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落款是“永远爱你的妈妈。”
克维尔不自觉的捏紧了纸张,明明没有几句话,明明只是写出来的爱。
可是他还是止不住的难过。
这种感情是陌生的,遥远的。
很难去形容到底是怎么样的。
克维尔把信好好的折好放进去,他拿起那管试剂。
试剂上面有一个标签,写着“激素稳定剂”。
这种稳定剂是什么?
虽然说这里没有写任何介绍这管试剂的东西,但克维尔就是有一种直觉,这管试剂是专门留给他的。
等他之后有机会了找一找微生喜林,看看她知不知道这管试剂是用来做什么的。
克维尔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好。
他坐在床上,很想让自己放空一下。
江荩这两天应该还在处理,学院里面发生的那一件海盗入侵事件。
就现实而言,那件事情仅仅只过去了两天。
可是克维尔体验了那个梦,这件事情就已经是三个月前了。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荩。
直白一点吧,有可能会被打。
不直白的话,心里又别扭的慌。
而且江荩戴个面具还变声把他骗的团团转,这件事克维尔可是耿耿于怀。
真是看他好骗吧。
克维尔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在那个梦里,他被贯穿了心脏第2次死去。
那种触感实在是太真实了。
真实到就连现在他都可以回味的起那种感觉。
而且江荩最后的意思是什么。
克维尔脑袋里闪过一个灵光,难道他的重生和江荩有关?
只是存在一定的代价。
克维尔现在已经不能够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有过失忆。
如果没有,他就不可能看见那么真实的事情。
所以说,他绝对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克维尔下了床准备出去。
刚到门口,他还没开门,门就被人敲响。
克维尔打开一看,是江荩出现在了外面。
他穿着军绿色的制服,身形笔直有力。
他把帽子揭了下来拿在一边。
克维尔对上他审视的目光,心里一颤,赶忙把头低了下去。
江荩看他这反应有些奇怪。
难道黎清渊讲多了,让克维尔过于思念家人?
001飘过来看见克维尔的样子,小声的说了句“小少爷,您这是干什么坏事了,表现的这么怂。”
克维尔:……
有的时候,有些话可以不用说。
江荩把帽子递给001,他伸手抬着克维尔的下巴让他仰起头来。
“这是怎么了?”
江荩手上戴着手套,质感丝滑又有些痒。
克维尔瞟了一眼旁边,随后挪回来。
“我就是有点不适应。”
这个不适应既代表着那个梦,也代表着他所知道的关于父母的事情。
而且突然从可以随便亲吻的样子,变成现在的关系,克维尔有点一落千丈。
不过比起在那里憔悴的模样,现在的江荩反而更让他心安。
没有那么偏执,也没有受那么多的伤。
克维尔思索了一下,他双手抓住了江荩的手,就着手套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陪我一下好吗。”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人留下来再说。
江荩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有些错觉,好像克维尔比以前更会撒娇了。
以前年纪还小的时候,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现在越长大反而越黏人。
按理说随着年纪和阅历的增长,人应该是慢慢选择脱离监护人的桎梏。
克维尔却偏偏往反方向跑。
江荩顺手捏了把他的脸“好,你想我怎么陪你。”
克维尔就知道他会答应,于是他立马松手说“我去洗个澡,然后和你一起睡。”
不等江荩拒绝,克维尔便转身进屋。
江荩看着他的背影,干脆默认了他的话。
“这么放纵他吗?”
黎清渊看完戏就出声调侃。
江荩侧过身子看向他,他站在楼梯旁笑眯眯的看着。
像是对刚才的那出戏十分满意。
“这件事不用你管。”
“哦,不用我管。”黎清渊格外有深意的回了这么一句。
江荩真不愧是没有养小孩儿经验。
好不容易养这么大,结果还有非分之想。
黎清渊可不准备给他什么提示,还是希望克维尔努把力。
他想看看江荩会是什么表情。
“那我把霍兹林克带走了,我们要过成年人的夜生活。”
江荩挥了挥手表示随便。
反正这个时间就算有问题,他也可以解决。
黎清渊说完便下楼去拐人。
江荩也回到了卧室洗漱换衣。
克维尔很快的收拾好出去,他走到江荩的卧室看见江荩并没有把门锁上。
看来是专门给他留了一个门,方便他进去。
克维尔心安理得的推门进去,随后顺手把门给关上。
他听见了卫生间传来的水声,看来还在洗。
克维尔走到了他房间的阳台上,一打开门就看见了,之前他送给江荩的白色风信子。
这一束花被养的极好,没有半点凋零的样子。
虽然克维尔知道,这花不一定是江荩亲自养的,但是这样好好的待在这里,也是江荩默许的。
他摸了摸花瓣,仿佛是要把心里藏着的情感埋进花里。
这样子每一次江荩来看这些花朵,都是来看他的心意。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克维尔从阳台探头出去,只见江荩穿着浴袍出来。
锦色的浴袍只用一条系带系着,V领的开口让里面的肌肤有些若隐若现。
克维尔很想让自己把视线挪开,可是他都不开一点。
江荩到底知不知道,他自己真的很好看。
是那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
江荩走去吹了头发,他瞅见站在阳台的克维尔。
这小子怎么站在那里不过来。
“你是准备睡在阳台?”
克维尔摇了头进去走到他的身边。
“无聊的出去看一下。”
他拉着江荩的衣服,又问了一句“江荩,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如果江荩有比较明确的择偶标准,克维尔就可以向着那方面发展。
他敢打包票,绝对不会有人比他更懂怎么讨江荩欢心。
毕竟其他人根本没有懂的机会。
江荩关上烘干,他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这个问题还真是奇怪。
“你指的是哪种喜欢?”
江荩往床头柜那边走,克维尔是亦步亦趋的跟上。
“就是那种喜欢,那种对于恋人。”
克维尔很想问出这个答案。
江荩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瓶修复液,然后扯过克维尔让他坐在床上。
“现在坐好,我给你新长出的皮肉抹一点修复液。”
克维尔听话的坐好,然后把相应的衣服撩开。
江荩用手一点一点把药抹在他长出的新皮肤上面,触感又凉又痒。
“对于恋人,我还没有兴趣。”
江荩看着他的伤很冷淡的回,比起谈情说爱,他还是更倾向于联邦的一切。
“怎么,你担心我突然找一个人回来。”
克维尔摇了一下头,又点了点。
担心是有一点点,只是克维尔记得江荩上辈子没有找任何伴侣。
所以说那一点点的担心也可以说没有。
可是万一有人,就那样趁虚而入了。
克维尔会把场子悔青的。
江荩弯腰给他的腹部上抹好药,克维尔盯着他看。
看见浴袍衣领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肤。
他直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今天晚上还能睡着觉吗。
真是太可恶了,他现在的这个身体怎么只有13岁。
江荩抹完药站直看向克维尔的脸,神色有些古怪的问“是我这里太干了吗?”
克维尔疑惑的看他,太干了?
江荩拿出了纸巾擦他的鼻子,克维尔看见了血。
这一瞬间他都有些想找一个洞,自己钻进去算了。
同样的事情,他怎么可以犯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