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怎么还一脸喜色?
路上捡到宝了?
叶文斌张口就要询问,就瞥见李副官身后又闪进来一人,定睛一瞧,霎时就吃了一大惊。
“胡闹!这里正打仗着,你怎么能来?听话,快跟李副官回去!”他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也顾不得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迈开大长腿快步走到那人面前,一脸严肃地道。
而后,转头恶狠狠地瞪向一旁的李副官,愣是瞪得李副官收了脸上的笑,吞下了舌尖上的话。
李副官情知自己有错,被少帅瞪几眼也不冤。可他们这不是不放心少帅嘛?且路上还有奇遇,不走这一趟,损失可就大了。
这一幕,看得乔师长一愣。
哟!这是什么情况啊,谁来呀?怎么看着这么眼生,不对啊!这个穿军装的怎么是个姑娘啊?好生俊俏啊!该不会是他昨日见到的那位谢小姐吧?
没错,此人正是悦然!
她还特意穿上了一身军装,正是当初叶文斌让她换上的那套,直接给她昧下了。
看到她这身装扮后,李副官目瞪口呆,对她服气的不行,没料到谢小姐来前线瞧他们少帅,竟还带了少帅送她的军装。
这也太用心了吧!
此刻,叶文斌乍一见到悦然身上的军装,也勾起了心里的往事,嘴上虽嫌弃她胡闹,心里却甜丝丝的。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单相思了。
悦然要是晓得他的所思所想,非得吐槽:你想多了吧!她穿这身,单纯是为了出入军营别太扎眼了,跟你有毛的关系。
“你先别凶我,有好消息你要不要听?”见李副官这个怂包闷不吭声,悦然只好自己顶上去,不然就要被这家伙给赶走了。
心里不由吐槽,你不是说炮弹打不到指挥部吗?这么紧张做什么?敢情都是骗我的鬼话。
乔师长赶忙抢过话,一脸好奇地望向悦然,“谢小姐快说!什么好消息?”
一听有好消息,他就蹦不住了,身在战场,最喜欢听的就是好消息了。
“少帅!真有好消息!在来的路上,我们在干涸的河沟里发现了一堆武器弹药,对了!还有大炮、火箭筒、迫击炮,老多东西呢,甚至还有摩托车、吉普、军用卡车,这些大家伙,都是小鬼子的好东西。还有一批后勤物资。少帅,快点叫人搬回来吧!”这时,蔫头耷脑的李副官又支棱起来了,激动的语无伦次。
但这话犹如一个惊雷,把作战室内众位军官都炸了个外焦里嫩,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足足过去了几秒钟,军官们才彼此交换了一个不可置信的眼神。
这时,却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哼!胡言乱语!无稽之谈!倭人的军备怎么会落在咱们这边,别不是你看花眼了吧?把河沟里的石头,当成了武器弹药了吧?”
“少帅,我说的都是真的,您不信的话,可以问谢小姐!”见黄督战官质疑他的话,李副官不由急了,把悦然也拖下了水。
心说,这事听起来虽然不靠谱,但他真没说谎好吧,我可是有证人的!
叶文斌倒不是不信自己的副官,而是这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小鬼子还在前面哼哧哼哧地与我军抢夺阵地呢,装备怎么就先过来了,总不会是昨日敌机空投过来的吧?
这就更扯淡了。
见悦然冲他重重地点头,叶文斌再无疑虑,当即就吩咐一个参谋带上一个排的人,跟着李副官去看看,先运一部分弹药与重型武器到前沿阵地。
眼下,倭军随时会发动第二波攻击,有了这些家伙,阵地就丢不了。
乔师长猛拍一下大腿,咧嘴大笑:“哈哈哈,他么的,要真是这样,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李副官与谢小姐都如此笃定,那这事肯定是没跑了。虽然想不通,但装备又不咬手,捡到就是他们的呢,谁也别想要回去!
其他人也纷纷拍手称是,皆是一脸喜色。至于是不是确有其事,马上就能见分晓了,让他们先乐呵乐呵。
“哼,叶少帅到底年轻了些,未免也太天真了吧?竟然会相信这些无稽之谈,这世上岂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唱反调已经成为黄督战官的一种习惯,且这事听起来就很扯,相信其他人也未必就信以为真了。
心说,要是一会运不回来装备,我看你叶文斌如何收场。
而后他瞥了一眼悦然,不悦地冲着叶文斌道:“叶少帅,这位女子是怎么回事?两军正在交战,岂能让女子进入军营,扰乱军心。”
“这就不劳黄督战官费心了!”叶文斌牵起悦然的手,就出了作战室朝自己的休息室去了。
哼!他女人还轮不到别人置喙。
“你的伤口是不是又裂开了?快脱了军装,我重新给你上药包扎一下,弄完了再吃饭。我在村里跟一位老人换了一只老母鸡,都炖了一晚上,鸡汤可鲜了,保管你喝了还想喝。”
一进小休息室,悦然就松开了叶文斌的手,从带来的包里往外倒腾东西,嘴上也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叶文斌听话地坐在行军床上,一边解军装上的扣子,边一脸愉悦地笑望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哦,对了,那年你送我的大米,也特别好吃,我再也没吃过那么香的米了,一定很贵吧,不然怎么才给了我那么一小袋,没几日就吃完了。”
“这都多久的事了,亏你还惦记着。”悦然笑着打趣,可待看到鲜血淋漓的伤口后,就笑不出来了,“你瞧!伤口果然裂开了吧,不行,你还是老实卧床静养,下午跟我一起回去!”
叶文斌确实也有些撑不住了,待李副官果然带人运回来了一批枪支弹药与重武器后,便放心地随悦然一起回了医院。
半路上,又响起了轰隆隆的炮击声,倭人冲着国军阵地发动了新一轮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