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温梨拒绝,萧行严凭借自己腿长的优势,先一步跨进书房。
半个月前,她被他拉去罚抄二十张字帖,写了十张,她实在写不下去了,于是各种狡辩耍赖。
最后借口她的书桌太旧太矮太简陋,写得累死,这才逃过一劫。
于是隔天,影墨就去县城给她买了两张新的案桌,顺便把隔壁的空房间布置成了大书房。
萧行严也从小书房搬到了大书房,他让影墨将新买的一张小书桌摆在他大书桌旁,方便他监督她练字。
温梨就这样每天半个时辰或一个时辰的练字时间,不得不在他的监视下完成。
另外一张案桌,影墨将她房内那张老旧的书桌换成新的。
温梨被他整得猝不及防,挥拳在他身后比划两下。
她可没说要去大书房练字,暗暗哼一声,拐个弯,朝自己房间拐去。
萧行严似乎预测了她的举动,一个侧身挡住她去路,笑眯着眼说道:
“不是要练字吗?这里。”
温梨抿唇,呵呵假笑,内心已咆哮。
上次画了两张,就一直没找到机会提笔,您老行行好,让我独处半天行不行?
萧行严微微倾身,面带微笑与她商量:
“你要是写累了,画上一幅解解乏,我把最好的画纸给你用,亲手给你开丹青。”
“你让我见识一下你精湛的画工呗,如何?”
不如何!不要!
温梨张开嘴,脑子快速运转,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开脱。
生生咽下嘴里差点抓狂的话,僵着声音笑道:
“那个,今天我想自己练,我就去自己房中写吧。”
“来来回回,左右不过那几个字,我已经会写了的。”
“放心,欠的那十张我保证今明两天补完,不再耍赖。”
“而且这作画需要清静,心无旁骛。”
“你就自己在书房好好画,我在自己房中认真写,等你画好,我再过来欣赏也不迟。”
某人却坚决摇头:
“那我恰好相反,作画时,我喜欢有人在旁作陪。”
“放心,你不会打搅到我,我又能给你指导一二,一举两得,两全其美,多好。”
谁要你的一举两得,我要的是独自美丽。
温梨一口气憋在胸口辗转难出,咬着牙强颜欢笑:
“可我就不同了,说实话,这不管写字还是画画,我都喜欢独自一人。”
“哪怕只要有个活人在旁边呼口气,我都会分心,所以……”
“那我就屏住呼吸,不让你察觉出我是个活人。”
“放心,我余毒已清,可以用龟息功,保证像个死人一样,连口气都不喘。”
温梨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
听听这像人话吗?
大哥啊,好赖话你都听不懂是吗,这么明显的拒绝,您这是为得哪般啊?
温梨凶巴巴瞪他一眼,斥责道:
“胡闹,武功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吗?”
“身体刚好,别乱来。”
“行了,我进去了,一会儿我再过来看你作画,行了吧。”
萧行严却一把抓住她手腕,继续逼近:
“我挺喜欢你作画的风格,是真心想虚心求教,你不想与我一起也行。”
“你把你上次画的那幅画借我参详一二呗,这样你不在我身旁也没事,如何?”
温梨瞪大双眼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终于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可是那画能给他的?打死都不能好吧。
可若是不给,看这位爷的架势,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
失算啊。
“那画我还没画好呢,上次就画了个轮廓就搁下。”
“为什么?”
萧行严叉腰斜靠在她房门边,不依不饶道:“不是画得挺好的,为什么不画完?”
温梨头疼得要死,眉毛差点拧成麻花团,侧脸低下头去想对策。
“这不是没灵感吗?不知道画谁比较好,所以就不画了。”
“你画的不是我吗?”
“啊!”温梨惊得抬眼看他。
“那轮廓的模样与我极其相似,难道画得不是我?”
是像你,但是打死不能承认是你啊老兄。
“啊哈哈哈,你看错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画的是谁,怎么可能是你嘛。”
“你肯定看岔了。”
萧行严原本欢喜的眼眸顷刻间黯淡下去,极其失望。
他皱眉喃喃自语:“不应该,以我的眼力,绝不会看错才对。”
忽而又想到什么,黯淡的眼神突然猛地一亮。
她画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画谁,下意识中却画出了自己的模样,那是不是说明……
她对他已经情根深种?自己却不自知?
她也心悦他?
想到这种可能,萧行严嘴角压不住上扬。
抵拳掩一掩自己快抑制不住的笑意,故作遗憾道:
“可惜了,画得如此好,都能让我误会。”
话一转,自顾自道:
“那既然误会已成,你画我吧,反正那轮廓与我很像,也算缘分。”
温梨彻底傻眼,这绕一圈,这位大哥自己给自己拍板下定论是要闹哪样?
她不想接啊亲,拒绝服务喂大哥,她找不到理由拒绝了咋整?
“那个,我……”
彻底无语中。
温梨转动水灵灵的大眼,想不到还有什么借口继续回绝他。
要不说手痛?
“我手……”
“你手痛?我有万灵膏,一贴即好。”
“.......”
“我突然头……”
“头晕的话,要不进去坐坐,我帮你揉揉?”
“........”
“我脚……”
“你脚没事,齐全得很,刚才还能动。”
“........”
没招了,只能放狠招。
“我不能给你画。”
拿出气势,一个坚决不容他拒绝的气势。
温梨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
萧行严不解。
“这次又是为何?”
“瞬风要是知道,他不得伤心死啊。”
“?????”
俊脸一歪,有点不明白。
“这与瞬风有什么关系?”
莫非?
“你喜欢瞬风?”
剑眉一沉,语调不自觉高了一个调,整个人都站直了,神色肃穆起来。
温梨脑子一时短路,有点混乱,大眼扑闪两下,清澈地望着他。
“我什么时候喜欢瞬风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不喜欢他啊。”
呼,不喜欢就好。
萧行严暗松一口气,又慵懒地斜靠回去。
“那就行,不用管他。”
“你给我作画轮不到他插嘴。”
温梨嘴角一垮,耷拉下脸色差点哭一个给他看。
大哥,这不好吧,怎么着那也是你同床共枕的夫夫,我可不想破坏你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