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锁魂的惊悚夜宴
民国初年,时局动荡,军阀混战,民生凋敝。在豫西有一座废弃的古宅,传闻宅中藏着一件稀世珍宝——黄金锁魂匣,匣中锁着的怨灵怨念极重,每逢月圆之夜,怨灵便会现世,摆下夜宴,寻生者作替身。
我叫沈翊,是个走南闯北的古董商人,专好搜罗些稀奇玩意儿。这古宅的传说,旁人听了只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我却嗅到了商机。若能寻得那黄金锁魂匣,往后余生,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怀揣着这般心思,我不顾旁人劝阻,趁着月圆,踏入了这阴森老宅。
刚跨进宅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门轴“嘎吱”作响,似是久病之人的哀号。月光惨白,洒在庭院的青砖上,勾勒出诡异的光影。院子里枯井幽幽,井口不时冒出丝丝寒气,仿若一只冷眼,窥视着闯入者。
我提灯缓行,脚下的落叶沙沙作响,仿佛暗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我。行至正厅,厅中桌椅蒙尘,却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正等着宾客入座。烛台上残烛摇曳,光影晃荡间,我瞧见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仕女图。画中女子面容绝美,眼神却透着彻骨的哀怨,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既来之,何不入席?”一个空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仿若从九幽地狱飘来。我猛地回头,却空无一人。冷汗顺着脊背滑落,心脏狂跳不止,双腿也似灌了铅般沉重。还未等我缓过神,大厅里陡然灯火通明,桌上凭空出现了珍馐美馔,酒壶自行倾倒,香醇的酒水汩汩流出,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
“贵客,莫要拘谨。”声音再起,桌椅竟自行挪动,为我腾出主位。此刻,逃跑的念头在脑海中疯狂闪过,但双脚却不听使唤,一步步朝那主位挪去。落座瞬间,周遭温度骤降,杯中酒水泛起诡异的涟漪,隐隐映出人脸。我颤抖着端起酒杯,酒水入口,腥味直冲脑门,呛得我几欲呕吐。
酒过三巡,厅中的气氛愈发阴森。仕女图上的女子突然眨了眨眼,紧接着,画卷簌簌作响,女子身形竟缓缓从画中飘出。她身着一袭血红的旗袍,长发拖地,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唯有一双红唇如欲滴的鲜血,娇艳得骇人。
“你为何闯入此地?惊扰我的安宁!”女子厉声问道,声音似尖锐的刀刃,划破寂静的空气。
我强压恐惧,哆哆嗦嗦道:“姑……姑娘恕罪,我听闻宅中有黄金锁魂匣,一时贪心,误闯至此,还望姑娘饶命。”
女子冷笑一声,长袖一挥,周遭景象骤变。原本的大厅化作一片血海,血水翻涌,浪头裹挟着白骨,直冲云霄。凄厉的哭喊声此起彼伏,仿若万千冤魂在哭诉。
“黄金锁魂匣岂是你能觊觎之物!匣中锁着的,是我百年的怨念与不甘,当年我遭歹人算计,含冤而死,灵魂被封于此,受尽折磨。你既来了,便留下陪葬吧!”说罢,女子身形一闪,瞬间飘至我身前,双手如钩,直刺我咽喉。
生死关头,我慌乱地从怀中掏出一尊护身佛像,这是临行前一位高僧赠予我的。佛像光芒大放,抵住了女子的攻势。女子面露惊愕,而后恨意更浓,周身怨念化作黑色雾气,汹涌袭来。
佛像光芒渐弱,眼看就要抵挡不住。忽然,一道黄符从屋顶飘落,正中女子额头。紧接着,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现身,手持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老者目光如炬,剑指女子,厉声喝道:“妖孽,休得放肆!”
原来,这老者是我此前拜访过的道观道长,知晓我要涉足险地,放心不下,一路暗中跟随。此刻,有了道长相助,我稍稍缓过神来,躲在他身后。
女子受了黄符一击,恼羞成怒,周身黑雾翻腾,攻势愈发凌厉。道长不慌不忙,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黄符漫天飞舞,与女子的怨念相互抗衡。激战多时,双方僵持不下。
此时,明月高悬,一束月光透过窗棂,正巧照在黄金锁魂匣上。匣子微光闪烁,似在召唤着什么。女子见状,舍了道长,不顾一切地朝匣子飞去。
“不能让她拿到匣子,否则后患无穷!”道长惊呼,飞身阻拦。我一咬牙,也跟着冲了上去。三人围绕匣子,陷入混战。慌乱间,我瞅准时机,一把夺过匣子。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掌心,震得我手臂发麻。
匣子入手,女子凄厉尖叫,身形陡然消散,化作一缕青烟,没入匣中。道长迅速贴上一道封印符咒,将匣子牢牢锁住。
风波暂歇,我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道长面色凝重,告诫我:“这黄金锁魂匣太过邪异,万不可再留世间。明日,你随我回道观,以净地之火将其焚毁,方能彻底消除祸端。”
我连连点头,满心懊悔。这一夜的惊悚夜宴,让我见识到了世间邪祟的可怖,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与性命相较,不值一提。
次日清晨,阳光洒落,驱散了古宅的阴霾。我与道长怀揣着匣子,踏上归途。途经一片山林时,变故突生。一群乌鸦遮天蔽日而来,聒噪鸣叫,扰人心神。紧接着,山林中涌出滚滚浓雾,前路瞬间模糊不清。
匣中隐隐传来异动,封印符咒似有松动迹象。道长脸色大变,匆忙念咒加固,却无济于事。浓雾中,女子阴森的声音回荡:“你们逃不掉的……”
恐惧再度席卷而来,这场因贪心而起的祸事,究竟能否彻底终结?前路迷茫,生死未卜,我与道长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迎着未知,继续前行,手中的黄金锁魂匣仿若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步步惊心。周遭静谧得可怕,唯有心跳声如雷鸣,和着愈发急促的脚步声,迈向那吉凶难测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