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瑞尔和凯撒
“铁砧试炼的考验是怎么样的？”
矮人小孩叹了口气：“试炼的考题是由陛下和一些高层的大人们亲自制定的，根本没办法提前知道考题的内容。”
他又补充道：“不过总有一些不变的东西，那就是只有能够举起三百斤的铁锤，并且能够将流动黄金锻打成材的矮人，才有可能通过考验。”
流动黄金，那是什么？
也许是看出了瑞尔的疑惑，矮人小孩不假思索地解释道：“在【黄金之城】底下，有一条流淌着黄金的河流，据说那是陛下的力量凝聚而成的。流动黄金就是黄金之河的河水，河水中蕴藏着陛下的力量，据说流动黄金比起最坚硬的星辰钢都要难以捶打！”
黄金之城，这是瑞尔第二次听到这个词，那里是矮人真正的王国，地下的王国。
“先生我要回家了，距离铁砧试炼已经不剩几天了，我要回去养精蓄锐了！”矮人小孩充满活力，然后伸手摸了摸衣兜和裤子的口袋，语气低落，“但我没有钱，无法支付报酬。”
“你已经支付过了。”瑞尔笑着，“铁砧试炼的故事着实令我开了眼界，这何尝不是报酬的一种？”
“可是先生...”矮人小孩正要说话，却见眼前白袍的年轻男人不知何时消失在他的眼前。
小矮人茫然地四处张望，一众矮人之中，却不见一抹纯白。
“铁砧试炼，黄金之河...看来到时候得让斯维坦带我去见识一下了。”瑞尔脑海中做着打算。
黄金之王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但先前的会面太过仓促，铁砧试炼上，黄金之王很有可能再度出现，这是一个接近他的好机会。
就在此时，瑞尔感觉到一股蕴藏着淡淡恶意的隐蔽视线。
瑞尔陡然抬头，朝身后望去，却是一个同他间隔了一条街道，正用余光瞥看他的寻常布衣打扮的矮人男人。
眼见瑞尔目光平和，却如箭矢投射而来，将矮人扎了个透心凉。
他浑身一颤，慌忙埋下脑袋，装作不经意地整理衣服，然后好一会后，转身匆匆离开。
瑞尔并没有动作，只是微笑着看着那个动作慌张的矮人拐了个弯，眨眼间消失在一众来往的矮人之中。
偏僻的巷子里，那个矮人一脚踢翻了，不知道是谁摆放在这里的木盆，木盆哐啷作响，翻滚着消失不见。
“该死的，是巧合吗？明明隔了那么远，却一下子发现了我，那种宛若实质的压迫感，真是怪物啊！该死的，究竟是谁让我来监视这么一个怪物的！”矮人抱怨着，转了个方向，朝着另一边走去。
街道之上，确保了那个矮人身上的坐标稳定恒久之后，瑞尔转身离去。
回想着惊鸿一瞥之下， 那个矮人右边眼角有一道不易觉察的暗灰色颜料，瑞尔嘀咕着：“某种秘密结社吗？莫非就是巴德口中的‘暗流’吗？”
也许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瑞尔闲逛一圈，无事可做。
硕大的矮人王国，该逛的地方瑞尔都去逛过：蘑菇屋、拥有树洞隧道的参天巨木、矗立着巨大黄金雕像的矮人广场，甚至连规模庞大、悬挂无数小彩灯的篝火晚会，瑞尔都参加过。
在瑞尔的感知中，那个眼角涂有暗灰颜料的矮人始终在移动着，不好定位。
瑞尔无处可去，连斯维坦都有事情去忙了，据他所说，他被安排参与不久之后的铁砧试炼的守卫工作，现在要去提前熟悉。
瑞尔兜兜转转，最后来到了一家酒馆，酒馆的门上悬挂着一盏老旧油灯，即使现在是白天，油灯依旧点燃，散发着豆大的火苗。
【烈焰凯撒】
门口的风铃发出悦耳的叮咛。
“欢迎光临，请问...”凯撒正在擦拭着吧台，抬起头来习惯性招呼着，看到瑞尔的脸，他突然闭上了嘴巴。
“先前巴德说的买一送一还有吗？”瑞尔步入酒馆，因为是白天的缘故，酒馆之中只有稀稀拉拉的客人，大半的桌椅空了出来，显得有些冷清。
听到瑞尔的话，凯撒微微摇头：“先生，【烈焰凯撒】从来没有过买一送一，只是我同巴德将军的个人情谊，让我做出额外送他一杯酒这种赠予。”
“好吧，真是遗憾。”瑞尔嘴上说着，来到吧台前，拽来一张椅子塞到身下，然后拿来一旁的酒单，端详了一眼，随手指了一杯酒：“就这个吧。”
“稍等。”凯撒道了一声。
他转过身去，将酒保服的袖子撸起，露出粗壮的小臂。
然后将手伸进一个盛满冰块的水缸之中，从里面拿出一瓶湛蓝的酒，旋开瓶盖，往摇酒壶里倒了一些。
再挤进一些鲜榨橙汁，还有几滴苦艾酒提味。
握紧摇酒壶，拿出一个干净的杯子扣在上面，粗大的手掌微微用力，将其拍紧。
随后双手捧住，举到耳侧，手臂前后用力，开始有节奏地摇动。
“哗啦哗啦哗啦”瑞尔看着凯撒手中的摇杯，手指叩着吧台，打着拍子。
“聊聊？”瑞尔道。
凯撒目光空洞，双目直愣愣看着门外，语气平淡：“先生，没什么好聊的，我只是一个酒保。”
“就只是聊聊，陪客人聊天不也是酒保的分内之事吗？”瑞尔笑了笑，“我能感觉到你是一位很敬业的人。”
凯撒眼帘一阖，再张开：“你想聊些什么？”
“聊一聊你和巴德的关系？可以吗？听你先前的话，你们关系似乎不浅啊。”瑞尔随意道。
“可以，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凯撒道，然后将摇杯换到另一只手，扶住，继续摇匀。
他先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梳理思路，随即开口：“我曾是巴德将军的副官，在他的带领下四处征战，后来我厌倦了，所以回到王国中，开了一家酒馆。”
“就这样？”瑞尔头上露出一个问号。
凯撒也有些奇怪：“怎么了，不合你的预期吗？”
“不是...”瑞尔面色复杂，“只是......唉，算了。”
“能说一说你的火元素操纵吗？”瑞尔想了想换了个话题，“我从未见过除了元素生灵之外，有人能够只调动微小魔素却操纵如此巨量的火元素。”
“如果你愿意的话，作为交换，你也可以向我提出一个问题，只要我能够回答的。”瑞尔看着凯撒，门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
恍惚之间，凯撒感觉眼前的年轻男人，仿佛一尊白衣的神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