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恒和阿福听着这露骨的话,心中震惊的都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样直白的说,就差没有把愿意给谢子恒做妾这种话直接说出口了。
她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论如何,她现在顶着的,可是林丛安遗孤的身份,难道这个时候,她最应该关心的事,不是什么时候上京陈情,请求圣上严惩湖州党羽吗?
可她偏偏要在这儿对他投怀送抱,不觉得突兀吗?
谢子恒想翻脸,可是这个时候他若是真的翻脸了,那她是不是真的就要离开京军大营,那接下来的戏,他怎么唱下去?
现在他要的,是不变!
所以,他只得忍着心中的恶心,朝着阿福挥了挥手。
阿福会意,这次倒是没有再多嘴,只是默默的退出了营帐。
直到营帐里只剩下两人时,谢子恒才一脸愧疚道:
“林姑娘,谢某家中已有妻室,姑娘乃是忠良之后,若是……
若是姑娘与我做二房,只怕委屈了姑娘。
想必姑娘也是知道的,谢某与发妻乃圣上赐婚,这辈子休不得,冷落不得的。
若是姑娘真的跟了我,谢某也给不了姑娘太多东西。
林大人一生为官公正严明,实乃谢某此生为之敬佩的人,姑娘是林大人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谢某实在不愿意折辱了姑娘。”
“这怎么能算是折辱?若是我爹泉下有知,自然是会赞同的。
谢大哥才貌双全,又救我于危难之际,更是一心为我父亲讨回公道。
就凭着这份恩情,音音也是该以身相报的。
只是如今音音一介孤女,怕公子看不上罢了。”
林音音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谢子恒,一边说,一边一步一步走近谢子恒。
谢子恒只觉得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明白他都说了不愿意委屈了她,她怎么还那样上赶着来?
她若真是林音音,那便是自甘下贱,半点没有继承他爹的遗志。
她若不是真的林音音,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也大可不必做到这个地步。
直到她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时,他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底死了。
“谢大哥,你会嫌弃音音吗?”
林音音将头埋在他的胸前,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羞涩娇媚。
谢子恒只觉得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腾,他忍了忍,还是努力将这股子恶心感压了回去。
“怎么会,就是委屈你了。”
谢子恒机械般的说,双手很是不情愿的搭在了她的腰上。
这敷衍的回应,却让怀中的人眼睛一亮,竟是微微抬起头就朝着他的喉结处亲了下去,一点一点的往上最后落在了他唇上。
他只觉得呼吸一滞,恐惧一下子将他几乎堙灭,在她想要撬开他的唇时,他机智的慌忙一把将她推开。
这一举动,吓得林音音顿时僵在了原地,脸上的神色由难看慢慢变成了惊恐。
稳住她,稳住她!
他在心中叫嚣着,没有时间了,她不能让她起疑。
正当林音音脸色欲变之时,他上前两步,粗鲁的一把将她身上的衣服一把给扯了下来。
一时间,好大一片春光便泄露在了他眼前。
他喘息声有些粗,一把将他横抱起来,忍着不适在她耳边道:
“音音,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说着,抱着她就大步朝着床榻上走去。
他吹灭了灯,看似急不可耐,却又毫无章法的颤抖着手去将她最后遮羞的一点布料扯下来。
在她热情的去扯着他的衣服,柔软的身躯贴上他时,他在心中叫嚣着,默默的倒念着数字。
他着急的掌心里全是汗,再不来救他,这假戏就要真做了。
扭扭捏捏的将手放到她的脑后处,准备着下一步就要把她敲晕时,陈硕的话终于在帐子外想了起来。
“谢子恒,快出来,出事了。”
陈硕的话像是救命的稻草一般,听到声音的两人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音音,我们来日方长,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负了你的。”
他说着,逃也似的跳下了床,只是轻轻拉过了被子贴心的帮他盖上,而后便连灯都不曾点燃就衣裳不整的走出了营帐。
阿福看着他这副模样,张大了嘴巴指着他,却是被他瞪了一眼便及时闭了嘴。
他容易吗?为了稳住个女人,差点献出了清白之身!
“圣旨将至,咱们没有时间了,现在就去做个详细计划把林姑娘送进京去。”
陈硕有些着急的说,声音刻意提高了几分。
“好,走,去你营帐里细说。”
谢子恒上前拉着陈硕,逃命一样的疯狂的就朝着前路走去。
活了二十多年,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竟能如此让他惧怕。
而营帐内的林音音,在谢子恒等人离开后也没有点灯,只是默默的起身将谢子恒扯掉的衣服又慢吞吞的穿了回去。
只是她面上带着的,却是嘲讽夹杂着冷笑,眼中更是升起一阵浓浓的恨意。
什么正人君子,什么一生只有乔云儿一个女人,还不是都是一个德性,见了别的女人投怀送抱,还不是照样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
她冷笑出声,好一半天才把灯点了起来,而后拿出笔墨写了个字条。
待夜深人静的时候,便有鸽子的‘咕咕’声在营帐外响了起来。
她起身,将那纸条塞进鸽子脚上的信圈上,才满意的重新回了营帐。
待谢子恒和陈硕看到那纸条时,才算是真的确认了林音音并非是真正的林音音。
如此,他们接下来就能照计划行事。
“这鸽子,直接把它给烤了。”
陈硕看完那纸条,恼怒的当场就想杀鸽子泄愤。
谢子恒却是抬手阻止道:
“这是信鸽,烤了它还不得打草惊蛇?”
他说着,一把将陈硕手中的信鸽抢了过来,随即又将那信条原封不动的给塞了回去。
“不是,你还打算把这信条给他们送回去啊?你没有看见这上面透露了县主他们的行踪吗?”
陈硕看着他不解的质问,有时候他总觉得他总是在做些没有用又蠢的事。
比如方才和林音音的那场戏就没有必要做,又比如现在把这信条又放回去就是蠢。
“总要让他们知道点真消息才会令人他们真以为我们上当了。”
谢子恒笑着说,眼中满是算计之色。
“那你就要拿家眷的安全做诱饵,谢子恒,你疯了不成?”
陈硕这会子恼怒,揪着他的衣裳就想要揍他。
岂料,谢子恒却是推开了他,将信鸽放了出去后转头吩咐阿福道:
“跟着它,看它最后去了哪里。”
收信之人,便是派假林音音来的人,那么,那个背后之人,定然是知道真正的林音音在哪里的。
说不定他们顺藤摸瓜,能找出真正的林音音来。
他不相信常老大夫最初的话会是假话。
阿福领命而去后,谢子恒才道:
“城门开的那一刻,他们定然是会在整个湖州境内搜捕云儿他们的下落的。
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都不会放过,所以,其实他们的路线透露不透露给那些人,其实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况且,他们早已经上了船,谢敬再派人去追,这个时候已经追不上了。
只要他们出了湖州府,就算安全了。”
他怕的就是,谢玄豢养的私兵……
谢玄是瞒着谢敬干的这件事的,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在堂兄一次酒醉炫耀中隐晦提到一嘴,具体的人数,藏在什么地方,他一无所知。
他只知道,这件事一旦被爆出来,谢家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