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卿言看到顾小芸脸色苍白，发髻散乱，衣服上都是土，他脸色温和了些，忍不住帮她整理了一下发簪。
“嫂嫂放心，以后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了。”
顾小芸心里一震，前几天关于她和孩子的绯闻还在传，直到前两天突然销声匿迹。
与此同时，小土山里发现了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是你干的？”
“嫂嫂知道阻止谣言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
顾小芸摇摇头。
“是从源头解决。”
裴卿言的声音冷冽，但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顾小芸闻言，心中一惊，她知道裴卿言手段狠辣，却没想到他会为了保护她杀人。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感激也有恐惧。
的确，传谣言的人都没了，谣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可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顾小芸并非圣母，只是她生于和平年代，对人命看得很重要。
“用暴力解决问题总归是不好的。”
裴卿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嫂嫂，在这个乱世，有的时候，暴力是唯一能让人听你说话的方式。”
裴卿言隐瞒了一点，他此举动不仅仅是为了顾小芸，也是为了让计划顺利推进。
不出所料，这事儿已经传到细作头子的耳朵里。
他们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所以攻城计划不得不提前。
就在这时，医馆的门被推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走了进来。
“裴大人，城外有紧急情况，需要您立刻处理。”
“照顾好大夫人，我去去就回。”
裴卿言和裴寿交代完毕后，他就直奔城墙去了。
本以为自己当天就能回去，哪知道一待就是六天。
这次北蛮的攻势特别凶猛，尤其是东南和西北两个角落。
在短暂的停战间隙，他们会在救治伤员的时候，匆匆忙忙见上一面。
到了第七天，北蛮的军队又撤退了，大昭的士兵们都松了一口气，觉得北蛮短期内不会再来了。
但裴卿言却依然神情严肃，因为他清楚，这只是北蛮在养精蓄锐，三天后，他们肯定会有更大规模的进攻。
他一回到将军府，马上就去找顾月娥了。
顾月娥好像预料到了他会来，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茶水。
“你有什么办法？”
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答应我的条件了？”
裴卿言低头想想：“先让我听听你的办法。”
顾月娥不满地嘟嘴，她还不至于傻到随意相信一个人，即便，这是她的crush。
“不行哦，裴大人，你得先答应了，我才能告诉你，不然你万一反悔了怎么办？”
“可我要是吃亏了，不划算。”
两个人相互拉扯，最终还是顾月娥败下阵来。
“真是拿你没办法，让我想想，”顾月娥摆弄着自己的头发，嫣然一笑：“其实狼牙城并没有完全被封死，逃跑的办法多的是，比如从天上或者地下。”
“什么意思？”
“只能说到这了哈，再说，不划算。”
地下有暗河，一万人从暗河逃走？这不太可能。
裴卿言抬头望向那广阔天空，突然发现有只鸟一直在上头转圈圈，那只鸟的翅膀很僵硬，羽毛也不怎么柔顺。
顾月娥察觉他注意到了，一挥手，那只鸟就停在了她胳膊上。
裴卿言这会儿才看清楚，原来这是一只机关鸟。
“是不是挺可爱的？我做的哦。”
“你会机关术？”
“嗯哼。”
“若是做千万只，要多少时间。”
顾月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那要看裴大人的诚意了。”
裴卿言沉思片刻，他终是下定决心。
“我和你合作。”
他也没期望顾小芸能造出那种能带一万人逃跑的大机关鸟，这太不靠谱了。
他想要的，是成千上万只装了火药的小机关鸟，让它们飞到北蛮的上空去，给那边制造点混乱，最好能炸死他们几个。
顾月娥意料之中。
“那以后我们就是盟友了，等回到长安，还请多多招呼。”
等裴卿言离开后，顾月娥松了口气歪倒在榻上。
突然她猛地坐起。
“系统，你说裴卿言都重生了，他相信我是为父报仇吗？”
“很难评，毕竟他上一世，你没出现。”
“该死！早知道我穿到他上一世的算了，就没这么多事。”
“其实，宿主，你可以直接坦白是来帮他的。”
“不行，要是我这样说，他只会以为我心怀不轨，另有所图，你要知道，这天底下除了亲情，没有不图回报的无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