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抱着手机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原本想要发给许知意的短信，居然发给了陆嘉珩！
“……！”
凌晨一点的时候，陆嘉珩回复了一个表情包：杀人.jpg。
“惨了惨了……超过时间不能撤回。”沈清棠欲哭无泪，手指胡乱点击最后把照片给删除了。
她发誓不是故意的！
手机往床上一丢，沈清棠大字型躺在床上，几分钟时间连自己死后埋在哪里都想好了。像陆嘉珩这种睚眦必报的男人，会不会……杀人灭口？
“太太……太太您起床了吗？”
敲门声把沈清棠拉回现实，她把外套披上，一路小跑去开门。
“陈姨，怎么了？”
沈清棠的生物钟向来很准，早上八点之前会准时下楼吃早餐。今天等到九点也没见人，陈姨才上楼敲门，生怕出什么事儿。
“没什么……我看您一直没下楼吃早餐，特意上来瞧一眼。”陈姨松了一口气。
当这么多年的佣人，陈姨最懂察言观色了。这家男主人看着凶巴巴的，嘴巴不饶人，只要她照顾好沈清棠，发薪水的时候就能多一笔奖金，当然不敢掉以轻心。
“不好意思，是我睡过头了。”沈清棠昨晚跟许知意聊到半夜，早上才起不来。
陈姨说：“周司机在楼下等很久了，您今天是要出去吗？”
沈清棠答应给赵太太的女儿上画画课，是从周末开始，周程弄错了吧？
“稍等，我换身衣服就下楼。”
早餐是鲜榨橙汁、三明治和水果麦片。
陆嘉珩偏爱中式早餐，沈清棠则相反，喜欢西式的。有时候往水果麦片里倒半杯酸奶就完事，很好养活。
吃过早餐，沈清棠玩了会儿手机才起身去画室。刚走出屋子，她一眼看到周程坐在院子的葡萄树下打电话。
看到沈清棠出来，周程连忙挂了线上前打招呼：“太太，您起床了？”
“等我？”沈清棠随口问道。
周程挠了挠后脑勺：“对，陆哥吩咐过，等您醒了，就去趟医院。”
沈清棠愣了愣：“陆嘉珩生病了？”
“不，是沈太太。”
复城医院。
沈清棠赶到病房的时候，霍婉君刚做完检查。
主诊医生仔细看完报告，开门见山道：“沈太太的各项检查数据都不错，我安排明天做手术。”
“这个……我还得跟女儿商量一下。”霍婉君欲言又止。她今天大清早就被陆嘉珩派来的司机送到医院，护士给她安排做各种检查，还没来得及跟女儿说一声。
她性子软弱胆子又小，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敢自己做主。
“妈……”沈清棠快步走进病房，轻轻握住霍婉君的手。“抱歉，我来迟了。”
看到女儿，霍婉君悬着的心总算松了下来。
她拉住沈清棠的手，忧心忡忡说道：“陆总的司机大清早把我接到医院，说要给我安排手术……棠棠，我听说这间单人房住一天得好几万，这么贵我们负担不起，要不还是换回之前那个公立医院好了。”
其实这件事，沈清棠也是才刚知道。
陆嘉珩自作主张安排手术，并没有提前跟沈清棠商量。明明昨天两人还因为霍婉君的事吵了几句，今天突然安排手术，该不会有诈吧？
“医生，这个手术我们先不做了。妈妈，我送你回家。”
“陆太太，安排给沈太太做手术的医疗团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他们推掉其他病人的手术特意腾出空档期，陆总已经支付过手术费，不做也不能退。”医生解释说。
“手术费多少钱？”
“三十来万吧。”
沈清棠瞳孔一缩：“什么，手术费居然要三十多万？你们私立医院都这么坑的吗？去公立医院做，才五六万块！”
“实在是抱歉，复城医院的收费标准向来这么高。陆太太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直接联系陆总就好。”
医生在报告上勾好日期，直接把手术时间定了下来：“手术时间是明早的十点，沈太太烦请好好休息，注意事项护士待会儿会跟您详细说。”
说完，他合上病历夹转身离开病房。
“哎，医生……”
霍婉君拉住沈清棠的手，一脸的不知所措：“棠棠，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妈，我先给陆嘉珩打个电话问清楚。”
沈清棠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接电话的人却是杨康。
“我找陆嘉珩。”
“抱歉，陆总去开会了。”
沈清棠急得来回踱步：“陆嘉珩把我妈接到复城医院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他跟我商量过了吗？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杨康似乎早料到沈清棠会带电话过来质问，话术都想好了：“陆总说这次的手术费会挂你账上，日后再慢慢算。”
“……”
陆嘉珩最近不是忙疯了吗，怎么突然多管闲事起来？
“我要亲自跟陆嘉珩说！”沈清棠固执说道。
杨康礼貌应道：“抱歉太太，陆总今天很忙。等过几天他忙完回家，您再慢慢跟他说行么？对了，陆总交代过手术您不做也得做，钱不能白交。”
“我……”
“嘟嘟嘟嘟……”
沈清棠气得胸口起伏不断，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奇葩呢？
“棠棠，陆总怎么说？”霍婉君关切地问道。
沈清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单手托着下巴，气鼓鼓说道：“陆嘉珩说手术费确实替您交过了，以后再慢慢跟我算账。”
“这……真的不要紧吗？这么小的手术需要三十多万，要不还是算了。”霍婉君担心花了这钱，会让女儿和女婿闹别扭。
毕竟沈家今非昔比，事事得看陆嘉珩的脸色，她不想女儿为难。
“没事，陆嘉珩不差这么点钱。”沈清棠简直是无妄之灾，平白无故“被欠债”。
哪有人抢着上赶借钱给别人的？
都说女人善变，她觉得陆嘉珩的心才是海底针，难以捉摸。
“棠棠……”
“妈，没事儿，回头我会跟他说的。你就好好听医生的话，安心接受手术吧。”沈清棠安抚道。
按照那个男人霸道的脾性，哪怕她不接受手术，这笔账都会记在头上。
既然如此，何必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