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梅香苑人都到齐以后,温理礼看着满桌的菜色食欲大开。
最近几日她因为美味楼的事情发愁,食欲也跟着大不如前,可今日就同了,她成功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美味楼成功度过难关,消减的食欲自然也跟着回来了。
在埋头连吃了两大碗以后,温理礼放下碗筷痛快抹了抹嘴巴,一抬头就见坐在自己对面吃饭的温宴宁兴致缺缺的正在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粒。
哦?不会吧,昔日的干饭王,今日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这是弄哪一出?
温理礼悄悄对着温贺安使了使眼色,让他看看温宴宁。
温贺安偏头看了看身边把碗里的米粒当仇人一样对待的温宴宁,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于是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当着长辈们的面,好好吃饭,不准任性。”
温宴宁被抓包,生无可恋的“哦”了声,便低头敷衍的扒起了饭。
用过晚膳以后。
温理礼慢悠悠跟在哥哥们的身后消食,现在的她无事一身轻,只觉得走路都是飘着的,轻松极了。
倒是温宴宁一生无可恋的晃悠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温理礼好奇的围着温晏宁转了几圈儿,没忍住问道:“四哥你今日是怎么了?难道有哪里不舒服吗?”
温宴宁淡淡的撇过头去:“我哪里都不舒服,心里不舒服、嘴里不舒服、胃里也不舒服。”
温理礼一脸吃惊,她从小到大还没见过结实的跟小牛犊子一样温晏宁生病呢。
于是关心道:“啊?这么严重啊,那要不要请太医来给你开上两副药?”
温晏宁摆摆手:“不必了,还是饶了我吧,几副苦药汤灌下去,你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哥我了。”
温理礼不赞成道:“你这是讳疾忌医,这可不行!”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温贺安说道:“理礼你别搭理他,他没事,就是身上皮子紧了欠收拾。”
温晏宁听了这话猛的回头:“哥!你怎么能对我说出这么冰冷的话,难道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吗?”
温贺安白了他一眼,对着温理礼道:“他身子好着呢,你不要担心,他就是因为你之前没与他提起最近美味楼发生的事情,所以心里发酸。”
“吃不下饭,那是因为他今日中午喝了一碗沈兄为他亲手做的蛋花汤,没想到那汤还挺管饱,他中午喝的,晚上竟还不饿。”
温理礼听了这话看向温晏宁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同情,她不理解,是什么样感天动地兄弟情,才能让她四哥干了一碗鸡蛋兑热水……
这时沈观清咳了一声:“咳,对不住,这次是我盐放的有些多,我下次再改进。”
温晏宁听到这里嚎了一嗓子:“沈兄咱能不能别有下次了,之前是小弟我不知天高地厚,现在我真是打嗝都一股子蛋腥味儿,实在是食难下咽啊!”
沈观闻言沉默了下来,脸色也叫人看不清。
温理礼怕沈观尴尬,于是笑了笑道:“哎呀,厨艺嘛,多练练就好了,谁也不是刚做饭就能变成大厨的,都要有一个过程的,哈哈,你说是吧,沈哥哥?”
温理礼还没等看到沈观的反应,就被温宴宁拉过去道:“厨艺也是要看天赋的好吧,而你我的妹妹,你之前竟然没有被沈兄的蛋花汤毒倒,哥哥敬你。”
温理礼摆摆手:“嗨,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能说……呃……味道稍淡了些,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的。”
温宴宁知道自家妹妹心思,也不再揪着蛋花汤不放。
毕竟也怪他自己觉得是兄弟就要讲义气,区区一碗蛋花汤,再难喝又能难喝到哪里去,一口干了便是……
结果他还是太年轻了,唉,不提也罢。
他突然话题一转。
“那好,沈兄的厨艺先放到一边,咱们来说说你吧,你楼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竟然都不与我们说,你还当我们是哥哥吗?”
这话说的酸酸的,让温理礼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哎呀,我不是故意不与你们说的,你们日日不是念书就是习武的,常先生又向来严厉,我若与你们说了不是让你们跟着徒增烦恼吗?”
温宴宁听到这里冷哼一声:“那我们可以帮你想办法呀!”
温理礼知道犟不过温宴宁,也懒得同他继续说下去,于是忙举手投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下次有事一定先与你们先说。”
温宴宁哼哼两声:“哼,这还差不多。”
温理礼看着终于被哄好的温宴宁,眼睛一转想到了今日在衙门外听美味楼那些伙计们讲起的趣事。
“哦,对了,我给你们讲一件趣事如何?”
温宴宁很感兴趣问道:“什么趣事?可是与那讹诈你的一家人有关。”
温理礼点点头:“嗯,也算是吧,准确来讲是这次美味楼事件中的幕后主使,黄媒婆遭报应的趣事。”
“今日在公堂上,李家媳妇供出了黄媒婆才讹美味楼的幕后主使,于是知县大人便派了几个衙役前去黄媒婆家把媒婆押去县衙。”
“衙役们去了黄媒婆家以后,在屋里转了几圈没找到她人,最后把她家翻了个遍才发现她被困在了后院茅厕里。”
“听说衙役们去的时候她已经被困在茅厕里两个时辰了,当时她嘴里大骂着她家男人出门不闩门,害得她被邻居家的熊孩子反锁在茅厕中。”
温理礼讲到这里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离谱的还在后面,这黄媒婆被解救出来以后,一开门发现门外站了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衙役,吓得转身就跑,结果她后面就是茅坑,哈哈哈哈。”
“然后倒霉的衙役只能又把她从茅坑里拔出来,继续押去县衙,你们不知道,黄媒婆一到县衙,那场面才叫一个热闹……”
讲完以后温理礼笑到直捶胸,樱桃也笑的直不起腰。
“呕!”
温宴宁今日本就受到了沈氏蛋花汤的伤害,此刻在听自家妹妹讲起这么恶心的事情,当即一声干呕,紧接着就快步跑走了。
温理礼看了看温宴宁的背影,又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带着笑意的温贺安,和紧皱着眉头一脸嫌弃的沈观。
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黄媒婆遭了报应,这难道这不好笑吗?”
温贺安点点头:“是很有趣。”
沈观:……
她可真是什么都敢说,他能说他刚吃进嘴里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