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盒子就像是长了腿儿一样,直接飞进了柳馥妗怀里。
柳馥妗:……
苏宸轩:……
好,好得很呐。
苏宸轩紧了紧拳头,不敢睁开眼,生怕会是自己的错觉。
柳馥妗也只觉得自己的手心烫的一批,恨不得直接把着盒子扔出去。
嗯。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要的。
真的。
安雪莹不知道两个人得心里话,还在为自己做了一件大事而高兴。
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那抹玄色的身影还在众人的包围圈中。
面上挂着一抹冷笑,嘴角也是冷冷的往上勾着。
“这个狗,还真是会出风头,今天这宴会说好听了是篝火晚宴,与万民同庆,说不好听了,那就是圣人想要和底下的臣子拉拢一下关系的纽带。”
“他这么不知收敛,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未来的天子了。”
她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周围的这两个人离她的很近,自然是把她的话一字不落的都收进了耳朵里。
苏宸轩动作比脑子快。
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已经捂上了她的嘴巴,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的好姐姐哎,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德性,装作看不见不就行了?何苦还要说这么一句?”
他叫苦不迭,紧张兮兮的往周围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注意到这边,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还没有等她把一颗心全部都放回肚子里,脚尖就传来一道尖锐的疼痛,痛的他一张脸都扭曲了起来,下意识放开了捂着安雪莹嘴巴的手。
安雪莹像是演练过千百回一样,熟练而又嫌弃的从他怀里钻出来,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恶狠狠的瞪了过去。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许捂我的嘴巴,你是故意装作听不见的吗?”
她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说话的时候甚至还踮着脚尖,试图让自己的气势足一些。
苏宸轩嘴角抽了又抽,最终还是伸手把她的脑袋往下按了一下。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日后你再说错话,我可真的就不管你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满是纵容。
很显然,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安雪莹的。
柳馥妗在一旁看着两个人之间的谈话,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为什么她感觉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并不像是表姐弟,反倒像是情窦初开的两个人?
这个想法刚刚在脑海中冒出来,就被她狠狠的甩了甩头甩走。
大概今天是遇到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才让她有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说说笑笑之间,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四周都亮起了篝火,把偌大的围猎场照的灯火通明。
裴璟跟随在圣人身后缓缓进入场内,周身散发着威严肃穆的气息。
圣人虽然已经生出些许华发,但身体依旧挺的笔直,鹰隼一般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滑了一圈,这才让众人落座。
如同往常一样,先是圣人和皇后娘娘说了几句场面话,紧接着便是歌舞进场,各式各样的美食都搬了上来。
因为是以围猎为主题,所以搬上来的食物大多都是烤熟的兽肉。
柳馥妗今日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不免有些疲乏。
此刻闻着浓重的肉味在鼻尖不断的耸动,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因为是在野外,这些肉大多都只是经过了粗糙的处理,闻起来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腥味,让人并没有什么胃口。
她刚想随意的意思吃一点,就见身边突然间多了一个人,紧接着一盘造型有些诡异的东西落在了自己面前。
她试探着朝旁边看了一眼,就看见安雪莹有些羞赧的把自己的袖子往旁边拢了一下,眼睛里面带着亮闪闪的期待。
“这是我刚刚烤出来的,味道应该还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澄澈,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示好。
柳馥妗实在是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在她期待的目光之中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肉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只是,这味道……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还不错?”
柳馥妗细细的品尝着,把肉咽下去之后,这才中肯的回答。
“味道确实还不错,就是这肉烤的老了一些,比较耐嚼。”
安雪莹的眼睛一下子就灰暗了下去,嘴巴嘟的几乎能够挂两个油瓶。
她看着面前的盘子,撒气似的把盘子往前一推,嘴巴里面嘀嘀咕咕。
“我就知道,哪怕是换了一个朝代,我的厨艺依旧是为零,我之前好歹也苦心钻研了厨艺,就想着有一天能够大展拳脚,老天爷怎么就不能过如我所愿,让我哪怕是拥有一丁点的天分呢?”
她的声音很小,又是把头埋进自己的肘窝里说得,是以柳馥妗听得并不清楚。
只是她也看出她的挫败,竟是在她面上敲出了几分孩子气。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紧绷的心弦竟然隐隐的有放松的趋势。
她低眉,像是哄孩子一样的安抚道。
“烤肉这些事情有丫鬟奴才们动手,你没有必要纡尊降贵去做这些事情。”
这话原本也只是一个事实,可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安雪莹的神经,竟是眨眨眼睛,眸子都亮了起来。
“你说的对呀,原本这些事情就有丫鬟婆子去做,我哪里需要自己动手?”
她的小脸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可是很快又化作些许窘迫,尴尬的看向柳馥妗。
“那个,馥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把你身边的丫鬟借给我一个。”
说完,似乎是怕柳馥妗多想,连忙解释。
“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外面得了一份烤肉的调料,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试一下味道,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四肢不勤,竟是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所以便想找你借一个厨艺不错的丫鬟……”
她颠三倒四,理由说的格外蹩脚。
柳馥妗却笑了,伸手按住她的手:“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