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奢华的包间内,暧昧的光影在天花板上摇曳。皮质沙发在身下,触手温热,伊尹海上倚靠在沙发中,手中的酒杯轻轻晃荡,杯中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红宝石般的光芒。
“是吗?那苏总,要不要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伊尹海上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众人好奇地围拢过来。
“什么游戏?”
“出来玩,不玩点真心话大冒险,有什么意思?”伊尹海上目光灼热地盯着苏御,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烧:“我可是对苏总的故事好奇不已。”
“这个提议好!”
众人兴致勃勃。
李董秘勾起一抹弧度,从抽屉里摸出一副塔罗牌,笑着提议:“要不我们用塔罗牌,哪几个人抽到相同的牌,就来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众人纷纷伸手抽取塔罗牌,纸牌在指尖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然而,所有人抽出来的牌都不一样,只有苏御和伊尹海上,同时抽到塔罗牌“战车”。
李董秘挑了挑眉,有些调侃的意味解说道:“战车代表了命运的车轮,也代表抽中之人命运的轮盘就要转动起来。苏总,您和伊尹小姐,居然都抽到这张牌了,还真有意思。”
众人也惊讶的瞥了一眼二人手中的牌。
“不过她们两手中的战车牌,一个是正位,一个是逆位。”苏御捏着正位的牌,而伊尹海上捏着逆位的牌。
“据说正位代表命运向上转,逆位代表命运向下转。”cindy好奇的看着二人手中的牌。
沙发中,苏御饶有兴致的瞥了一眼手中的塔罗牌,居然和在看守所时抽的牌一模一样,只是当时她抽出的都是逆位牌,而如今却是正位牌,确实有点意思,难道代表她命运的车轮已经转动方向,向上转?
这大概算是个好消息。
李董秘看向二人:“那二位是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喝酒?”
伊尹海上将牌扔在桌上,毫不犹豫地回答:“真心话。”
然后看向苏御:“苏总呢?”
苏御也将牌一扔,给自己倒了一杯玛歌,仰头一口饮下,说:“我不喜欢这么幼稚的游戏。”
“我喝酒。”
李董秘笑了笑没有拒绝,转而看向伊尹海上:“那我就提问伊尹小姐了?请问你喜欢的人是谁。”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傅琛。”
伊尹海上的声音清晰而坚定。
“哇!青梅竹马的感情吗?好羡慕!”众人纷纷感叹。
苏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看着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喜欢傅琛?”
伊尹海上回看向她,目光平静。
“你现在知道了。”
苏御轻扯嘴角,淡淡举杯:“行吧,那祝福你。”
“好了,再来抽牌!”
命运仿佛在和众人开着玩笑,没想到下一轮抽牌,又是苏御和伊尹海上抽到了同样的“战车牌”。
想到伊尹董事长的车祸,李董秘看着两人手中的塔罗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还真是命中注定。”
伊尹海上捏着塔罗牌的指尖泛白。
“战车”牌面的轮盘和盔甲骑士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她忽然倾身贴近苏御耳畔,呼吸着苏御身上裹着玛歌的酒气,轻声说:“你说,你和我为什么总抽到同一张牌?”
“难道因为……”
她的指甲在牌面划出一道裂痕';:“我们在抢同一个命运的轮盘?”
或者,她们在抢同一具身体命运的轮盘。
还有,同一家公司命运的轮盘。
她的声音极低,却像一道惊雷,在苏御的耳边炸响。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却又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周围的灯光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迷离。
“你们看,好神奇!”
';“苏总和伊尹小姐,又是同一张战车牌!”
奢华的包间内,酒杯碰撞的声音、人们的笑语声、议论声,交织成一曲诡异的乐章,苏御闻言,只是回了她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她的指尖也轻轻摩挲着塔罗牌上的纹理,那牌面上命运的战车齿轮似乎正在光影中缓缓转动着。
“那大家可曾想过,战车缘何能够一往无前?”说罢,她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透明的液体在杯中飞速旋转,仿佛形成一个深邃的微型旋涡,能将人的命运拽入其中。
“那是因为……看似独立的两个轮盘,实则共用同一根转轴,背负着相同的命运。”
苏御的声音宛如古老的梵音,悠悠回荡在伊尹海上耳边,让她心神一荡。
众人都似懂非懂的听着二人打着哑迷。
李董秘也似乎觉察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敌意,她笑着打破僵持:“好了,好了,又不是开辩论赛,我们还是继续游戏……”
游戏仍在继续。
会所包房内,水晶吊灯在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浪中刺人眼球,斑驳光晕在苏御的郁金香杯里碎成金色蛇影。不知道是第几次拿起玛歌酒瓶时,苏御的眼前已经开始重影,酒液在郁金香杯里晃出诡异的暗红色涟漪,好似董事长车祸那晚四溅的血液。
晃了晃沉重的脑袋。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难受得她厉害。
苏御脚步虚浮,踉跄起身,她觉得自己今晚是真的有些醉了。
坐在她边上的伊尹海上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去哪,游戏还没结束,你不会想跑了吧?”她的声音在嘈杂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去!上!厕!所!”
伊尹海上现在真是“病”的不轻。可是她又拿“她“没有办法,总不能告诉她:你现在有病,而且病的不轻,你知道吗?你以为一个有病的人会轻易接受自己有病?就像“她”自己的其他人格。
苏御用力甩开伊尹海上的手,捂着胃大步冲出包间。那背影在灯光与音乐交织的混乱中,显得有些让人担心,李董秘只是笑着招呼众人继续游戏。
“苏总,你没事吧?”
林海平急忙出门追上她:“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您也累了好些天,今晚还替伊尹小姐挡了那些酒。”
苏御扶着墙,摇了摇头,言语有些含糊,脸上撑着笑:“我的酒量,你还不清楚?你今晚早点回去陪秦雯和孩子吧。”
“喝多了,我会叫代驾。”
“放心,去吧!”
林海平看着她推门进了厕所,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这才稍稍放心,又回去吩咐cindy待会准备解酒药,而后离开。
只是他这一走,苏御却半天没有回来。
凯文惊觉奇怪:“苏总不会在厕所里睡着了吧?”
众人一阵哄笑。
李董秘看了看手机,淡定的笑说:“苏总,这么大人了,放心,要是醉了肯定就先回去了。”
“我还是去看看,苏总。”
等了许久的cindy不放心,起身要出门去找,却被伊尹海上拦住:“解酒药给我,我去看看。”
cindy迟疑的把药交给伊尹海上。
“那麻烦伊尹小姐了。”
……
伊尹海上推开装修奢华的卫生间,倚靠在门边,手中握着一盒解酒药,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苏御,出来吧。”
顿了顿,她又添了一句,“你不会想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让我来抓你吧?”
回应她的,只有死寂般的沉默。
整个卫生间空旷的仿佛被一层诡异的寂静所笼罩着,静得出奇,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通风口处不时传来细微而又阴森的风声,那声音宛如暗夜中悄然潜伏着的某种神秘低语,隐隐约约、时断时续传来。
“哒!”
“哒!”
伊尹海上的脚步声在这空荡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响亮。每一步落下,都会在那光洁如镜的地面上踏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似乎空无一人的卫生间。
";哗啦啦......";
突然间,从最深处的那个隔间里传出一阵急促的冲水声,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伊尹海上不禁浑身一颤。
瞬间停住脚步,缓缓转身,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快步朝着最里面的隔间奔去。临近门口时,她伸出一只手,用力地猛的一推没有锁住的厕门。
只见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正坐在里面的马桶上,脸上满是惊恐之色,瞪大了双眼直直地盯着闯进来的伊尹海,结结巴巴问道:“你谁啊?”
“干嘛呢?”
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伊尹海上便迅速关上了隔断门,只听见 ";砰!"; 的一声巨响,门重重地合上了,阻隔了里面的声音。
与此同时,伊尹海上略带歉意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不好意思,我找错人了。”
然而,伊尹海上并没有就此罢休。
她转身开始逐一推开其他卫生间的门,口中不停地呼喊着:“苏御?”
“苏御?”
“你在哪里?”
“不要再躲了!”
随着一声声呼唤,她的声音逐渐变得不安。
直到所有隔断门都被推开,里面空无一人。
惨白的灯光无情地照着每一个角落,伊尹海上疾步走出厕所,一把抓住一个路过的服务员:“监控室在哪?”
“在……在一楼?”服务员被这气势吓得声音发颤。
“小姐,你要找监控做什么?”
“找人!”
伊尹海上抛下两个字,便朝着一楼冲去。
昏暗的监控房里,灯光昏黄如豆。伊尹海上站在监控器前,手中紧握着手机,手指滑动着屏幕,最终停在一张网上关于苏御的照片上。
她的目光犹如两道利箭,直直地射向监控屏幕,声音拔高道:“人是从这个门进去的!你们竟然告诉我,这个女人进了这个厕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知道对方海上集团大股东的身份,会所经理满脸愧疚和惶恐地站在一旁,不停弯腰道歉:“对不起,伊尹小姐。我们真的不清楚苏总到底去了哪里。”
“从监控录像来看,苏总进了厕所以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她走出来过。无论是会所的大门,还是车库,我们都没有看见苏总的身影出入……”
“难道这个厕所或者你们这么大的会所有什么暗门?”伊尹海上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没有!”
“绝对没有任何暗门暗道,我敢拿出施工图纸给您看。”
经理也怕堂堂海上集团的高管在他们会所出事,“您别急!我们现在就派人去找。”
“人总不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伊尹海上只是脸色愈发阴沉如水,她猛地转头,将视线投向刚刚匆忙赶到的刘洋:“刘洋,立即报警!”
“是!”
刘洋匆匆出去报警。
……
市警局,正准备下班回家的顾渊接到派出所的电话:“你好,我区派出所接到报警电话,有一名叫苏御的女性,经查,是登记的保释人员在鎏金会所无故失踪,可能已经违反取保候审条例,有潜逃风险。”
顾渊放下电话,眉宇紧锁。
莫子走进来问:“老大,还不下班吗?”
“苏御失踪了!”
顾渊只说了一句,就拿上车钥匙冲出办公室莫子不敢相信的匆匆跟上:“啊?苏御,她不会跑了吧?……”
“难道她想趁着公司股价大涨期间,频频出现在新闻报道中,故意让我们警方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