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一个男人正襟危坐在银杏树下,任凭那寒凉的秋风吹着。似一尊雕塑般望着那院门口的方向。
“小姐,这天气是越来越凉了。等晚上昱哥回来让他在铺子里给你做几件厚衣衫。”
“是啊,确实是有点冷,你们都该添置些厚衣了。”
主仆两人聊着家常,一进院子便见到那云景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应该说是在怒视着自己。贺清欢忽然觉得更冷了。
那男人起身走过来,一把抓住女子的手往正房拉去。
青竹和欢颜不明所以,只能回自己房里听差遣。
贺清欢被拉到房中,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那人霸道的紧紧拥入怀里。
“唔......唔......”
冰凉地薄唇凑过来,似亲吻又似啃咬,被吻的喘不过气,用力推拒着。
“云景,你这是干嘛,我呼吸不上来了。'
用了全身力气才脱离他的唇,说话时还轻喘着。
\"今日我听到了,也见到了。“
男人的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唇,双拳紧紧攥着,却丝毫不觉得疼。见他这样,忙着去拉他的手。
“你这是怎么了?见到什么听到什么了?\"
“你与皇上的合奏我听见了,他对你暧昧的眼神我也看见了。在你坐下弹琴的时候我就已经来到了厅门口,本想离你近一些,等快走到你身边时,他却站到了离你最近的位置。”
想到这些,心就一阵阵的闷痛。
“哈哈,我的景哥哥这是吃醋了啊!”
“他看你的眼神......不清白。”
见他好像真的吃醋了,贺清欢纤细的手臂搂住了男人的脖颈,用无比坚定的眼神与他视线相对,
“别说皇上不会喜欢我,即便是喜欢,我也不在乎,本姑娘心中只有你,只爱我的云景。”
此时的男人已经被心中的恐惧侵袭,只因那人是皇,是王者,如果真的和自己抢女人,又该怎么应对呢!
“他,是不是知道了你与我的关系?”
贺清欢听到这个问题,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扯出一抹苦笑。
“就是吧......在我们去胜北县的时候,去山顶看日出时遇到了皇上,我当时因为离开你,心情很不好,就让他下令叫云家不准逼迫你,叫你不要娶别人,但是......他没同意!”
眼看着男人被震惊的瞠目结舌,怔怔的看着自己,就觉得一阵阵心虚。
“你别这个表情么。当时我就是失去理智了......”
“你竟都没和我提起过此事。”
“那么尴尬的事情我怎么和你说,我当时说完,缓了片刻就后悔了。”
“所以,你们还一起看景色,一起聊天。他还容忍你如此的......言语?”
“正巧遇见,又正巧我心情不好,又正巧我当时胆大包天,这不都是正巧了么。\"
“我是男人,我很清楚他对你动了念,可是他明知道你是我的女人,竟然还起了心思。清欢,答应我,以后别再与他见面,即便是皇上,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除非我死了。”男子紧紧地抱住女子,声音低沉地说道。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肯定不会的啦!而且,他长得没你好,,性格也没有你好。而且你还救了我。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无法替代。”
男子听了女子的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女子点了点头,温柔地说:“嗯,我知道了,我只爱你一个人。”
男子这才露出了笑容。随后好像又想起什么,上扬的嘴角被压了下去。
“那你与那玄庭在说什么?我见你们二人在角落里说了很久。如果不是千寻一直拉着我不让我过去,我早就到你身边听了。”
“哎呀,我都忘记了。”
贺清欢从腰间拿出了一块玉佩,忙着递过来,
云景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她,
“这是?”
“这可是我用那颗上好的夜明珠与玄庭交换的,只为了,送给我最爱的你。”
云景一脸惊讶,有些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块质地绝佳的玉佩,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拿起来,仔细端详着:“你……送给我?”
他似乎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反复确认道:“真的要给我吗?”
她看着云景那副傻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娇嗔道:“当然啦,你记不记得在我送你手串的时候,说过将来要送你贵重的礼物,在宴会上,我看到它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配你。”
他露出笑容,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娇俏女子:“我当然记得,那手串是我最珍贵的礼物,这个玉佩是。”
将它小心翼翼的挂在腰间,像是得了宝贝一般。
她笑着问道:“怎么样,现在还生气不?”
云景点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嗯嗯,不生气了。不过,你以后不许再跟其他男人走得那么近!”
她撅嘴反驳道:“哎呀,知道啦,你这个大醋坛子。”
云景突然认真地说道:“清欢,我觉得还是应该找个合适的时机,在皇上面前稍微暗示一下,让他知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样一来,他应该就不会对你产生其他的念头了。”
她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问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啊?皇上后宫里可是有不少妃子呢。”
“他对后宫那些女人一点也不上心,甚至是敷衍都不愿意去敷衍,因为子嗣的事没少被言官们叨叨,”
听见这话时,贺清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啊?那血气方刚的年纪,啧啧啧,也能忍得住,是个有毅力的。”
云景挑眉,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攀比心。
“皇上只比我大一岁,我之前不是忍的也很好吗。也不见你夸我,再说,他只是没有子嗣,睡没睡女人谁也不清楚。”
贺清欢尴尬一笑:“.......”也不必什么都比较!
“你说咱们这么谈论一国之君好吗。”
云景轻柔的抚摸着女子的发丝:“没事,他又听不到。”
皇宫。
“阿嚏,阿嚏......”
正在看折子的时渊揉了揉鼻子,不知怎的,忽然打了几个喷嚏。
见此,福禄面显忧色的上前问道:“皇上,您是不是风寒了,奴才去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无碍,母后的寿宴筹备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已经差不多了,和往年一样的流程。”
想到往年宫里办的寿宴就那么点花样,怒从心起,一本奏折被扔在了地上。
“哼!一点新意都没有,都是些无用之才。”
福禄见此,弯身捡起那本无辜的折子。“皇上息怒。”
他仰卧在龙椅上,闭上那凌厉的眼睛,轻叹一口气。
“记得宴会前十日把贺清欢叫进宫里,她在,孤才能有些乐趣。”
“是,皇上,姑娘来了让她住在哪个宫呢?”试探的口气愈加明显。
“孤是想让她住嫔妃的宫,直接封个贵人给她当当,就怕那时候以她的性子,会日日想着刺杀孤吧。”
想起那女子的样子,这死寂的内心里终是荡起了涟漪。
福禄眼睛一转,满脸谄笑:“皇上万不可如此想,您是天子,她能入您的眼,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贺清欢如果听见,肯定会说,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到时候让她住进太后的宫里吧,如果住在别处,那些宫里的女人不知状况定会为难她。”
“奴才还未曾见过皇上为哪位女子如此的费心。”
“是啊,上了心的人,就是不一样的。”
他睁开冷峻的双眼,里面蕴含伤感与相思的神色。漫无目的地看向前方。
她现在做什么呢?是与那个臭脸的云景在一起吗?近些时日应该多给大理寺派些公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