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出个彩头
乔云儿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就是田可欣也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了她。
这湖州府上下,谁人不知乔云儿的出身啊,一个乡野丫头,小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的人,现在还会作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不知道,一篇千字文她认全了没有。
许安安听着她的提议,原本涨红的脸上当即便露出了一抹嘲笑。
明明常夫人打个圆场这事就能过去的,但她不知好歹,要来自取其辱,她便是成全她就是了。
“我没有听错吧,咱们这临安县主好大的口气,是不怕人笑话吗?”
“哎,你说说她,字都认全了吗?作诗?她知道什么是诗吗?”
“就是,看她能逞能到什么时候,别待会儿连字都写不出来,岂不是让人笑话?”
“嗨,这哪里还要待会儿,现在她就没什么脸面了,或许她就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怎么都是要丢这个脸的……”
………………
各家女眷,纷纷低头聚在一起议论纷纷,对着她的言行指指点点,仿佛她就是一直等着被戏耍的猴子一般。
田可欣听着那些话,脸上涨红着,却又无能为力,只是一脸担忧的看向了乔云儿。
乔云儿却是对那些鄙夷的话充耳不闻,好像被嘲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是的,真正的乔云儿没有读过什么书,就是她的到来,才让她识得了些字而已。在外人看来,就算是她识得几个字又如何了?
识字和作诗,那是天差地别的事,就算她实际上读过多年的书,也未见得就能自己写出什么好诗来。
以她真正的水平,作几首流水账的诗定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要说写得多好,那也是天方夜谭。
可她虽然不会自己作诗,当时高中三年,她读的诗词几百首,难道不会自己作,还不会抄?
她本不想做出抄写别人的成果挪为己用的事的,但是这些人一个个的,非要逼她,那就别怪她仗势着比旁人多活一辈子而欺负人了。
“云儿,要不,算了,咱们出去园子里转一转就是,何必与这些人计较?”
田可欣拉了乔云儿一把,希望她不要意气用事,省得到时候越发的下不了台。
笑云儿扭头看了她一眼,对着她摇头,脸上露出一抹娇俏的笑容。
“是啊,县主,要不让我家昭昭陪你去内室休息休息,你如今还怀着孩子,想来也是累了的。
昭昭,快带着县主去你的绣楼里看看去。”
常夫人说着,忙招来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小姑娘生的和常玉尘有几分像,面容很是和善的对着她笑。
乔云儿对着常夫人感激的笑了笑,知道她们是为自己好,在这里给自己找台阶下。
可是,许安安存心要羞辱她,又岂肯就这样放了她?
“常夫人,不过是作首诗而已,累不到咱们金娇玉贵的县主的,你要是实在担心累着县主了,不妨让你家昭昭带个笔?县主念一句,让你家昭昭写一句就是,这样总累不着县主了吧?”
许安安笑着说,语气中满是嘲讽,一副必胜的姿态就像是已经提前将魁首锁定了一般。
乔云儿笑了起来,先是对着常夫人颔首道:
“多谢常夫人关心了,只是我这人打小就在乡下野惯了,身体好得很。
安姨娘说的没错,不过是作首诗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累不到我。”
她说着,转头又对着许安安说道:
“既然安姨娘这么有兴致,要不咱们出点彩头如何?没有彩头,我可没什么动力。”
“彩头?这倒是不错的主意。”
许安安说着,抬手就在自己头上拔下了一根镶着宝石的足金簪子丢到了桌子前道:
“我这根簪子是伯爷托人在京城的珍宝阁打造的,不说有多贵重,但是上白两银子还是值的。
今日若是谁得了这魁首,这簪子就是谁的了。”
她说完,抬着下巴看着乔云儿,一副自视甚高的模样。
乔云儿却是捂着嘴笑了起来道:
“安姨娘一出手就这么大方,到是叫我们剩下的人不好出手了。
诸位也是知道的,我家夫君自伯爵府自立门户出去,就只得了我婆母的一些嫁妆而已,论财力,实在比不得伯爵府家大业大,自是不敢如安姨娘这般。
要我说,咱们还是拿些便宜的吧,比如一些贴身的物件,手帕啊,香囊啊这样的。
如此,就算最后咱们输了的,也当是给常公子的新婚添个热闹了,无伤大雅。”
乔云儿说完,方才因为许安安拿出金簪而沉默的众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在场之人,也不是谁家都如同伯爵府一样家大业大,甚至是有些未出阁的姑娘,手中更是没有宽裕到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百两银子来。
虽然都是湖州府的名门望族,但是大家族里往往人口也多,分摊到平均每个人头上,就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富贵了。
许安安听乔云儿如此说,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讥笑出来。
当家主母,天子亲封的县主,到头来还不是一副穷酸样,连她一个妾室都不如。
“既然县主手头紧,咱们也该体谅才是。难得县主愿意附庸风雅陪我们玩一回。
这样,今日县主出什么彩头,我便跟着县主出一样的彩头,算是投桃报李了。”
许安安说着,忍不住拿着手中的帕子捂嘴轻笑,那模样,就差没有直接摆明着说乔云儿穷酸了。
不过乔云儿见她如此也是不气的,她是穷是富,也碍不着旁人什么事。反倒是她现在非常乐意让旁人觉得她穷。
总督夫人穷,那就是总督大人穷,一个穷官就等于是个清官啊,这于谢子恒来说,是多难得的积攒好名声的机会啊。
她巴之不得在场之人四处宣扬谢子恒穷。
她看着许安安,眼中露出一抹狡黠。
“这样吧,我就出这块帕子做彩头吧。
家中不富裕,首饰什么的本就没有几套像样的,要是不小心输了,下次出门都不知道带什么的好了。”
乔云儿说着,当即便把手中的帕子放到了桌子上。
众人见了,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临安县主都只出一块帕子,那其余人员出个荷包一个香囊的也就说得过去了。
况且,有许安安在的诗会,本来就少有人能赢得过她的,这些东西,拿出来就是注定要输的。
许安安脸上露出一阵鄙夷,随手就将手中的帕子丢到了桌面上。
“安姨娘,既然主意是你出的,那就请你出题吧。
咱们作诗的这段时间,再让丫头们把号码牌送到手中就是,最后咱们作的诗后面就不留名,就留咱们手中的号码便是。”
乔云儿说完,许安安也不客气,只是随意想了想,便不怀好意的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今日正逢常公子大喜,咱们也应个景,就各自做一首关于男女之间忠贞不渝的诗词。
不拘格式,内容与之相关即可。县主可有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