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梨看着那渣爹就这么明晃晃走了出去,她心急如焚。
在自己小荷包掏半天,发现炼制的毒粉就只随身携带了一个痒身粉。
没什么用,她想直接上去拦住他。
萧行严一把拽住她手腕,将她拉回来。
“别急,瞬风会处理好,不会让他得逞,相信我。”
“可是,他手里拿着圣旨和婚帖,要是这东西被他宣扬出去,公之于众,那我岂不是非嫁不可了?”
“我不想嫁给那个摄政王,不行,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门口的瞬风已经得到萧行严的授意,提着佩剑跟了出去。
温梨虽然相信他的能耐,但她还是放心不下。
那毕竟是圣旨啊,先祖帝下的圣旨。
别说他一个小小的近臣,就是摄政王本人,要是被公布出来,他都不得不尊从。
她能不急吗?
萧行严拉着她双手柔声劝慰,让她不要着急。
“阿梨,你别着急,不会有事的,我立刻就去想办法把那圣旨弄回来。”
“这东西威胁不了我们,真的。”
“你在家中等我,我马上就去处理,回来我告诉你我.......”
“你先别走,等我一下。”
也不听他把话说完,温梨一把拨开他的手,转身朝隔间跑去,很快就从里面找了一些纸笔过来。
“你拿着这个出来做什么?”
萧行严挑眉,奇怪地问她。
“来,写完了你再走。”
温梨一把将他拽到桌边,往他手中塞了一支笔。
余光瞟一眼也跟了上去的影墨,萧行严握了笔,敛了心神看着她温声问道:
“你要我帮你写什么?”
“婚书。”
“嗯?写什么?”
萧行严瞳孔猛地一缩,手上的笔抖了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写婚书啊,快点。”
“婚书?写谁的婚书?”
“当然是你和我的婚书了,还能是谁的?”
“怎么?你说过要娶我的,你想反悔啊?”
温梨瞧他一点都不干脆,叉腰怒问。
“当然不是,我......”
“那就别废话,快点写。”
萧行严有些哭笑不得,放下笔打算与她彻底坦白自己的身份。
理了理思绪,他柔声与她说道:
“梨儿,你别自乱阵脚,这婚书咱们可以成亲之时再写,他拿着的那道圣旨不会影响到你,其实我就是......”
“哎呀你还是不是男人?婆婆妈妈做什么。”
温梨粗暴打断他。
“你说过要娶我的?难不成是骗人的?还是说你因为那道圣旨退缩了?”
“不是,我当然要娶你,山崩地裂也不可能有假。”
“我想告诉你的是,其实我就是当朝.....”
“那赶紧写啊,你啰嗦个什么劲儿。”
“不是,梨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说完我再给你写好不好?”
“先写,写完了再说!别墨迹,是男人的话,立刻马上就写。”
“......”
“你写不写?哎呀不写拉到,我找别人去写。”
“回来!”
这说风就是雨,小嘴还噼噼啪啪快得跟下冰炮一样,就是不许人说一点。
这毛毛躁躁的性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得很。
一把将人拦腰捞回来,萧行严长叹一口气。
提笔毫不犹豫就写了起来。
一口气写完两张婚书,落笔,他递给她。
“来,你看看。”
温梨接过认真看了一遍,落款处他的名字已经写好。
将婚书放到桌上,她拿起笔干净利落在他旁边落下自己的名字。
温梨一边写一边惊奇地嘀咕一句:“你这名字写得还真够狂野潦草。”
黄字写得跟萧字一样,她不疑有他,也没多深究和细看,坚决果断就签下自己的名字。
萧行严紧张地望着,不敢错开一眼。
等她签完两张,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在他的名字上盖了上去。
温梨看他还盖印章,想想自己没有这种东西,伸出手指沾了红泥,按了上去。
自己的按完后,看了看,感觉有点不对称。
干脆抓起他的手,也沾了红泥,在他名字上也按了一个手指印。
萧行严望着两张婚书有些愣神,一时有点不敢相信。
温梨可没给他走神的机会,快速将两张婚书收起来就要塞自己荷包。
萧行严无奈提醒她:“你要给我一张,婚书一般都是男女各持一张的。”
“你还是两张都给我吧,我一会儿出去的时候,顺便带去县衙让薛县令造册。”
“只有官府登记造册盖了印章,我们这亲事才算板上钉钉,谁也拆不了。”
“等盖了县衙大印,我再拿回来给你。”
温梨一听,立刻将两张婚书统统塞给他。
快速抓过一张空白纸,又将笔塞进他手里。
“再给我写一张休夫书。”
“啊?”正沉浸在喜悦当中的摄政王当头一棒,顿时懵了。
温梨催促他,“你之前向我求亲时答应我的,快点,不许反悔。”
萧行严哑然一笑,宠溺地应道,“好好好,知道了,立刻给你写。”
温梨一边看他写,一边提议道:“知道你的字写得很好,能不能写得端正工整一点。”
“你写的狂草我有些字根本看得不懂。”
“好,知道了。”
萧行严无奈失笑,乖乖按照她的要求来做。
人生真是世事难料,同一时间他写下了自己的婚书,还亲手写下休弃自己的休夫书。
这真是前所未有,古往今来的独一份,估计往后余生,他只要一想起这一刻,都会.....
“你怎么不签下自己的名字?”
温梨拿起休夫书吹了吹,好让墨迹干得快点,却突然发现他没有落名。
萧行严扶额,耐心解释道:
“我的好夫人,你这才刚给我吃颗蜜枣,转头就要给我来一刀是吗?”
“这休弃书一旦落了名,怎么,你打算现在就要弃了我啊?”
“哦!对,差点忘了,得等到休你的时候再签。”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盖个章。”
说着拿过他的印章在下方落款的空白处盖了一下。
等盖完,她小心翼翼收好,也将它塞给他。
“你一起带上,让县令大人也在上面给我盖一下印章。”
萧行严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啼笑皆非道:
“我的好夫人,不是所有东西都需要盖那枚印章。”
“你若真想休弃了我,拿着这契书和婚书去县衙登记消册即可,无需盖印章。”
“都是契书,不是一样吗?帮我盖一下吧,保险一点,省得将来你要是变心,我好走得潇洒点。”
杀伐果断的摄政王捂着胸口心塞不已。
“这还没拜堂呢你就想到以后的变故,就不能对我有点信任?”
“哎呀,我这叫防范未然,将来的事谁说得准,我就给自己一个安心罢了。”
“你要是这么为难?那算了,不盖就不盖,就是我心里有点不安,空落落.....”
“盖!都给你盖。”
还能怎么着,哪怕要盖的是玉玺,他也只能给她盖咯。
这还差不多,说过的话就得做到。
温梨满意点头,拉着他朝她的房间走去。
萧行严被她拉着往前走,不明所以。
“梨儿,你这是又要做什么?”
温姑娘勇猛果敢,回头与她直爽笑道:
“给我一盏茶的功夫,咱们生米煮个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