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路归帆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眼神不善: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阮枫眨了眨眼,清澈的眸子无辜极了:
“也许,可能,会变成姐妹?”
路归帆瞳孔地震:!!!
不!!!
旋即下意识低头要去看看二弟。
蓦然。
听见月落影憋不住的笑声,后知后觉意识到被耍了!
路归帆悲愤:“阮!枫!你还记得你是个姑娘吗!?”
说这种事她都不脸红吗!?
少年微微一笑:
“虽然我不能成为你的兄弟,但你能成为我的姐妹啊。”
路归帆:救命!!
这黑芝麻汤圆谁能管一管啊?
她真的要无法无天了啊!
“好了,说正事。”
阮枫起身,将碎发别到耳后,随后淡淡道,
“对外千星沉会说中毒太深,武功尽失,因此一蹶不振,将自己关在房间中不愿见人。”
月落影:“那玄明子真的察觉不到异常?”
阮枫摇头:
“不,他医学造诣非常深厚,他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才会让你们都离开。”
说着,墨色的眸子划过一道暗光。
说是玄明子支开他人为他们解毒,其实是她与玄明子在交锋。
“对了,玄明子带了谁过来?”
月落影想了想:“就两个,好像叫白菜和温鱼吧。不得不说,他取名字真是……啧啧,不好评价。”
玄明子座下四个徒弟。
分别是铁柱、翠花、白菜、温鱼。
可以看得出来,审美好歹在进步。
后来可能是说玄明子的徒弟叫这些名字,实在不符合摘星楼气质的人多了。
玄明子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大手一辉。
从此铁柱叫慕容铁柱!
翠花叫上官翠花!
反正不管其他人怎么想,那些弟子们没有抗议,玄明子本人甚至觉得甚好。
“白菜……温鱼……”
两人的名字轻轻溢于唇齿间,阮枫黑眸幽深了几分,
“行,我知道了,武学大会期间,我会在暗处看着的。”
……
“就在里面,圣子最近心情不好,你进去后记得谨言慎行。”
戴着黑色面具,身材非常高挑,气势凌厉的黑衣女子冷冷开口。
端着羹汤的祝余悄悄瞄了眼黑衣女子,正好对上女子冰冷而压迫的眼神,内心一颤,连忙收回视线。
老天!
点名让他送,不会是想在这噶了他吧!?
好好一姑娘,杀气怎么这么重啊?
祝余硬着头皮进入昏暗的房间。
刚一进去——
“砰——”
门就关上了!
祝余吓得一个哆嗦,欲哭无泪,颤颤巍巍道:
“圣子,小的没有下什么毒啊,那些药只是让人一段时间内失去内力,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没有副作用的啊!您就饶了小的一命吧!”
空旷的房间内,安静到诡异。
完了!
临死前的安静!
祝余腿差点一软,哭丧着脸悲切万分:
“小的上有八十岁老,老,老师父!下有八岁……哦,没有下有……我连后都没有,多可怜呐,您就饶了小的吧!”
坐在屏风后的椅子上,正准备起身的阮枫忽然坐了回去,抬手让身后的人等等,随即似笑非笑道:
“哦?真可怜啊,那本圣子就善心一回,你可有什么遗愿?”
“哐当——”
手上的羹汤落下,撒了一地。
但脚上灼热的温度却热不了祝余一颗拔凉拔凉的心!
门外有那个杀神一样的女人守着。
房间内肯定还有其他人。
他三脚猫功夫能跑到哪里去呢?
祝余等了会,也不见对方有所动作,反而渐渐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圣子能否在我死后,和娇娇说,不要为我伤心,此生是我们有缘无分,来世若有机会,再续前缘吧,只盼她这一生喜乐安康。”
阮枫饶有兴致:
“娇娇是谁?难道……是你师父的女儿程娇?”
祝余心神一振!
不是吧?
连他老底都查出来了!?
祝余有些急了:“此事,此事不关我师父和娇娇的事,来千月宫是我自己的主意!”
“哦?原因。”
“是,是……玄清谷想要争一争大会魁首……我,我想立功,好去求娶娇娇……”
想到记忆中明媚灵动的少女,少年的几分羞涩也上来了。
阮枫不知想到什么,挑了挑眉:“你和娇娇的事,你师父知晓不?”
祝余不说话了。
师父老来得女,甚是宠爱,生怕哪家猪拱了自家小白菜,方圆十里内的青年才俊都恨不得消灭!
他和娇娇虽两情相悦,但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所以他才想在玄清谷做出点什么,向师父证明自己有能力,更会明媒正娶。
阮枫见他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唇角笑意浓郁几分,墨色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怀好意。
压低声音吩咐旁边的一暗卫:
“等事情结束,把他扔出千月宫后,告诉程礼,他徒弟想勾搭他宝贝女儿,防着点。”
年轻的暗卫颇为震惊地瞄了少年一眼!
正式上任前,阮娥大人也没告诉他主子有亿点点缺德啊?
想起屋外那人狠话不多的黑衣女子……好吧,阮娥大人会告诉才怪了。
她只会无条件支持并服从主子的话,其他人没必要都懒得理。
暗卫点头:“是。”
祝余的老底她都查出来了,本人也没有什么问题,阮枫懒得再耗费时间,直接让人动手。
反正千星沉平日戴着面具,祝余那张脸不用易容成她的模样,也不能,就改动了些地方。
祝余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脸,被推到床上时还是懵逼的!
不是,他不用死啊?
“我在后厨那边还有……”
“厨子祝余被揪出是下毒之人,弄死,丢到乱葬岗了。”
“……哦。”
弄死就弄死吧,小命要紧。
祝余乖乖闭了嘴。
阮枫离开后没多久,原本在小房间内打坐的阮娥忽然睁开眼睛。
敏锐而强大的直觉让她察觉到有不简单的气息靠近!
但想到阮枫的吩咐,阮娥又闭上眼睛,调整呼吸重新入定。
听阮肆说,她不在的这段时间,主子身边多了那劳什子的盛国太子,还颇得主子喜爱。
主子竟然还允诺亲自陪练!
什么货色啊,也配主子亲自陪练?她都没有得过几次主子私人教导。
阮娥冷笑。
对于外界传言清冷谪仙终是臣服了的传言她向来不屑一顾。
那个叫陆玄的人最好别做对不起主子的事,否则管他什么太子皇子的,她的刀下通通一视同仁!
此刻,房间。
秦恩看着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最后目光落在床上的人的后背上,抿了抿唇。
这些日子,他只是在千月宫随意转了转,没做什么事。
没想到,千星沉却废了。
可惜。
闭着眼假装睡着的祝余瑟瑟发抖。
老天,这人谁啊?目光这么犀利,好可怕啊,你看够了就快走啊!
这是第几个人了?
好在这些打探的人都怕被千月宫发现,小心翼翼不敢有大动静。
千星沉这圣子也不好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