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府——
精致秀丽的房间内,香炉处萦绕着一圈圈的白烟,丫鬟婆子们放轻了手脚,生怕吵醒了侯府最尊贵的老夫人。
“老夫人,不好了。”
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丫鬟掀开帘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陆粥刚接收完剧情,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旁边的婆子见状,立马上前轻轻的帮她按摩。
看着惊慌失措的丫鬟,呵斥道:“妙芙,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竟然干扰老夫人午休,这里可不是你们朝枫院。”
妙芙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忙跪在地上认错,哭泣道:“老夫人,求求你救救夫人吧,再晚了,夫人就活不下去了。”
陆粥闻言起身,由婆子搀扶着就自己,让这个小丫鬟带路。
这次的许愿人是侯府的老夫人。
一想到那一大堆糟心事,陆粥就觉得自己的血压噌噌往上涨,身体骨疼得厉害。
1421见状,立马给她打了几针降血压。
陆粥深吸一口气,觉得身体好受多了,还有心情静下来想发生了什么事。
侯爷,也就是她的脑残儿子老夫聊发少年狂,遇到了他多年前的白月光。
二话不说,就把白月光抬进了家。
思索间,陆粥已经到了朝枫苑。
地上跪坐着一个神色宁静,眼神凄凉的女子,一看到那个女子,妙芙就连忙跑了上去,抱着女子哭了起来。
“夫人,老夫人来了,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陆粥的便宜儿子脸色阴沉的站在一旁,保养的不错,怀里依偎着小声哭泣的箫姨娘。
一看到陆粥,便宜儿子立马甩脸色了。
“程氏,你也有脸去打扰母亲,你嫉妒玉儿,害得玉儿受罚摔伤,此为善妒,明知母亲身体不好,又派人去打扰母亲,此为不孝。”
程氏依旧安静的跪在一旁,脸上有着鲜红的巴掌印。
看着曾经对自己许下山盟海誓的男子,一瞬间只觉得心如刀割。
她当真是可笑,在一起十多年才看清楚枕边人的薄情寡义。
箫姨娘小声哭泣道:“侯爷,你不要怪夫人,是玉儿的错,玉儿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家,这段时间,侯爷因为心疼玉儿的遭遇,所以大部分时间宿在玉儿的房里,姐姐生玉儿的气是应该的。”
“这不是你的错。”
便宜儿子心疼死了,心疼的帮白月光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他开口道:“母亲,程氏善妒,儿子要休妻。”
陆粥抬了抬眼皮,手中的拐杖也在微微的颤抖,忍着怒气道:“你说什么?”
“程氏不敬母亲,善妒成性,侯府又岂能交在如此善妒之人手中,若是传了出去,那我侯府岂不是让京城中的人看笑话。”
陆粥很无语,看便宜儿子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一样。
都做出这种事了,还怕京城中的人看笑话。
原主出生将军府,还曾上过战场,是响当当的将门虎女。
和便宜儿子的老爹成亲以后,两人曾经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生下了好几个孩子,但只有便宜儿子活了下来。
后来,她的夫君为了救先帝而死,也顺理成章的封侯了。
原主对这个儿子,可谓是当成心肝来宠。
不过儿子也聪明,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
再加上有那早死老爹救了皇帝的荫庇在,在官场上混的可谓是如鱼得水,很受皇帝的器重。
这个箫玉儿,原主不喜欢她那矫揉造作的性子,就不同意自己儿子娶进门。
后面箫玉儿嫁了人,祁鸿晖也渐渐没有再提起这个人。
原主对于他的婚事很看重,挑了很久。
其实当时她并没有看中程氏,不过祁鸿晖主动提起要娶程氏。
成亲以后,看着两人夫妻恩爱,原主还是觉得很满足的。
祁鸿晖是京城中出了名的痴情种,家里面就只有妻子一人。
就算有人想要送美人给他,也被他给拒绝了。
程氏活成了京中贵妇人人羡慕的对象。
后面又生了两个儿子,一对双胞胎姐妹。
原主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人,连睡觉都笑得合不拢嘴。
谁知道,有一天她儿子突然领了一个女人回来,说是要纳妾。
从这天起,侯府就再也没有往日的宁静。
直到在下一次的皇位争斗中站错了队,男子被斩首示众,女子全部被流放至了边疆。
流放的过程中极其艰难困苦,和府中那些长相漂亮的女子,也没有逃脱那些官兵的魔爪,几乎全部死在了半路上。
原主的心愿,就是保住侯府。
祁鸿晖知道自己老母亲一直不喜欢箫氏,看到老母亲看着自己沉默这么久,心中忽然有些忐忑起来。
“母亲,你为何要这样看儿子?”
陆粥很想知道他脑子里是什么,听到对方这样说,这才移开了目光。
她看向这个自己缠绵病榻上,还亲手照顾自己,为自己端屎端尿的儿媳。
好好的姑娘,十五岁就嫁给了便宜儿子。
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七岁的年龄,正值青春如花似玉呢。
程氏知道婆母对于侯爷向来溺爱,心中难免升起了一股悲痛。
她没有想到,向来对侯爷所作所为睁只眼闭只眼的婆母,居然会亲自搀扶起她。
“孩子,你受苦了。”
“是我这个做婆婆的错,生了这么个瞎眼的玩意儿,把什么烂石子都当成珍珠来疼。”
程氏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夫人。
陆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虽然多年不管事了,但是眼还没有瞎,是非对错,心里面有谱的,母亲为你做主。”
其他人更是愣在了原地,特别是便宜儿子和箫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