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垠言语冰冷:“把她给我。”
“休想。”
金衣妇人把芢煌紧紧护在身后,玄垠二话没说,便与其开打。
姗姗来迟的其余三人不由分说的也加入进去,没过多久,金衣妇人就败下阵去。
玄垠接过芢煌,小心翼翼捧起她的面颊,前前后后检查了个遍,好在并无外伤。
他紧紧抱住芢煌,失而复得的恐惧依旧在他心底蔓延。
金衣妇人还不死心,眼神仇视起对面的四个男人,嘴里还不忘嘲笑:“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下毒手,你们还真是厉害呀。”
“你也算姑娘?”
俊言叉着腰,回怼过去。
妇人轻蔑一笑:“有本事冲我来,放了那姑娘。”
听到此话,四人的面容皆有了些微变化,听她这口气,他们倒成恶人了?
厄缘走到妇人身边,蹲下身将她扶起,言简意赅解释道:“我们是芢煌的朋友。”
“朋友?”
“没错。” 厄缘指了指玄垠:“他是她丈夫。”
“过去的丈夫。” 俊言毫不犹豫补充了一句。
妇人嫌恶般的推开厄缘:“怎么证明?”
“她醒来你不就知道了,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又为什么要跑?”
妇人压根没留意厄缘说了什么,反而略过厄缘看向抱着芢煌的玄垠。
他眼神在看向她的一瞬间,柔情与温柔不由自主冉冉升起,此刻,即便不用厄缘的诉说,妇人也明白,他不会伤害她。
远方,虹群斋的声响愈来愈大,妇人放眼望去,喃喃道:“不好。”
随后又面向玄垠,嘱托了一句“照顾好她”后,便急匆匆飞了回去。
厄缘、凌清和俊言紧随其后,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何事。
玄垠横抱起芢煌,盯着她的面容,把她安置在一处树下。
随后施法召唤出嵌玉镶珠金铃宝镯,果然里面来往珠的灵性减弱,护佑之力也随之变得微小。
玄垠拿起身上暗藏的匕首,想也没想,就朝心口刺去,流动的血液在他的催动下,一点一滴涌入来往珠。
来往珠再次得到神血的滋养,灵性慢慢恢复,随即按照玄垠的意愿,隐身庇佑在芢煌身边。
“这样,应该可以护佑你久些吧,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玄垠捂住心口,痛恨自己早些时候竟忘了算筑炼神器灵性的衰减时间,他竟还自以为是的笃定,就算芢煌遇到什么危险,来往珠也会护她无虞。
玄垠蹲下身,捋了捋芢煌有些凌乱的碎发,眼波流转,深情款款,随后不舍地飞向虹群斋。
玄垠到来之际,手持幻形灯的妇人高高在上,自鸣得意的俯视着被自己打倒的众人。
那妇人的面容与刚才背着芢煌逃跑的金衣妇人几乎一致,要不是她身着粉裙,恍惚之间,还以为是刚才那个金衣妇人原形毕露。
粉裙妇人看到又来了个碍事之人,想都没想便催动幻形灯的力量,一举将他震飞。
玄垠躲避不及,狠狠摔倒在地。
紫妍看到玄垠冷汗直冒,胸间鲜血直涌,焦急的推动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利刃:“兄长,你还好吗?”
玄垠摇摇头,根本来不及多问紫妍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他艰难起身,奈何伤势过重,半蹲跪地。
玄垠左后方,厄缘不知是何原因,面色苍白,看起来疼痛难忍,虚弱至极。
俊言趴地不起,冷冰心昏迷不醒,凌清伤势更重,气息奄奄。
粉裙妇人见玄垠还有站起来的力气,轻蔑一笑:“挡我前路的人,都必须死。”
话音未落,幻形灯的力量再次被催动。
玄垠前面,一股强大的攻击再次向他袭来,他双拳紧握,早已做好尽力抵抗的准备。
在攻击要击穿玄垠的瞬间,一个身影挡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与粉裙妇人长相一致的金衣妇人嘴角鲜血直流,虚弱跪下:“小妹,别再执迷不悟了。”
粉裙妇人一见是她,神色略显惊慌,她匆匆飞下,来到金衣妇人身边,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挡在一个陌生人面前,为什么,为什么连你都不理解我。”
金衣妇人对着她浅浅一笑,“啪”的一声,倒地不起。
粉裙妇人颤颤巍巍伸出手,在金衣妇人的脸前停留好久,随后,像下定某种决心般的弯曲成拳,并未真正触碰到她。
转而,粉裙妇人的笑声响彻天际,懊恼的神色也随之消失,伴随而来的是满脸的冷淡。
她望着手中的幻形灯,变出无数人偶,双眸阴森尽显:“一定要把她给我找出来!”
树下,芢煌眼皮微微抖动,神色暗淡,似在思索什么,她站起身,二话不说就立马折了回去。
回去一看,粉裙妇人正对着玄垠发动袭击,好在玄垠接下这一重击,但他显然已到了强弩之末。
芢煌快速来到玄垠面前,隔开二人的距离,粉裙妇人看清芢煌容貌,放声奸笑:“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玄垠在见到芢煌的那一刻,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直直起身飞奔挡在她的前面。
芢煌见玄垠如此虚弱,慌忙扶住他的胳膊,她对他的担心,早已隐藏不住。
玄垠微微一笑,吃力蹦出三个字:“我没事。”
粉裙妇人才不给二人互相关心的机会,她的攻击再次袭去,玄垠身体微微向前,却被芢煌的小身板率先遮挡。
芢煌目光凌厉,手握觅真剑,三下五除二就将攻击返还给粉裙妇人,粉裙妇人招架不住,幻形灯也一举被震飞。
芢煌踉跄一两步,还是抢先将幻形灯夺了回来。
粉裙妇人倒地,芢煌看着手中的灯盏,睹物思人,一阵往昔回忆骤然升起。
玄垠的视线从未离开过她,担心害怕从未在他心底停歇,突然,插刀的胸口传来一阵绞痛,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芢煌注意到玄垠的异常,在他要重重倒地之际,慌忙接住了他。
玄垠很想告诉她:“他真没事” ,奈何嗓中一阵甜腥,怎么也说不了话。
芢煌紧抓他的衣角,两行泪珠一段接着一段滑落,她抬头看向周围,虽已归于平静,但死伤惨重。
紫妍等一众姑娘虽摆脱了人偶的束缚,但人偶在消失的顷刻,化作有毒的烟气,众人纷纷中毒倒地不起。
玄垠越来越虚弱,芢煌痛哭流涕,身子也止不住颤抖:为什么又是这样,我不要,不要。
芢煌把头埋在玄垠胸膛,青光骤现,在将要笼罩整个虹群斋的时刻,又回缩变小。她咬咬牙,紧抓玄垠衣角的手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施展出自己的护元之力。
青光终是覆盖了整个虹群斋,玄垠睁开双眼的时候,芢煌早已昏迷倒靠在自己胸脯,只是她抓住玄垠衣袖的手,怎么都扯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