贵身上有我给他的护身符，现在躺在医院的可能就是他了。”
“你一来就问我要怎样才能放过你，我想反问，于朝贵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就不能放过这个无辜的人？”
巩馨的双拳紧握，没有作声，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似乎被程梦云的话刺痛了。
程梦云又指向男主角，继续说：“你的初衷是针对他吧？因为他是男主角，又是当红明星，如果他出事，会引起巨大轰动，剧组也会因此停工。”
“但他同样是无辜的，要不是那天晚上有经纪人和助理在旁，他恐怕也会被你吓得失魂。”
程梦云突然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巩馨，语气坚定地说：“你认为人命如此卑贱吗？你难道就不感到一丝愧疚吗？”
巩馨被她接二连三的质问震慑，不由自主地后退。
由于被符纸反噬，她身体虚弱，后退时几乎跌倒。
幸好，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一直扶着她，才让她没有摔倒。
她紧咬着唇角，一个字也没说。
旁边的姜导听得困惑不解，看着巩馨说：“那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你至少应该给大家一个解释。”
其他人也都静待答案。
男主角原本保持沉默，这时也叹了口气，说：“巩馨小姐，我想我应该是没有冒犯过你吧？”
他和巩馨虽然同属娱乐圈，但他们的职业路径迥异。
巩馨自出道起便专注于演戏，参与了众多影视作品，而他则是初次尝试涉足影视圈。
巩馨先是快速地扫了姜导一眼，随后目光落在男主角身上，终于打破了沉默。
“我不想让这部戏继续拍下去。”
“这到底是为什么？”姜导满腹疑惑。
“你可是签了合同的女二号！破坏剧组对你有什么益处？”
巩馨的面色立刻变得阴郁，她冷哼一声，回应道：“我可能不会因此得到什么好处，但只要我心里觉得痛快就足够了！”
姜导一时语塞，心里暗想巩馨或许已经失去了理智。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便发作，只能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询问：“那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巩馨斜了他一眼，突然指向站在他旁边的女主角，说：“你问问她。”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女主角身上。
包媛媛，这位前两年迅速走红的女偶像，以其清纯的外貌和庞大的粉丝基础而知名。
她皱着眉头，不解地反问：“问我？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巩馨眼中闪过浓烈的反感，冷笑一声道：“你别在这里装傻。”
“这部剧的女主角本该是我，只因为你的金主一句话，我就被降为女二号，而你则成了女主角。”
“你说，这样你还敢说自己没有得罪我吗？”
这番话让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瞬间陷入了沉默，连姜导也不自在地避开了目光。
巩馨坦然揭露事实。
众所周知，这部戏最初的女主角是我，并非巩馨有半句虚言。
是包媛媛的金主加大了投资力度，使得包媛媛得以插入剧组，晋升为女一号。
换言之，包媛媛确实是带着资金加入剧组的。
巩馨语气冷淡地继续说：“你们都清楚，包媛媛夺走了我应得的女主角位置。然而，你们却对她阿谀奉承，仅仅因为她的背后有金主撑腰！”
“我没有金主支持，也没有她的高人气，难道就应该被替换吗？但我的演技胜过她，我的口碑也优于她，我究竟凭什么要被她取代？”
姜导欲言又止，似乎有话想说，但终究选择了沉默。
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内心深处是有几分愧疚的。
巩馨原本是他心目中的女主角，但尽管他在业界颇有声望，却并非投资方，因此并没有足够的话语权。
最终，他只能确保巩馨在剧中保留女二号的角色。
这也是为什么在得知巩馨搞些神秘动作后，他会感到愤怒的原因。
毕竟，是他努力保住了巩馨的位置，而巩馨却似乎想要破坏剧组的名声，他怎能不生气。
他未曾想到，巩馨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对包媛媛怀有深深的怨恨。
“你要不要先冷静一下……”姜导沉吟片刻，还是希望巩馨能够想通这一切。
他理解巩馨的愤怒，但在这个行业中，有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更换主演的情况屡见不鲜，带资进组也是业界的常态。
就连他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遭遇。
十几年前，他还是一名新晋导演，投资方对他不抱信心，直接换了一位知名导演，连最基本的商议都没有。
那时的他，也只能默默承受。
无论是他，还是巩馨，面对这样的行业现状，都显得无能为力。
巩馨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心里明白，如果不这样做，最受折磨的只会是自己。
她紧咬着唇角，情绪激动地说：“姜导，我非常感激您对我的认可，但是我真的非常愤怒，也感到极度的不公平。”
“我跑了无数龙套，演了众多配角，才终于有了担任女主角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