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一声剑鸣。
刘起被削掉了一大片头发。
露出光秃秃的头顶。
凉风吹来,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摸着光滑的头皮,差点没尿裤子。
干-你大爷的,就不能长长记性?
刚刚才差点没命,现在又招惹这个杀神!
刘起恨不得给自己嘴撕烂。
凌天看着他可笑的拍嘴行为,意有所指道:“这人的好奇心啊,一旦被勾起来,就很难再压下去,你说对不对?”
“对……”
刘起还能说啥?
不过他转念一想,发现这或许是好事。
这件事不允许节外生枝,哪怕是他们进来的人,知道的也并不多。
只知道要找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极其重要。
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只有寥寥几人知道。
祁真焕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叫祁真焕知道,凌天也知道了这件事,他会怎么做?
定然会杀之而后快!
他可不会在乎什么杀手组织不杀手组织的。
不该你知道的事,你就不能知道。
知道了,就得死!
这就是祁家,霸道的祁家。
他们允许的,你可以干,不允许的,就绝对不能干。
干了就只有一个结局。
这么想着,刘起逐渐兴奋起来。
这招借刀杀人,妙啊!
不,不对。
不能算是借刀杀人,毕竟是凌天自己要求的,这分明是主动寻死。
刘起激动地想要大笑。
强忍着才没有发作,但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
凌天瞥了他一眼问道:“刘少为何这么高兴?”
这么明显么?
刘起后背一凉,兴奋劲儿瞬间没了,他沉声道:“想起了开心的事。”
“什么开心的事?”
“我娘子要生产了……”
“是么?”
凌天轻笑,“那为何现在又不高兴了?”
刘起叹了口气,“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出过一次远门,半年没回来……”
“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半年没回来,娘子却怀孕两个月,孩子明显不是他的。
凌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家伙明显在扯淡。
但无所谓。
他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们是怎么驱动那些妖兽的?”
提到这个,刘起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不情不愿道:“我们和那些御兽人达成了合作。”
这件事明显让他很是不屑且羞愤。
只说了一句,就不想再提。
凌天却不依不饶,“御兽人?”
“就是那些投靠妖兽的人,他们自称为御兽人。”
刘起嘲讽道:“明明是妖兽的手下,却自称御兽,似乎这样就能掩盖他们无耻的行径一般。”
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也不想和那帮人合作。
和那些家伙合作,简直是在给自己泼脏水。
凌天很是好奇,“他们能控制妖兽?”
不对吧。
如果真有这么厉害的能力,还用得着投靠妖兽?
百里之外,妖兽遍地。
就凭这么强悍的能力,对方完全可以踏平任何一座城池。
何至于人人喊打?
刘起不屑道:“只凭他们,当然不行,还不是……”
话到这里,他却突然住了嘴。
凌天眯起眼睛。
看来这是关键啊,到这个时候了,刘起竟然都不说。
铮。
碧血剑再次闪过。
这次,刘起的脖子上被削掉了一块皮肉。
疼得他青筋暴起,惨叫连连。
凌天浅笑道:“没见到祁真焕之前,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不会生效。”
“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懂了没?”
碧血剑拍了拍刘起的脸。
冰冷的触感,让他彻底清楚了自己眼下的处境。
他是砧板上的鱼肉,凌天是砧板……不对,是那把刀。
随时可能落下来,剁掉他的脑袋。
刘起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咬牙点头,“懂了。”
“很好,回答我的问题。”
“囚笼内,有一只强大的妖兽……”
死亡的威胁下,刘起不敢再有所隐瞒,一五一十说道:“那只妖兽被困住了,出不来。”
“我们答应它,只要它肯帮忙,我们就尽力帮它脱困。”
“有了它的帮助。”
“驱使那些妖兽就不再是问题。”
一只被困的强大妖兽么……
他问道:“那只妖兽是什么实力?”
“化神境。”
“化神?”
这有点出乎凌天的预料。
既然称之为强大,就算不到合一境,起码也得是撼天境吧。
竟然只是化神?
而且这只化神境的妖兽,明显要比刘起要强。
那刘起是什么实力?
凌天一直以为,只是这个地方有问题,所以这里的武者,能突破入微境的都凤毛麟角。
而那些外来之人,能够保持入微境。
不代表他们只有这点实力。
说不定和他一样,原本是撼天境,只是到了这里之后,实力被削弱了。
可刘起却觉得化神境的妖兽强大……
难道自己搞错了?
还是说,所谓的外来之人……还不够外?
他倒是想问问刘起的实力,但这么一来,肯定会暴露身份。
思索再三,还是放弃了。
等见到祁真焕再说。
他于是转变话题,“你知不知道,阎承雨在谋划什么?”
“阎承雨?”
听到这个名字,刘起惊讶抬头。
其实尽管他一直在猜测凌天是杀手,但心里多多少少还是存有一些怀疑。
直到现在。
凌天说出阎承雨的名字。
若非和他们一样的外来之人,是绝不可能知道阎承雨的。
这个名字,已经从永州城消失了将近二十年。
最近一次出现,是在半个月前。
那次大会上。
除了他们这些与会之人之外,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才对。
可凌天却问他,知不知道阎承雨在谋划什么。
显然。
他不仅知道阎承雨。
还知道阎承雨在图谋着什么。
可惜。
他也不清楚。
刘起摇了摇头,“我对阎承雨了解不多,只知道他心思不正。”
“这次他被押送过来打前锋。”
“必死无疑。”
“是么?”凌天嗤笑,“你以为,他会死?”
刘起刚想点头,突然察觉不对,“你该不会想说,他死不了?”
“不仅死不了,他现在还活的很好呢。”
光套话,容易惹人怀疑。
抛出阎承雨这个话题,不只是想借此多讨点话,同时也是想弄清楚,阎承雨的谋划。
一个为了某个目的,伪装了几十年的人。
可远比刘起这等人,难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