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子恒,人就在你眼皮底下了,以后都无需睹物思人,我们会白头到老的,永远都不分开。”
乔云儿睛亮堂堂的看着他,嘴上噙着笑意,下一瞬便扎进了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这一刻,就是单纯的觉得这份爱意让她如置暖春。
谢子恒抬手揽过她,他一直都觉得从十七岁就觊觎的女子,用尽手段的来的,付出再多都值得。
两人一路到了伯爵府,谢子恒让阿福上前去敲了门,门房见是谢子恒夫妇来,显然也是明显的愣了一下、
总督府那边早上闹了这么一出,伯爷已经黑了一整天的脸了,如今谢子恒夫妻两个还敢在这个时候往上凑,这实属让他想不到。
他想要先去通报,谢子恒却是推开了他,直接就越过他领着乔云儿进了院子。
“大公子,大公子,请容奴才去通禀一二。”
门房小厮不敢阻拦,只是毕恭毕敬的跟了上来,一脸为难的看向了谢子恒。
谢子恒看着他那样,冷哼了一声道:
“也是,到底不是这个府里的人了,哪能就这样闯进去。
这个伯爵府内不讲规矩,门风败坏,咱们也不能跟着有样学样罢。”
他说着,在小厮脸上露出些许松懈的神情时,却是话锋一转,不悦道:
“不过我夫人向来体弱,这么冷的天气,难道这伯爵府还得让堂堂县主在这里吹冷风等着不成?
这伯爵府就是这样待客的啊?真是稀奇,难怪都说伯爵府没规矩呢。”
小厮听了谢子恒这一番话,顿时又脸色难看起来。
心下为难,但是人家确实又是身份不凡,他一个守门的哪里敢真的就把人给得罪了。
无奈之下,便只得硬着头皮恭敬的把人请到了暖阁,而后才喊了婆子匆匆去后院请了许氏。
乔云儿看着谢子恒憋笑,她什么时候就体弱了?真能装!
“什么?那贱人她还敢来?”
许氏原本在安排着厨房布置今晚的晚饭的,本来还想着亲自去厨房装模作样的动动手,回头说是自己亲自做的菜,以此来哄一哄谢敬。
谢敬这人,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什么都不缺,最看重的就是情谊。
所以对许氏这所谓的用心用情,向来稀罕得很。
如今听门房说那夫妻两个竟然还敢来,当即便是气得将手边的茶碗砸了出去。
若非是他们,许安安又怎么会落到今日的下场?谢敬多少年没有对她发脾气了,今日也是让她好一阵没脸。
可就算是这样了,她还气不得,只得耐着性子去哄。
“去,也去告诉伯爷一声,他大好儿子儿媳来了,总该见一见才是。”
说到底,刻意败坏伯府名声的人可不是她,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来承担伯爷的怒火?
婆子得了吩咐,忙安排人去请人,待谢敬一脸不耐烦的来到了主院,许氏才换了张笑脸迎了上来。
“伯爷来了,门房来报,说是阿恒带着她媳妇过来了,我便是想着,这都要过年了,你们父子也该见一见才是,这才自作主张喊了伯爷来。
而且阿恒媳妇早上也多少不顾及伯府的脸面,如今来,只怕也是来请罪的也说不定,咱们总不能连个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吧。
年轻人做事,难免意气用事了些,咱们做长辈的,好好教一教便是。”
许氏一个宽容大度的长辈形象,就这么几句话就活灵活现的立在了谢敬的脑海中。
许氏会装,但是谢敬却是从来不会看。她如此一说,原本对着她还有怒气的,这会子脸色竟是也缓和了许多。
她知道,以乔云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上门来认错的,谢子恒更不可能让乔云儿在人前低头。
现在她把好话都说尽了,那待会儿两人不低头,谢敬的怒火,便会尽数发泄到了两人身上。
那时,她只需假意在一旁劝一劝,旁人还不都会觉得是她识大体的。
“婉娘贤惠,就是那孽子不知天高地厚,要我说,该是好好的晾一晾他们才是。”
谢敬脸上恼怒之色再现,提起谢子恒,满心的怨怼,只觉得他的出身就是一个错误,这个孽子就是来讨债的。
对于谢敬说的晾一晾那两人,许氏也是想要那样干的,现在谢敬这么说了,她便是顺着话笑道:
“伯爷要教子,妾身自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现在的孩子啊,难免心浮气躁了些,能让他们沉沉性子也是好的。他们要是明白了伯爷的苦心,将来自然是要感激伯爷一番用心良苦。
最近我新得了一副画,要不伯正好这个时候品鉴一二?”
谢敬向来附庸风雅,听许氏这么一说,当即便欣然同意了。
许氏心中得意,当时在总督府,乔云儿是怎么晾着她的,今日她便是要把这一切都还回去。
县主又如何,总督又如何?难道他们伯爵府就会是个任人欺辱的?
而谢子恒和乔云儿在暖阁里等了一盏茶的时间,估摸着这个时间正常待客的应该也会到了,这时候不见人来,谢子恒便起身拉着乔云儿道:
“走吧,看我娘去。”
乔云儿放下手中的茶水,一脸诧异道:
“怎么,不见许氏了?”
“她故意晾着你的,你不明白?”
谢子恒一脸疑惑,不应该啊,她的云儿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明白啊。”
乔云儿一脸遗憾道:“原本我也是想要看一看此时她脸上有多精彩的,如今看不到,这不是遗憾吗?”
她可是想要亲口问问她,喜不喜欢她送的东西呢。
“真是睚眦必报呢!”
谢子恒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还是拉着她就朝着沈氏的院子去。
谢子瑶婚期定在了来年三月,乔云儿今日这一番举动,已经不只是让伯府颜面尽失了,甚至是谢子瑶的夫家,说不定也会因此看低了她呢。
这一番报复,乔云儿可以说是完胜的了。
两人一起来到了“明觉苑”,平日紧闭的大门,今日却是敞开着。
两人有些欣喜,才走近,钱嬷嬷便是已经迎了出来,满脸的笑容。
“前院来报,说是公子和县主来了,夫人便让老奴开了门,在这里迎你们呢。”
钱嬷嬷满脸的笑意,看着两人一脸的慈和。
乔云儿有些诧异,她以为以沈氏如今在伯爵府的处境,只怕是门房小厮都能给她脸色看,她深居简出,府里来了人哪里会来通禀给她?
她看了谢子恒一眼,谢子恒却像是习以为常一般,很是不以为意,笑着拉着她便朝着院子里走去。
“劳嬷嬷出来迎,这天气冷得紧,我们来了,自已推了门就进去,自家人哪里还要讲那么多虚礼。”
乔云儿笑着说好话,作为一个儿媳妇,动听的话要会说,不必太把自己当回事,更不能不把自己当回事。
这些时日,她虽然没有再来府里看过沈氏,但是她觉得沈氏是个真诚的人,她愿意与她相处,并且她是谢子恒的母亲,所以有意无意的便一直向她示好。
这些时日,得了好东西她会喊人给沈氏送来,沈氏也会时不时的喊钱嬷嬷给他们送东西。
一来二去,就是谢子恒和沈氏,也渐渐变得亲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