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布尔沉默下去。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在他去了邀月殿,却听到叶舒窈去找了宋知简。
找过来又看到刚刚那情景,便有点没控制住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回去吧。”
叶舒窈点了点头。
见状,班布尔拉起叶舒窈的手,径直离开。
他走得极快,叶舒窈甚至都没来得及跟宋知简再说句话,便被他带着走了出去。
墨书看看两人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宋知简,忍不住道:“大人,您就这么让公主走了吗?”
宋知简收回目光:“去哪是公主的自由。”
他表情看似平淡,语气却透出点失落。
“道理是这样,但……”他踌躇片刻,“但您也不能太大度了。”
他大度吗?
宋知简有些想笑,他一点都不大度,他也想公主只有他一个。
那些围绕在公主身边的人其他男人,没一个看得惯的。
但公主很早就把道理讲清楚了,若想和她在一起,便要接受这些。
是他自己心甘情愿的。
“大人……”
“别说了,重新拿笔墨来。”宋知简道。
让自己沉浸在公务中,或许会不会有空想太多了。
……
另一边,班布尔与叶舒窈走在回邀月殿的路上。
眼看班布尔越走越快,叶舒窈不得不拽住他:“你走这么快,是准备让我练习飞毛腿?”
前面的人脚步很明显地慢了下来。
班布尔顿了顿,转过身来:“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叶舒窈想了想:“我累了,咱们走慢点。”
班布尔表情僵了僵,不再说话。
两人一路回到邀月殿。
听荷见状有些奇怪,怎么去了宋大人那,却和大王子一起回来了?
还有……
“公主,流萤没跟你一块回来吗?”
“哎呀!”叶舒窈一拍大腿,“我就说感觉忘了点什么!”
“公主,您把流萤忘在宋大人那了!”听荷大惊。
叶舒窈摸摸鼻子:“她当时刚好不在,当时的情况有点复杂……宋知简应该会告诉她我回来了。”
正说到这,班布尔忽然一把松开了她的手,走进了殿中。
听荷看了看:“公主,大王子的眼睛好像红了。”
“有吗?”
“有的。”听荷肯定的点点头。
“你的意思是他要哭了。”
“好像是的。”
叶舒窈挠头:“我弄的?”
不是你还能是谁呢,公主?
班布尔生气的样子倒是见过不少,但要哭了这种事,实在是很有违和感。
当然,在床上流的那种眼泪不算。
叶舒窈走进殿内,发现班布尔正背对着她坐在桌边。
她也坐了过去,班布尔迅速低下了头,似乎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脸。
叶舒窈歪头,从底下往上看:“真哭啦?”
话音落下,一颗水珠啪嗒砸在桌子上。
叶舒窈:……什么言出法随
班布尔似乎觉得难堪,立刻用手抹了一把脸,想再次偏过脸的时候又犹豫了。
“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他又问了一遍之前的那个问题。
“别哭了。”
班布尔难以置信。
“还有什么?”
他不相信叶舒窈不懂他的意思,明明她什么都知道。
班布尔看着叶舒窈,半晌,只是四目相对。
他终于还是放弃,哑声道:“你就不能哄哄我吗?”
叶舒窈听完一愣,随后眉头无意识地微微蹙起。
班布尔也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忽然间察觉到什么。
自己这是在干嘛呢?
“阿窈……”
“怎么哄?”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班布尔怔了一下,惊讶看向叶舒窈。
叶舒窈撑住下巴:“大王子想让我怎么哄?”
他身上的那种颓然瞬间就消失殆尽,眼睛都亮了起来。
“怎么都行吗?”班布尔道,“能不能先亲一下。”
叶舒窈二话不说捧住他的脸亲了一口。
幸福来得很突然,班布尔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将叶舒窈抱进怀中:“刚刚看到你皱眉,我还以为自己马上要被赶出去了。”
”原来我在你眼中这么不讲道理。”叶舒窈揶揄。
“不是,我只是怕你不开心。”班布尔急忙道。
“我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叶舒窈声音漫不经心,“不过我确实有些累了,今晚你若是留在这,就好好睡觉,怎么样?”
班布尔默不作声收紧手臂,声音有些闷:“……知道了。”
叶舒窈拍了拍他:“明日还要回京,我们早些休息。”
她说的是“我们”早些休息。
班布尔最后的那一丁点烦闷也消失,不再纠结叶舒窈究竟有没有哄自己这件事。
如果这都不叫哄,那还有什么叫哄?
今夜是平静的一夜。
班布尔躺在叶舒窈身边,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流萤在门外道:“公主,咱们过会要准备出发了。”
已经醒了的班布尔打开门轻声回答:“知道了,我叫她。”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
班布尔回到床边。
昨晚叶舒窈不让他抱,嫌他太热,但明明有冰鉴,他的体温也不高……
他悄悄靠近,想要悄无声息地将叶舒窈抱进怀里,却一不小心动作大了些。
叶舒窈被他弄醒了,表情有点呆呆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
班布尔心中悸动,低声唤道:“阿窈。”
叶舒窈终于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踢了他一下,又滚回床榻里面再次闭上眼睛。
班布尔揉了揉大腿,又凑过去:“起来了,过几个时辰就该回去了。”
“……困。”
“到了马车上再睡。”
叶舒窈动了动,总算慢慢坐了起来。
班布尔去给她拿衣服,忽然听叶舒窈发出“嘶”的一声。
“怎么了?”他忙问。
“腰有点疼。”叶舒窈说。
班布尔拿衣服的手僵了一下。
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做,那不就只能是……宋知简!
怒气再次噌噌地往上窜。
“要是青棠在就好了,”叶舒窈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叹息道,“他按得可舒服了。”
“不过他这几天天天被父皇叫走,等会上了马车再说吧。”
班布尔的笑意一点点落下去,忍了又忍,还是开口:“我也会。”
叶舒窈抬头:“嗯?”
班布尔面无表情:“我帮你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