姘头?这人说话怎么跟嘴里含屎一样。
简丛君皱皱眉头,张口就要怼回去。转念一想此人出现在祁缈家门口,应该是祁缈认识的人,忍了忍,还是作罢,第一次受了这窝囊气。
他转头看向祁缈,打算先看看此人的态度再行事。
对于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两个人,祁缈神色没有半点改变,她直接打开房门,邀请简丛君进屋,脱外套、换鞋一气呵成,还嘱咐他随意一些,想喝什么东西自己去冰箱里拿。
陆明泽每隔几天就会帮她补充好冰箱,因此里面什么饮料、零食都有。
祁缈全程都把那两人当成空气,还“嘭”地一下,把房门给关上了,一点让那两人进门的意思都没有。
简丛君瞬间懂了。
这俩人可以随便怼。
他跃跃欲试。
要是那两人还不要脸地纠缠……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十分急促,显然屋外按门铃的人满含怒气,要找屋里人的麻烦,并且大有里面的人不放她们进来,她们就要一直按下去的趋势。
简丛君看向祁缈,“怎么办?要让她们进来吗?”
祁缈:“……嗯,开门吧。看看她们来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我事先告诉你,肯定没好事。”
一听这话,简丛君眼睛都亮了,他摩拳擦掌,“正合我意。”
说着就打开了房门,正如他所想,门外的中年妇人一脸怒容,门一开,她一把推开简丛君,怒气冲冲走进屋子,直奔沙发上喝饮料的祁缈。
“祁缈,离开祁家后你是越来越没有教养了,竟然连自己的亲妈也关在门外,你这是大不孝!”
来人正是祁母和祁听雨。
听了前半句,简丛君刚要怼“进门就骂主人,你有什么教养”,听了后半句,话顿时堵在了嗓子眼儿里。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看看中年妇人,又看看祁缈。
别说,有点像。
这人竟然真的是祁缈的母亲?不是,一位母亲为什么看到女儿和男人在一起,张口就用“姘头”这么难听的字眼来形容两人的关系?
看她对祁缈的态度,不像母女,更像仇人。
简丛君脑子里冒出来各种各样的猜测,什么重男轻女啊、把女儿当提款机啊、女儿是从外面捡的啊等等,都是他看小说积累下来的经验。
他暗暗猜测,不知道祁缈跟他妈是哪一种。
祁缈悠闲地靠在沙发靠背上,指尖在饮料罐上滑动,看都没看祁母,“祁夫人,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已经与你断绝了母女关系,你也同意了,现在用母亲的口吻来教训我,你恐怕没有资格。”
“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不管怎么样,你都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管你的人,这一点你无法否认!”
祁听雨也走了过来,一脸苦口婆心,真心为祁缈好的模样劝道:“缈缈,我知道你生妈妈和我的气,但气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不多了,别再跟妈妈顶嘴了,妈妈最近身体非常不好。”
祁缈这才抬头看向祁母,一看她的面相,忽然笑了起来。
祁母不满皱眉,“你笑什么?”
祁缈摊手,“我在我家笑犯法?”
祁母当即就要呵斥,祁缈抢先一步道:“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我可以告诉你啊。观你面相,这段时间不好过吧,前段时间刚生了一场大病,这段时间又几乎每天都出事故,让我看看啊……”
她微微倾身,故意凑近祁母,眯着眼睛,似乎在观察什么,“吃干锅被噎住、吃鱼被鱼刺卡住、逛街被洒水车撒一身水、被楼上花盆砸中、被人认错误打闷棍……呵呵,祁夫人这段时间的经历很丰富多彩嘛,跟医院的合作就没停过吧,难怪这次见面不似从前光彩照人,明显年老色衰。”
“也是,就算是青壮年短时间发生这么多事,也会受不住,更何况祁夫人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呢。你这个年龄段啊,最需要保养,这段时间连保养都没时间做吧,你看看,皱纹都爬满脸了,再不上心些,小心祁先生找了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所以你有时间应该赶紧去美容院啊,干嘛来我这里添堵。”
“噗嗤——”简丛君没忍住,笑出声来。
自从祁母进门,王大春就现出身形来,她是知道祁家和祁缈的事的,也知道祁缈以前险些被祁家人害死,生怕祁缈再困于亲情,被她们欺负。
她已经打算好,要是他们不干人事,她就现身,把她们吓得屁滚尿流。
不过现在嘛,祁缈的表现让她很满意,她也就抱着胳膊在一旁隐身看戏了。
祁母被气得直喘粗气,话都说不上来,看样子像是要当场撅过去。
祁听雨赶忙上前扶着她,给她顺气,“妈妈,您怎么样?试试深呼吸,医生说你不能情绪太激动,再者我们还有事没跟缈缈说呢,您就先原谅缈缈吧,她就是这样的脾气。”
这句话提醒了祁母,她们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可不是跟祁缈吵架的,不能被她带偏了节奏。
强压心头怒火,祁母做了几个深呼吸,气息平稳了许多,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王大春失望地叹了口气,要是就此把她气死,那多好啊。
祁母在祁缈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看了简丛君一眼,用吩咐下人的语气道:“给我上些热茶。”
简丛君眼神平淡地看着她,“对不起,没有。”
祁母皱眉,嫌弃道:“那拿瓶矿泉水吧。”在门口等了很长时间,又生了一通气,现在她真的是口干舌燥。
简丛君表情未变,“对不起,还是没有。”
祁母蹭的一下站起来,好不容易安抚好的情绪再度激昂起来,“你就是这样对待女朋友的母亲的?想要和她在一起,可得需要我的同意,你最好想好了。”
“我看二位的关系也不怎么样啊,刚才说还断绝了关系?恕我直言,这位……大婶,你想掺和人家的婚恋,是不是想多了?”
“……”祁母又开始喘粗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