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会结束,蔺寒带她去吃了晚餐,同样是包场,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
“念念除了音乐还喜欢画画吗?”蔺寒同她喝着果汁,好奇询问。
“算是喜欢鉴赏画。”
他垂眼思索,“其实我有一个问题很想问念念,子书说,你懂黑瞳的画?”
“算是吧。”
“念念能告诉我《月亮下的演奏》这幅画的意义吗?”
她眉眼压低,黝黑的瞳孔充满探究之意,“小叔也喜欢这幅画吗?”
“那天听家主在探究,所以好奇。”
纤细的手指握着吸管,搅动杯中的冰块,“如果我回答,小叔也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他扬起笑容,宠溺答应,“当然没问题。”
在心中组织语言,观察他的神情,“我虽不太明白,但是黑瞳的画有她想表达的东西,所以不应该只是场景,演奏那么简单。”
“依我看,是场景里暗藏玄机,以及演奏的内容。”
“演奏的内容…”
“画中能画出演奏的内容?”眼底的好奇似乎不太相信,这是画能表现出来的。
她俏皮轻挑眉,“说不定可以。”
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同样笑着点头,认同她说的话。
“念念想问我什么?”
“我想问,小叔不讨厌我吗?”如果他和蔺子书是一类,应该会不满意她才是。
他饶有兴致看着她,“为什么会讨厌?”
“蔺子书似乎很讨厌我,应该和小叔说了我不少坏话。”
“可是小叔…对我很好,所以,不太明白。”
深邃沉静的眼底,也没有否认她这个说法。
“在我眼里,孩子们打闹是正常的,一般我不参与。”
蔺屿辞挨了一拳,她差点被误伤,再加上蔺子书脚都瘸了, 在他口中竟然是小孩子的打闹?
“也就是我说,我也是小孩子?”
对她在意的重点感到有趣,不禁发笑,“呵呵,是,但又不是。”
“念念有孩童的天真可爱温柔,又有独属于你的成熟智慧和美丽。”
言到此,视线定格在她胸前红色的宝石项链。
“荆棘缠绕最闪耀的心脏,特别的美感,似乎专门为你而制。”这是他上次没有说完的话。
“小叔是这么认为的吗?”
他点头,她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女孩,不否认自己对她产生的好奇。
……
餐后蔺寒送她回景林南苑。
刚到别墅门口,熟悉的身影已经竖立在外等着她。
蔺屿辞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拉她下来。
用力的手掌拽得她有些疼,感觉他的怒火已经竭力在隐忍。
“没想到今日邀请念念的,竟然就是小叔。”加重的话音冲刺尖锐的敌意。
蔺寒似乎并不介意,目光更多停留在她身上。
“没错,念念聪明有趣,我很喜欢念念,屿辞可要好好对念念。”
此话一出,拽她的手更疼了。
听着他心头火冒三丈,蔺寒居然叫她念念!还说喜欢她!
“念念,之后再联系,再见。”
“好,再见小叔。”
蔺寒的车刚开走,他拉着她手,直奔屋内。
两人面面相觑,他眼中充满怒意,一言不发看着她,宛若在等她自己交代。
她放下手中的小提琴,按照之前答应他的,交代了经过。
听着她说的,和保镖传回来的没有差异,怒火这才渐渐消散。
“只是这样吗?”他担心还有自己不知道的细节。
“恩,没做什么。”
“不提前告诉我,是怕我阻拦吗?”
她点点头,“因为我想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
他拉住她手,难以掩饰的担忧,“念念,万一你出什么事该怎么办?”
“他会伤害我吗?”
“我怕他会!”
她微微一愣,听着他用怕这个字。
为什么会害怕?
他看向一旁的小提琴,“他送你的?”
“恩。”
“理由呢?”
“说是适合我。”
他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还有为什么说喜欢她,为什么叫她念念。
可惜很多问题,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她一直在摆弄小提琴,他急躁地抱起她,坐在自己腿上。
“念念告诉我好不好?他为什么突然对你那么好?”在他心里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她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不想告诉他。
看着他的迫切着急,身体瘫软地靠在他肩头。
“念念…怎么了?”隐约察觉她少有的情绪变故。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累了。”
“你好奇的那些事,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念念…”听闻她的话,不像是谎言。
“你说得对,他确实很难看透。”
就像刚才的话,为什么突然说喜欢,为什么故意挑衅蔺屿辞?
“念念,以后他找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不敢保证他会对你做什么。”
她抬头,洋溢浅浅的笑意,“不拦着我,我就告诉你。”
“我…我尽量。”
她轻声笑了笑,准备他身上下来,却又被他抱紧。
“念念去哪儿?”
“洗漱。”
“吃晚餐了吗?”
“吃了,你呢?”
“没有。”
“怎么不吃?”
他抿了抿唇,“你不回来,生气,吃不下。”
小臂靠在他胸口,伸手戳戳他的脸,“怎么像个孩子?”
“能陪我吗?”他趁机请求。
“好。”
“明天呢?”
“陪你。”
蔺屿辞对她越来越温柔,她同样以温柔回应,毕竟在真相明了之前,他们也是合作队友,谁又知道真相明了后,是敌是友。
……
许萧最近一直在忙着收购公司,察觉其中有一家公司的情况。
“念儿,这家公司是简悠家的,我已经发过来了。”
“好,我看看。”她打开许萧传来的资料。
果然是简悠家的,破产了?父亲逃了?怎么没听蔺屿辞说?
“念儿,你处理还是我去?”
她思索后决定,“我去吧,这家公司交给我。”
“好,对了,轶哥有消息吗?”许萧也担忧计划走向。
“还没有,轶哥已经抵达幽兰国,说要确认一些事,之后再给我联系。”
“好,那念儿有什么事,联系我。”
挂断电话后,稍作斟酌,打电话给简悠。
“冷姐姐…”
一接听电话,简悠的声音听起来异样微弱,甚至有些哽咽。
“出什么事了?”立马察觉情况不对。
“冷姐姐我…”
话还没说完,对面传来呵斥。
“给我还钱!差我们上千万怎么还?!”
手机传来简悠哭哭啼啼的声音,“冷姐姐…你能不能借钱给我?”
“你在哪儿?”
“我在家里。”
“好,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她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无非是父亲破产欠了一堆债务,最后扔下母女俩,跑了。
她起身敲响蔺屿辞的寝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