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意点点头:“行,你是老大,你说的算。”
陆南驰递过去一叠简历:“有几个划勾的我看着不错,你下午面试的时候侧重一下。”
“好的陆总。”林幼意道,“没事我出去了。”
陆南驰的办公室是原来的茶水间改的,很小,林幼意说她来这边办公,让陆南驰去她那,但陆南驰不肯。
第二天,林幼意就收到了张金鹏的尾款。
张金鹏打来电话,说让她过去续签一下下个季度的合同。
她将这个事给陆南驰说了,陆南驰头都没抬,道:“他也就这点骨气。”林幼意要账有多难他是知道的。
陆南驰合上文件,对林幼意说:“你找个业务员去吧。”
林幼意点点头,陆南驰将抽屉里两枚印章递给她:“放你那方便。”
“呵,陆总你不怕我卷款潜逃啊?”
陆南驰负责拉资源跑业务,林幼意管项目实施,但她实际还兼着财务。
陆南驰一笑,收拾了桌上的文件,装进包里。
“你又要出去?”
“嗯,约了个客户,中午不回来吃了,你让南意送点吃的过来。”陆南驰嘱咐。
林幼意抱住他的腰,有些担忧:“中午是不是又要喝酒?”
“或许吧,到时候看情况。”
他酒量不好,林幼意不放心:“我跟你去吧。”
“不用。”陆南驰说,“公司事多,你留在公司。”
陆南驰说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林幼意进来没关门,被范小同撞个正着,红着脸不知道该进去还是出去。
陆南驰轻咳一声,道:“放桌上吧。”
范小同如蒙大赦,放下文件就跑了,还不忘关上办公室的门。
陆南驰看着怀里的女人,怎么那么好看呢?
他需要更努力才行,把尚佳做出点成绩来,然后早早把她娶回家。
林幼意摸到纸巾盒,抽了一张纸巾出来,给他擦唇上沾的口红,嗔怪道:“你注意点影响。”
陆南驰眉眼温和,笑而不语。
-
孟京是好看的,这点穆银临早就知道了。
三十多度的大夏天,她扎着马尾,散落了几缕黑色的发丝,因为汗水贴在她瓷白的脸颊上,显出一些少女的幼态。
穆银临看着她的圆润的侧脸,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说:“我去买水,你要喝什么?”
孟京说:“纯净水,常温的。”
“这天多热,不喝冰镇的么?”
“不用,常温的就好。”
“雪糕吃么?”
“不吃。”
穆银临以为她是嫌瓶装饮料敷衍,又道:“要不我去买果茶,冰淇淋也行。”
孟京见他不肯罢休,无奈的道:“女人总有几天不方便,懂
么?”
穆银临语塞,尴尬的笑了笑。
早知她不方便就不让她出外勤了。
额......
本来今天也不需要她出外勤,是他假公济私,指派她来的。
穆银临买了水回来,没一会儿又汗流浃背了。
下午2点多的温度简直要人命。
穆银临今天没穿警服,他撩起t恤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骂道:“崔朝这混蛋,回来后我先给他按地上打一顿,这点破事,磨磨唧唧的还不回来。”
孟京一眼便看到他肚子上骇人的刀疤,从左至右,几乎要将他开膛破肚。
他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遭过这么大的难......
穆银临看她发怔,放下衣摆,道:“回神,是我的腹肌太好看了是么?”
“怎么弄得?”孟京轻声问。
怎么弄得?
穆银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问:“你猜我是怎么当上副队长的?”
孟京神色复杂,没有言语。
“靠我爸弄来的?”
“人家敢给我也不敢接,脊梁骨还不被人戳穿了。”
穆银临望了望街上行走的人群,陷入了回忆。
那也是个夏天,他下班回家的路上,有个投资失败的中年人,拿刀报复社会,冲进了正放学的小学人群中,已有两个女人倒在血泊中。
那刀明晃晃的沾着鲜血,众人叫喊着四处逃散。
他扔下车,冲了上去。
最后歹徒制服了,他也被划破了肚皮,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孟京看着他帅气的面容问:“当时不怕么?”
“怕?那明晃晃的刀子能不怕么?我也不是金刚不坏之躯。”
他明知自己不死也得伤,但不上又觉得对不起这身皮。
穆银临轻笑:“真到那个时候,心里就啥都不想了,我是人民警察,我不上谁上?”
“我记得倒下后,就一个念头,可不能松手,这一松手肠子就出来了,感染了我就完了。”
当时他母亲的哭的呀,连着骂了他爸好几天,干点什么不好,非得让儿子去干警察!
孟京凝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是官二代,在这块地方,也算是天之骄子,要风得风,但在危险面前,他却只记得自己是人民警察,挡在了群众的前面。
这是人民赋予警察的最高信任,也是警察对人民必须要尽的责任。
穆银临一笑:“现在知道我是怎么当上副队长了么?拿勋章换的。”
“穆队,我为以前道歉。”她虽然没有说过,但她确实是那么想的。
“不用,又不是你一个人这么看我,我早就习惯了。”
“穆银临!”孟京叫他,神情肃穆,“你真优秀。”
“难得你夸我。”穆银临说着拉住孟京的手,说:“孟京,我没你想的那么差,咱俩好好处处行不?”
孟京看着他,认真而郑重地说:“好。”
小时候,家里给她算过命,说她以后会是个好命的。
孟京想这便是好命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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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舒叫了大儿子几次,穆竞白才抽出空来,回了家。
见儿子进门,白婉舒去厨房拿了碗,说:“去洗手,吃饭吧。”
“我爸和阿临呢?”
“你爸值班去了,你弟弟跟孟京约会去了。”
“哦?”穆竞白洗了手出来,笑问:“不是您的指示?”
奶奶的担忧还在心头。他想了,要是弟弟跟那姑娘实在合不来,他就出手阻止,不让他再走自己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