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的眸光转向大殿之内的大皇子:“老大……你可曾看到老七对老五动手?”
“这?……”大皇子皇甫先荣此时也犯了难,若说没有动手,他一开始是看到皇甫冥绝拿着木剑砍向皇甫哲满了,可那时候好像是做梦一样,等他们醒来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了啊!皇甫冥绝甚至都没有站在殿上,他明明是一直与那小公子在一起。
“儿臣、儿臣不知……”
萧贵妃见皇甫先荣并不想为自己的儿子证实,有些愤恨的道:“大皇子怎会不知?明明你就在殿内,难不成你想包庇七皇子?”
帝王见性格直爽的大皇子如今也吞吞吐吐,心中不免不悦。
转而又问向四皇子皇甫炎耀:“老四,你来说!其中可是有隐情?”
相较于大皇子皇甫先荣的为难,四皇子皇甫炎耀却极为淡定的上前一步,在一旁萧贵妃期待的目光中,行礼道:“启禀父皇,儿臣并未看到七弟对五弟动手……”
萧贵妃脸色一变:“你怎会!……”没看到!
不等说完,萧贵妃剩下的话却被帝王一个眼神压在了肚子里。
此时同样淡定的仿佛事不关己的七皇子皇甫冥绝挑挑眉,四皇子能帮自己出头,他倒是没想到。
帝王丝缕发白的眉头微蹙:“老六……”
六皇子皇甫袭人同样躬身:“父皇,儿臣也未看到……”他四哥都说未看到了,那他自然也未看到。
原本还抱着希望的萧贵妃,被突如其来的冷水泼了个措手不及,各皇子之间虽然平时明争暗斗,可他们毕竟还是一块长大,萧贵妃不明白,这些皇子为什么要去维护一个才刚归来,又没有任何依仗的七皇子!
萧贵妃心中百转千回,身子一软,就脱力的向婢女身上倒去,被身旁的侍女稳稳的接住:“娘娘……”
萧贵妃扶着侍女,再次跪在了地上,万分悲痛的道:“陛下……臣妾不知众位皇子为何要帮七皇子隐瞒,可如今大厅之内的人都看到了,满儿的手臂也不能活动了,请陛下无论如何都要为臣妾做主啊……”
萧贵妃哭的梨花带雨……
帝王又问向此次一起参宴的其他官员:“你等可见七皇子对五皇子动手?”
同样被传召进来的官员们,纷纷交换眼神,上前道:“臣,臣并未看见……”
萧贵妃愤恨的指着众人。
大臣们赶忙低下头,这事真不能怪他们啊,他们就是说七皇子对五皇子动手了,那证据呢?五皇子的手臂明明好好的啊?陛下他,怕是也不会相信啊,更何况连四皇子和六皇子都说没看到了,他们此时若说看到了,那的罪的就不只是七皇子了,这不连四皇子和六皇子都得罪了吗?
而且,这七皇子,仿佛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看起来好惹,就看他这一身出神入化的剑法吧,他连五皇子的手臂都敢砍,那若是惹了他,一剑将自己刺死了,估计到时候他们也只能当冤魂了。
帝王听完所有人的讲述,不光没有惩罚皇甫冥绝,最后甚至向萧贵妃斥责道:“冥绝他,离宫多年,你做为贵妃,老五作为冥绝的五哥,本应对其多加照护,怎的还能要他当众舞剑,折辱于他!你且退下吧……”
萧贵妃不敢再多言,只能我见犹怜,凄凄楚楚的退了出去,临走还不忘狠狠地瞪了皇甫冥绝一眼。
皇甫冥绝依旧垂着眸子,这种众皇子争宠的桥段,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玩腻了,在孤竹摄政多年,又回来当皇子到也是新鲜,今日如若不是木汐上来抚琴,在宴厅之中致幻,他今日可就要当真斩了这不可一世的五皇子的手臂了,他到要看看自己这个慈父会不会真的处置了他……
可笑的是,这萧贵妃竟然一点都不明白,她与她的儿子之所以得宠,也只是因为殿上的帝王想把他们作为牵制皇后和四皇子皇甫炎耀的工具。
当然,如若自己足够厉害,厉害到可以与皇甫炎耀分庭的话,萧贵妃和五皇子自然也就失去了被当做工具的价值。
【皇后寝宫】
珠光宝钗,凤袍披身的皇后,坐在榻上,目光柔和的看着自己这个人中龙凤的儿子:“耀儿,你今日为何要为那七皇子说话?趁他刚刚回京,背后并无势力,凭借此事直接处理掉,岂不少了之后的麻烦?”
皇甫炎耀,接过皇后贴身侍女递过来的茶杯,侍女偷偷瞟了一眼面前这个英俊非凡,跟很有可能就是大夏下一位帝王的男人,脸颊微红的退到了一旁。
皇甫炎耀端坐着,一手捏起茶杯盖道:“如今老五手臂完好无恙,并没有证据。”
“而且,儿臣这个七弟似乎与禹家走的很近……”
“欧?”这倒让皇后有些意外,“你说的可是如今富可敌国的禹家?”
皇甫炎耀道:“禹家的商铺遍布整个开元大陆,听闻近几年又与孤竹洛家联合,有着富可敌国的财富,只是多年来,禹家向来保持中立,并不参与皇位之争,皇甫冥绝母家获罪,又在外多年,并无继位可能,如若可以拉拢他,借机接近禹家,儿臣便能得到禹家的支持。而且,父皇对这个丢失多年的儿子,深感愧疚,儿臣与其交好,并无坏处。”
皇后点点头,转而又叹息着道:“耀儿……你要多亲近皇子妃,他嫁于你多年,你却甚少去她那里宿下……”
皇后看了看自己这个已经有些不悦的儿子,继续劝说道:“耀儿……你若是不喜欢如今的皇子妃,也可在各闺秀中选一位你中意的女子,做你的侧妃……”
皇甫炎耀打断道:“儿臣的事,母妃不必操心……”
皇后知道自己儿子不悦,可还是不得不继续劝说道:“耀儿,多年来,论出身、论才智,你事事强于众位皇子,可皇家最看中子嗣,你如今已是三十多岁的年纪,膝下却始终没有一儿半女,这让母妃如何不担心……”
“耀儿,那木清心是个男子!况且他也已失踪多年!你……”
皇甫炎耀起身:“儿臣还有事,改日再来请安……”说罢,便大步走了出去。
原本慈爱非常的皇后,表情瞬间变得扭曲,带着尖锐护甲的手,一巴掌便拍在了坐榻扶手上,吓得室内的亲信纷纷跪地:“本宫真是后悔,没有留着那个木清心日夜折磨,他竟将我儿蛊惑至此,就算是他已经死了也难解本宫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