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商人的突然出现,让原本紧张的空气更加凝固。顾婉清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来人,华服锦缎,举手投足间透着精明算计,与她先前在几次商会聚会上远远瞥见的身影重合。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白婉儿在听到“暗夜阁”三个字后,身子明显颤抖了一下,脸色愈发苍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下意识地往后退缩,躲避着赵商人的目光,仿佛他是某种可怕的猛兽。顾婉清敏锐地捕捉到白婉儿的反应,心中更加确定,这“暗夜阁”绝非善类,而白婉儿,很可能只是被他们利用的一枚棋子。
“赵老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顾婉清语气平静,试图探寻对方的来意。
赵商人轻笑一声,眼神闪烁:“听闻蒋夫人在此审问下人,好奇来看看罢了。蒋夫人如此兴师动众,莫非这丫鬟犯了什么大错?”
“不过是些家事罢了,”顾婉清淡淡地回应,“赵老爷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赵商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走到白婉儿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威胁:“婉儿姑娘,你可要想清楚了,有些事,不该说的,最好还是烂在肚子里。”
白婉儿吓得浑身一颤,紧紧咬着嘴唇,不敢言语。
就在这时,蒋云泽匆匆赶来。他看到别院里的场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婉清,你又在做什么?”他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责备。
蒋云泽的出现,让顾婉清心中升起一丝委屈。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解释道:“云泽,我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真相?”蒋云泽打断了她的话,“你所谓的真相,就是逼问一个柔弱的女子吗?你看看她,都被你吓成什么样了!”
顾婉清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看着蒋云泽眼中的怀疑和失望,心中一阵酸楚。赵商人则在一旁添油加醋:“蒋公子,您有所不知,蒋夫人手段狠辣,这丫鬟怕是受了不少苦头啊。”
蒋云泽的目光更加冰冷,他走到白婉儿面前,柔声安慰道:“别怕,没事了。”然后,他转头看向顾婉清,语气严厉:“婉清,你太过分了!”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委屈和愤怒。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她必须先找到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瞥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宋丫鬟,心中一动……“云泽,”顾婉清语气平静,“你真的相信,这一切只是家事那么简单吗?”
顾婉清深吸一口气,迎着蒋云泽怀疑的目光,语气出奇的平静。“云泽,你仔细想想,白婉儿听到‘暗夜阁’三个字时的反应,像不像一个被操控的傀儡骤然听到主人名字的恐惧?还有,宋丫鬟一直躲在角落里,你难道不好奇她究竟知道些什么?”
蒋云泽微微皱眉,他并非愚笨之人,只是先前被赵商人的话和白婉儿的柔弱模样所迷惑。如今被顾婉清点醒,他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局面。白婉儿的神色确实透着惊恐,而宋丫鬟的躲闪也显得异常可疑。
“宋丫鬟,你过来,”顾婉清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
宋丫鬟犹豫了一下,看了看赵商人阴沉的脸色,又看了看顾婉清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慢慢走了出来。她战战兢兢地开口,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些事情。原来,白婉儿并非自愿来到蒋家,而是受人指使,目的是为了接近蒋云泽,打探蒋家的商业机密。而指使她的人,正是赵商人背后的“暗夜阁”。
随着宋丫鬟的讲述,蒋云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蒙蔽了,而顾婉清,才是真正关心他、保护他的人。他看向顾婉清的眼神,充满了歉意和懊悔。
“婉清,我……”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顾婉清打断了他的话,“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暗夜阁’的真正目的,以及他们和赵商人之间的关系。”
赵商人见事情败露,脸色阴沉得可怕。如果任由顾婉清查下去,他的计划就会彻底泡汤。于是,他暗中给顾三叔递了个眼色。
顾三叔心领神会,立刻开始在蒋家内部制造混乱。他散布谣言,说顾婉清与外人勾结,意图谋夺蒋家的财产。他还故意挑拨蒋家其他成员与顾婉清的关系,试图分散她的精力,阻止她继续调查。
顾婉清虽然得到了蒋云泽的部分信任,但顾三叔的捣乱让她感到无比头疼。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找出所有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脸色煞白,语气慌乱:“夫人,不好了!顾家…顾家秘密商库…被袭了!”
顾婉清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来不及多想,立刻转身朝着顾家的方向飞奔而去,只留下一个焦急的背影在夜色中渐渐消失……“云泽,照顾好白婉儿和宋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