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谢鸢肯定是要先回宿舍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
谢鸢分别看了一眼站在两边的亚瑟、陆言和安德烈。
要是答应陆言送她回去的话,亚瑟肯定会闹着要一起。
亚瑟也一起的话,那安德烈自然也会跟上。
谢鸢可不想返校第一天就成为学院八卦的谈资。
她选择一个人回去。
“既然你们都不走,那我就先走了。”谢鸢说着,伸手去拿陆言手上的包。
陆言疑惑:“这个你们?也包括我?”
谢鸢点头:“嗯。”
“可是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我送你的吗?”陆言抓着包不放。
“谁跟你说好了?”亚瑟讥讽一笑,“学姐从始至终就没答应过你好吧。”
亚瑟说完,当即走到谢鸢身后,高大的身影衬托得身前的向导个子越发娇小。
亚瑟微微俯身,胸膛贴近谢鸢后背。
“学姐,我帮你。”亚瑟在她耳边轻笑着说。
温热的呼吸落在裸露的肌肤上,谢鸢后背僵直,表情怔愣。
下一秒,哨兵宽大的手掌从后方伸出,覆在谢鸢手上。
亚瑟指尖弯曲,将谢鸢的手彻底包裹其中。
安德烈看着谢鸢身后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一个荒唐的念头瞬间浮现。
站在安德烈这个角度,他能清楚看到谢鸢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和长久的呆滞。
安德烈的灵魂好似被一分为二,一半怀抱着谢鸢,感受着她身体的僵直和紧张,另一半则如同他现在这样,安静凝望着。
安德烈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的喉咙上下滚动着,做出吞咽的动作。
“亚瑟!”陆言大喊了一句。
安德烈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刚刚……
竟然把自己代入了亚瑟。
安德烈神情瞬间变得慌乱,眼神游移不定,再不敢看谢鸢一眼。
看着眼前这一幕,陆言胸口起伏不定,用力攥紧了拳头,恶狠狠的看着亚瑟:“你找死!”
亚瑟勾唇,朝他挑衅的笑了笑。
趁着陆言情绪不稳,亚瑟找准时机带着谢鸢的手用力一扯,将背包从陆言手上夺了下来。
“谢鸢!”
眼见学生们都离开的差不多了,阿芙莉也打算回学院继续办公,注意到谢鸢身边变得剑弩拔张的气氛。
察觉到不对,阿芙莉当机立断走了过来。
由于情绪的波动,陆言的精神数值开始不断上涨。
阿芙莉心下一紧,耳边又响起另一道滴滴声。
是亚瑟。
他腕上的数值飙升,闪烁着带有警告意味的黄色光芒。
阿芙莉脑中瞬间拉响了警报!
这是两个S级哨兵都要失控的前兆啊!
“安德烈!你离远点,别被他们给影响了。”阿芙莉语气焦急的说。
亚瑟和陆言两个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要是再加上一个安德烈。
三个失控S级哨兵的破坏力,阿芙莉简直想都不敢想。
安德烈张了张口,原本想叫她放宽心,自己没那么容易失控。
更何况,有谢鸢在,他们两个打不起来。
但阿芙莉根本没给安德烈开口的机会,便强行将他带到了一旁。
“谢鸢,你先安抚其中一个,剩下一个……”阿芙莉话还没说完。
只听见“啪啪”两声,亚瑟和陆言的精神数值便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谢鸢收回荆棘,转过头一脸歉意的对阿芙莉说:“不好意思啊老师,您刚才说的话我没听清,能再说一遍吗?”
“不用了,已经没这个必要了。”阿芙莉目瞪口呆。
危机解除得太快,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亚瑟捂着脸,可怜巴巴的说了一句:“好疼啊学姐。”
他这次可不是装的,是真疼啊!
脸上火辣辣的,碰一下都疼。
陆言被打偏了头,面向谢鸢的半边脸上留下了一道颜色鲜明的印记,甚至有血渗了出来。
谢鸢一惊,忙转过身扯下亚瑟的手仔细看了看。
亚瑟脸上的情况和陆言差不多。
再加上亚瑟皮肤本就白,使得这伤印看上去更加骇人。
“我……”谢鸢眼底顿时充满了愧疚。
怎么会这样呢?
她刚刚明明也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难道是因为她的精神力量变强,所以相应的,攻击性也变强了吗?
谢鸢放下手,满怀歉意:“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把你们伤的这么重的。”
看见谢鸢如此愧疚,亚瑟反而有些慌了。
他挤出笑,安慰道:“你也是为了安抚我们嘛。”
“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再说了,这就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学姐,”亚瑟轻轻捧起谢鸢的脸,微笑着对她说:“你别担心,也别自责。”
“可是……”
“没有可是。”亚瑟打断她,“真的不痛,你不信的话可以再打我一下。”
见谢鸢不信,亚瑟抬眸看向陆言,暗示道:“陆言,你说,是不是不痛。”
陆言动作迟缓的转过头:“嗯,不痛。”
不仅不痛,他现在甚至还有些开心。
他身上总算也留下了谢鸢的印记。
他不介意谢鸢更用力一些,印记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越久,越好。
最好能留下一道永远不会消失的疤。
陆言暗自想着,呼吸不自觉变得沉重了几分。
一旁被忽略的阿芙莉:“……”
总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并且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不过好在还有安德烈陪着她。
不然阿芙莉真的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
阿芙莉转头看了安德烈一眼。
发现安德烈正眼神晦暗的注视着前方的三人。
糟糕!阿芙莉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感觉安德烈也有些不对劲。
虽然亚瑟和陆言极力表示自己没事,但谢鸢还是坚持带着他们两个去了医务室。
“豁!到底是谁这么厉害,连伤我校两名S级哨兵啊?”校医看着二人脸上如出一辙的伤,调侃道。
谢鸢羞红了脸,尴尬的低下了头。
“治你的伤就是了,哪儿这么多话。”亚瑟语气不善。
谢鸢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
亚瑟撇了撇嘴:“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态度不好。”
校医惊讶的挑了挑眉。
对于被整个联邦都小心对待的S级哨兵而言,态度不好才是常态,猛地听见一句道歉,校医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校医的眼神在谢鸢和亚瑟身上来回打了个转。
原来如此!
校医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