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瞪了马华一眼,又笑着对何雨柱说道:“哎呀,雨柱,你别总板着脸吓唬人,他第一次进城,啥都不懂。以后你多提点提点。”
何雨柱冷哼一声,心里却是一片嘲讽。他心里清楚,秦淮如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哪是真心为了什么远房亲戚?不过是借着这机会让他欠下更多的人情罢了。他端起茶杯,掩饰住心底的不满,笑着说道:“行啊,秦姐既然开了口,我还能不答应?不过我这人说话直,要是以后马华哪点做得不对,我可不会惯着他。”
秦淮如笑得更加灿烂,端起酒杯说道:“那当然,雨柱你尽管说,该教训教训。我在这儿替他敬你一杯,算是谢谢你了。”
何雨柱也端起酒杯,和秦淮如轻轻碰了一下。他喝了一口,却感觉这酒里带着一股涩味,怎么也咽不下去。
饭局结束后,何雨柱慢悠悠地走回自己家。他推开门,屋里空荡荡的,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小灯。他坐在床边,脱下鞋子,抬眼望着天花板,心里的恨意一阵一阵地翻涌起来。
他恨秦淮如。
从外人眼里看,她是个坚强的女人,撑着家里的一切,既能在厂里吃得开,又能在四合院里左右逢源。但何雨柱知道,那副面孔背后,是怎样一颗精明算计的心。每次她说要“谢谢”,每次她送来那点小恩小惠,都是在为她自己铺路。
这次帮马华的事,看似没多大关系,但何雨柱心里清楚,厂里招工指标有限,为了让马华进厂,他甚至得罪了几个其他工友的关系户。这事看着不大,但长久下去,他的名声迟早会受到影响。偏偏秦淮如每次都能摆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让他连拒绝都不好意思。
他越想越气,随手摸过床头的一包烟,点了一支,用力吸了一口。烟雾在昏黄的灯光下弥漫开来,呛得他直咳嗽。他骂了一声,把烟头狠狠掐灭在烟灰缸里。
“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提款机?冤大头?”何雨柱低声自语,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几天后,马华正式到厂里报到。临时工的活计并不轻松,主要是在仓库里搬货,偶尔也要帮忙装卸材料。何雨柱没主动去管他的事,只在远远的地方看了几眼。他发现马华干活虽然不算懒,但动作有些笨拙,时不时还偷个懒。更让他不满的是,马华和其他几个年轻工人走得很近,下班后经常聚在一起抽烟喝酒,似乎没把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放在心上。
这一天,何雨柱刚下班,就听见几个工友议论纷纷。他停下脚步,问了一句:“咋了?说啥呢?”
其中一个工友叹了口气,说道:“雨柱,你那亲戚马华是不是有点不懂事啊?今天装车的时候,居然跟人起了争执,把东西摔了一地,最后还是老李头去收拾的。”
何雨柱眉头一皱,心里顿时涌上一股火气。他冷哼一声:“好啊,才几天就闹出幺蛾子来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干了啥。”
他快步走到仓库,正好看见马华正低着头站在一旁,老李头正骂得唾沫横飞:“你说你个臭小子,刚来几天就不老实!这是厂里的材料,不是你家地里的白菜,想摔就摔?!”
马华低着头,满脸通红,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何雨柱走过去,冷冷地说道:“老李头,这事我来处理。马华是我带来的,我得给您个交代。”
老李头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行吧,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再给他一次机会。不过要是下次再出这种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何雨柱点点头,拉着马华走到一旁,低声说道:“你行啊,才几天就惹事?秦姐怎么跟你说的,你就这么给她长脸?”
马华抬起头,小声辩解道:“何师傅,我也不是故意的,刚才那人骂我,我一时气不过……”
“气不过?”何雨柱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你家?厂里是讲规矩的地方,不是你耍脾气的地方!这次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还能在这儿站着?”
马华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回去给我记住一句话:老老实实干活,少惹是非。”何雨柱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仓库。他心里窝着火,却没地方发泄,只能用力踹了一脚身边的石头。
何雨柱从仓库离开后,天色已经逐渐暗了下来,厂区里的路灯开始亮起,橙黄的光线把一切笼罩得有些模糊。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点零钱,于是顺着路走到厂外的小摊贩那里,买了几个窝窝头。
摊主是个中年妇女,满脸风霜,正忙着给另一位顾客装馒头。何雨柱站在摊边,闻着新鲜出炉的窝窝头散发出的香气,心里莫名有些复杂。他记起了自己老父亲。老人家虽然嘴上总说不挑食,但实则是个爱吃细粮的人,尤其对窝窝头情有独钟。小时候家里穷,窝窝头一旦端上桌,总是先紧着他和妹妹吃,自己却舍不得多咬一口。
“几只?”摊主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给我五个,再装点咸菜。”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币递过去。
摊主手脚麻利地将窝窝头装进一个纸袋,又从旁边的坛子里夹了几筷子咸菜,装进小塑料袋递给他。何雨柱接过袋子,提在手上,感觉那温度透过纸袋传到掌心,竟有些暖人。
提着窝窝头,何雨柱慢慢往回走。他家和四合院隔得不远,拐过两条街,穿过一个巷子就到了。这条巷子狭窄,两侧是灰扑扑的砖墙,地面坑坑洼洼的,积了些雨水。何雨柱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踩到水坑,鞋子沾上泥。
到了四合院门口,他抬眼看了看这片熟悉的老房子。远远的,他听见院子里传来小孩的嬉闹声,还夹杂着几个妇女的聊天声。何雨柱微微叹了口气,迈步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