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腿丧尸黑洞洞的眼睛呆滞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尸身攻击了,它打不过盛景行,也说不过盛景行,但他有靠山啊。
它立即对裴斯年告状:“大佬,你看他,孟人类都没这么说过我。”
怎么能是孟人类呢……
孟晓悠猝不及防被骂了,委屈巴巴地用嘴扯了扯裴斯年的口袋边缘。
裴斯年只听刺啦一声,胸口凉飕飕的,不用看就知道又报废了一件衬衫,他面无表情按住紫蘑菇,低声警告:“不要乱咬。”
蘑菇眼巴巴冒泡泡,“啵。”你衣服不抗咬。
怎么能怪蘑菇呢?
“你……算了,别咬破皮。”裴斯年拢好外套,让蘑菇在衬衫里面随便咬,然后慢吞吞走过去。
周子明紧跟其后,他紧张地提醒:“小心点,这可是七阶丧尸呢,竟然这么像人。”
他这么一说,蘑菇也跟着紧张起来,小口小口叼着他的衣服,眼睛警惕地盯着七阶男丧尸,生怕男丧尸一个暴起伤到裴斯年。
哪怕蘑菇说的话裴斯年听不懂,他也能感受到她身上传递来的信号。
她在担心他。
裴斯年的薄唇微微勾起,这个小白眼狼还算有点良心。
他心情好了不少,连眼神都少了些杀意,这让盛景行的胆子更大了。
盛景行捂着脑袋,吊儿郎当,“你不喜欢别人俯视你,我已经做到了,什么时候当我小弟?”
盛景行这只丧尸就喜欢收小弟和玩闹,他对裴斯年的实力有着浓浓的兴趣,试图拉他入伙。
显然,裴斯年对他没有兴趣,微微抬起下巴,“去给她解开。”
唐胜楠在小笨菇的心里特殊,纵然裴斯年对唐胜楠万般不爽,也不能坐视不理。
唐胜楠的手臂被手铐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钥匙在盛景行那里。
他脑子没有刚才那么痛了,轻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钥匙,在手里转了一圈,手指拍了拍唐胜楠的肩膀,“我给你解开,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唐胜楠嘴角一抽,“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盛景行的丧尸脑不知道怎么长的,无论唐胜楠骂什么,他都照单全收,被骂得好像还挺开心,愉悦地给唐胜楠解开了手铐。
手得到了自由,唐胜楠这些天憋着一口气,正要抄起椅子揍丧尸,却突然肩膀一沉,压得她差点背过气儿来,定睛一看,眼底闪过一抹惊讶。
是一个紫色的,和她拳头一样大的蘑菇,有眉毛有眼睛,还有圆圆的小嘴儿,那双眼睛水汪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蘑菇的白杆通体晶莹如玉,更别提在阳光下仿佛会透光,漂亮得不可思议。
好……好沉重的小东西。
唐胜楠一边的肩膀都被压弯了,她扯了扯唇角,正要说什么,小蘑菇晃了晃紫色脑袋,蹦跶到她耳侧,拉长了白杆,用紫伞伞亲密地蹭了蹭她,并吐出一串紫色的珍珠泡泡。
嘶……
好……好可爱。
好软。
蘑菇的菌盖温软,嫩滑,和豆腐似的,虽然力道有点大,但唐胜楠完全忽略不计,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捏了捏。
蘑菇伞q弹了一下。
“这……这是什么神仙宝贝儿。”唐胜楠两眼放光,还要玩,结果一只冷白的手薅住蘑菇命运的白杆杆,拿了回去。
唐胜楠眼睁睁看着裴斯年用水把蘑菇洗了一遍,按在他的肩膀上,并对蘑菇吩咐:“你不要乱跳,没跳准,掉地上我都捡不到。”
蘑菇摇头晃脑,心不在焉地点头。
唐胜楠那个恨啊。
“你这个臭男人怎么到哪都招小可爱喜欢,问你八百遍了,小漂亮呢?”
裴斯年冷冷地分出一点余光瞥她一眼,“她变成蘑菇了。”
“哦哦,变成……蘑菇???”唐胜楠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蘑菇,又瞅了瞅裴斯年,大惊失色:“禽兽,你对小漂亮做了什么?!”
她的分贝有点高,蘑菇迅速蜷缩成一小团,用紫伞盖住全身,只露出一双黑黝黝的眼睛,一小只趴在裴斯年肩膀上。
裴斯年用手捂住小蘑菇,清冷的嗓音语带不悦,“你吓到她了。”
他倒是想做什么,这不是小笨瓜笨笨的什么都不懂,而且他是丧尸怕传染给她,他一直什么都没做成。
唐胜楠瞬间小声:“怎么办?能变回来吗?”
孟晓悠瓮声瓮气地啵了一声。
应该能吧?
其实能不能变回人类无所谓,她本来就是一个蘑菇,当蘑菇要比当人自在多了,有吃有喝,路都不用自己走,往裴斯年兜里一躺就完事儿了。
裴斯年也这样想,可以一手掌控蘑菇,将来就算知道他丧尸的身份,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得知他的想法后,唐胜楠不赞同,“那怎么行,你们两个现在跨种族恋爱,谁家恋爱这么谈的,亲个嘴都费劲,你看看,你忍心对这小蘑菇下嘴吗?”
裴斯年:“……”
蘑菇:“……”
小蘑菇的白杆杆都隐隐泛红了,用白杆杆踢了一下裴斯年,他不动声色按住不老实的蘑菇,转移注意力,“这只要逃走的七阶晶核你们谁要吃?”
正在悄悄逃走的盛景行:“……”
他若无其事吹了个口哨,露出一对儿獠牙,“什么七阶晶核说的这么难听,在座的各位都是小弟,怎么和大哥说话呢。”
瘸腿丧尸:“不如士力架好吃。”
虞秀竹:“吃了影响智商,不如吃土。”
雾化丧尸:“听说光棍儿会传染,你们都不吃,我也不吃,我可是有老婆的。”
暗搓搓一直没有出声的傀儡女丧尸默默吞了吞口水,若有所思,是不是加入他们的团队,就可以吃七阶丧尸?
不过傀儡丧尸没有表态,其他丧尸纷纷表示嫌弃,盛景行不乐意了。
“怎么的,七阶晶核都不爱吃,看给你们狂的,要不是他,你们现在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呢,小爷今天把话放着,要么当小弟,要么……呵呵!”
盛景行威胁地呵呵了一声,至于威胁什么,他没有想好,先呵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