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 章 想要个弟弟
外婆嘴角上扬，露出慈祥的笑容，耐心地解释道：“孩子呀，这山的那头可是另外一个市呢，它跟咱们这个市交界着呢！虽说距离差不多，但大家都习惯来咱这边赶集啦。”
听到这里，岁岁眨着大眼睛，满脸好奇与期待，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外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瞧瞧山的那头是什么样子呢？”她的小脸上写满了憧憬。
外婆轻轻地摸了摸岁岁的头，微笑着说：“乖孩子，等哪天外婆不太忙的时候，一定带你去山的那头走走亲戚。外婆有个表弟就在那边住哟，到时候带你过去好好玩玩儿，好不好呀？”
岁岁兴奋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外婆，为什么您会有表弟住在山的那头呢？”
“当年呐，我的爷爷带着一家老小，历经千辛万苦才搬到这边来的。再后来呢，我妈妈也就是你太姥姥呀，也嫁到这儿来了，从此就在这落地生根啦！”外婆慢悠悠地讲述着家族昔日的搬迁故事。
岁岁眨巴着大眼睛，听得入神，小脑袋瓜里努力消化着外婆所说的每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说道：“岁岁好像明白了一大家子是怎么过来的，但还有一点点不太清楚呢。大概就是来到这边以后就一直住着不再走了，是这样吗？”
外婆微笑的对着岁岁点头，接着又感慨道：“你妈妈呀，在我们家里那几个姐妹当中，无论是样貌、身材还是头脑，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哟！只可惜啊，这人世间往往越是出色的人，命运之路反而越会充满曲折与坎坷。”说到这儿，外婆不禁轻轻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外公扛着一大捆柴火走进院子，身后还跟着那头温顺的老黄牛。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聊天的祖孙俩，忍不住埋怨起外婆来：“哎呀，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啥子嘛！”说完便放下柴火，快步走到外婆身边，接过她背上的柴篓。
外公微笑着从外婆手中接过那捆沉甸甸的柴火，温和地说道：“这个就让我来背吧。老太婆，你去帮岁岁背她的柴火。”
说罢，只见他轻松地将外婆的柴火扛到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家的院子走去。
外婆看着外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温柔和关怀。
随后，她转过身来到岁岁身旁，伸手想要接过岁岁背上的柴火。“来来来，把这柴火交给外婆来背吧，你就轻轻松松地空着手跟外婆一起走就行了。”外婆一脸慈爱地对岁岁说道。
然而，岁岁却倔强地摇了摇头，紧紧抓住自己背上的柴火不肯松手。“不要嘛外婆，还是让我自己来背吧！您只要在路上给我讲讲妈妈小时候的事情就好啦。”岁岁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外婆。
“你不给我背，我就不给你讲！”外婆双手叉腰，瞪大双眼，一脸严肃地盯着岁岁。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倔强的老小孩。
岁岁嘟着小嘴，心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拗不过固执的外婆，只好妥协道：“好吧，那你可要好好给我讲讲妈妈小时候的事情哦。”说完，她便将背上沉甸甸的柴火卸下来，递给了外婆。
外婆接过柴火，熟练地往肩上一扛，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向前走去。一路上，她滔滔不绝地讲述起自己女儿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你妈妈呀，那可真是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她把她的聪明劲儿全都用到姐妹身上啦，还有咱们这些家人。”
“不过呢，说起挣钱，她倒也是一把好手。只是啊，这孩子太调皮捣蛋了些。咱家没个男孩子，你妈妈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个弟弟。”
“说来也巧，山上煤矿里有个人在厂里出了意外，撇下一个才一岁多的儿子无人照看。”说到这儿，外婆不禁停下脚步，深深叹了口气，似乎那段往事又重新浮现在眼前。
“外婆，后来那个孩子就是如今的舅舅吗？那他究竟是如何来到咱们家的呀？”岁岁眨巴着好奇的大眼睛，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小脑袋瓜里充满了各种疑问，身体前倾，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外婆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唉，他爸爸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之后，便被煤矿厂里一户姓向的人家收养了。这户向家原本还有个十来岁大的哑巴孩子。有一天，当这个哑巴孩子看到才一岁多的舅舅哭泣不止时，不知怎的，竟鬼使神差般地将家中的炭火倾倒在了舅舅那稚嫩的脖颈之上。”
岁岁一听，心猛地揪紧了，小脸瞬间变得煞白，紧张得声音都有些发颤：“外婆，后来......后来到底怎样啦？”
外婆见岁岁如此焦急，赶忙安慰道：“别慌，孩子。好在当时大人们回家回得及时，眼疾手快地一下子就拍开了那些炭火。但即便如此，你舅舅的脖子上还是留下了一块醒目的疤痕，一直伴随着他长大成人。”
稍稍停顿了片刻，外婆接着说：“再后来啊，那户向家人觉得抚养两个孩子实在太过吃力，经济负担太重，于是经过一番思量，最终决定把舅舅转送给咱家来养育。而那时，你妈妈早就心心念念盼望着能有一个弟弟了。所以当她听闻要把现在的舅舅送到咱家来时，兴奋得不得了，二话不说，立刻就嚷着要跟我们一块儿去迎接年仅一岁的舅舅呢。”
“我们去把那时的舅舅接回家后，你妈妈就独自一人前往大山深处去抓野猪卖钱啦，好给你舅舅添置一身崭新的衣裳。”外婆回忆起那段往事时，话语间不自觉地流露出些许心惊胆战，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惊心动魄的时刻。
“外婆，野猪可是很凶猛的呀！妈妈她难道不害怕吗？”岁岁眨巴着大眼睛，满脸担忧地问道，心中不禁为当年身处险境的妈妈捏了一把汗。
“我也曾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呢，当时的她究竟是怎样制伏那头野猪的呀？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真的成功将其捕获了。”外婆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满心好奇，实在难以想象当时年纪尚轻的小英是如何做到这般壮举的。
“外婆记得有一次啊，你妈妈跟我说她要去山上采些草药来清热。可谁知道，这只是个幌子罢了。”
“实际上啊，她早就瞄准了一头野猪，悄悄地靠近它，然后瞅准时机猛的擒获……”
“当然啦，具体细节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总之最后她成功抓住了那头野猪！不得不说，你妈妈真是太聪明、太勇敢啦！不仅如此哦，她还经常能捉到野鸡呢。”
“有好几次，她都是一手拎着好几只活蹦乱跳的野鸡兴高采烈地回家来。咱们家当时还用这些野鸡炖了鲜美的鸡汤，专门给你舅舅滋补身子呢。”外婆越说越兴奋，脸上洋溢着对女儿满满的自豪与骄傲之情。
“你舅舅当时那情况可真是凶险万分呐！差一点就没法养活了呢。还好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悉心照料着他，再加上你妈妈时不时地送回来一些好用的东西，这才慢慢地将你舅舅给调养好了哟。”
外婆回忆起往昔岁月，脸上满是感慨和欣慰之色，尤其是当她想起自己的女儿小英时，眼神里更是流露出难以言喻的温柔与骄傲。
外婆稍作停顿后，紧接着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舅舅时候的情景：“哎呀，孩子，你是真不知道哇！当年你舅舅刚来到咱家的时候，他脖子上那块疤痕看着好像已经愈合了，但其实那个位置始终都是红彤彤的，无论我们怎么想办法处理，就是不见好转。”
“更糟糕的是，每当那个疤痕处发炎的时候，你舅舅就会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看得人心里直揪得慌。那段时间啊，可把大家急坏了，你妈妈更是整日忧心忡忡，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该如何才能让你舅舅彻底摆脱这个病痛的折磨。”
“直到有一天，你妈妈抱着你舅舅的时候，无意间用手轻轻搓揉了一下那个伤疤。这不搓不要紧，一搓之下竟然感觉到伤疤下面似乎是空的。”
“于是，聪明的你妈妈立刻就意识到问题可能出在这里。她赶忙找来一根针，仔仔细细地消毒之后，小心翼翼地用针尖挑开了那个伤疤。”
“结果啊，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伤疤下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虱子，那数量多得简直吓人一跳，黑乎乎的一大片，就像是一层厚厚的乌云笼罩在了那里似的。”
“不过好在你妈妈胆大心细，她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点点地将那些虱子全都捉住并消灭掉了。然后，又认认真真地给你舅舅的伤疤做了消毒处理。说来也神奇，自那以后，那个伤疤居然开始逐渐愈合了起来，而你舅舅的身体状况也随之越来越好，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发起高烧来了呢。”
“天啊！这竟然是一窝虱子！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看上去简直令人毛骨悚然！难以想象它们就这样日日夜夜地吸食着舅舅的鲜血啊！”岁岁光是听到这样的描述，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阵地发麻，仿佛那些可怕的小虫子正顺着她的耳朵往里钻似的。
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家门口。外婆熟练地将背上那捆沉甸甸的柴火卸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置到平日里专门存放柴火的角落里。
做完这些之后，外婆直起腰来，轻轻捶打着发酸的后背，稍作歇息。紧接着，她便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夜幕降临，当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时，外婆端出了一道道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菜。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愉快地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饭后，每个人都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拖着略带倦意的身体爬上床，很快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睡梦中的岁岁，恍惚之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妈妈。
她看到小时候的妈妈身手矫健地穿梭于大山之中，似乎正在追逐什么猎物。
突然，一只体型巨大无比的野猪从树林深处冲了出来，直直地朝着妈妈狂奔而去。
眼见着那凶猛的野猪越来越近，岁岁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惊恐万分地大声呼喊起来：“妈妈快跑！野猪来了！快跑啊！”
然而，无论她怎样声嘶力竭地喊叫，妈妈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天渐渐亮了起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但岁岁却依然紧闭双眼，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在睡梦中，她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
这时，站在床边的外公和外婆心急如焚，外公满脸焦虑地冲着外婆抱怨道：“都是你，你到底跟孩子说了些啥呀？把孩子吓得连叫都叫不醒！”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满地瞪着外婆。
外婆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一脸委屈地望着床上的岁岁解释道：“我哪能想到会变成这样啊，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肯定不会给她讲那些事儿的。”
说完，她又轻轻地摇了摇岁岁的肩膀，轻声呼唤着：“岁岁，我的乖孩子，快醒醒，该起床吃饭啦，外婆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哟。”然而，岁岁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毫无动静。
外婆心里愈发焦急起来，她不禁暗想：“这孩子怎么可能睡得如此之沉呢？”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探了探岁岁的鼻息。感觉到岁岁平稳的呼吸后，外婆那颗悬着的心终于稍稍落定下来，赶忙对外公说道：“老头子，别担心，岁岁还有气儿呢，没啥大问题。”
听到这话，外公先是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脸色一变，大声呵斥道：“你瞧瞧你都说的是什么胡话呀！人当然得有气儿啊，只有死人才会没气儿呢！”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充满了紧张与不安的气氛。外公想着：“对死人来说才会没有气息呢！
“哎呀，我呸呸呸，真是太不吉利啦！”外公心有余悸地念叨着。
“老头子啊，昨天咱们一起去了那个山洞，你说会不会碰上啥不干净的玩意儿啦？毕竟小孩子火力不足，恐怕难以招架得住哟。”外婆越想越觉得心里不安，眉头紧紧皱起，满脸都是担忧之色。
“你这老婆子，脑子里整天都在瞎琢磨些啥呢！那个山洞只不过是以前看守山林的人晚上落脚休息的地方罢了，昨天那么说，纯粹就是想逗一逗岁岁那小丫头片子而已。”
外公无奈地摇着头，看着外婆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又强调道，“咱可得相信科学，别老是疑神疑鬼的。”
外婆听了这话，稍稍安下心来，但回想起今天岁岁睡得格外深沉，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于是，她伸出手轻轻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岁岁，嘴里喊道：“岁岁，岁岁，快醒醒，该起床喽。”
然而，当外婆的手触碰到岁岁脸颊的那一刻，却突然感觉到岁岁身上的体温似乎有些异常。
“老头子，你赶紧摸摸看，岁岁好像发烧了，身子滚烫得厉害呢！”外婆这下子可着急坏了，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外公见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伸出那布满老茧、略显颤抖的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岁岁滚烫的额头。
只见外公眉头紧蹙，满脸尽是焦急之色，他扯着嗓子大声呼喊起来：“不好啦！发高烧了！这孩子都烧晕过去了，难怪怎么叫都叫不醒呐！快快快……赶紧下山去找医生看看呀！”
话音未落，外公心急如焚地一把将床上的铺盖卷起来，紧紧地包裹住岁岁小小的身躯，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她抱入怀中，像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外公还不忘回头冲着屋内大喊道：“老太婆，动作麻利点！赶快把门关好，别忘了带上钱跟上！”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只留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呼作响的风声。
外婆还没反应过来………只是一个劲的说：“好，好，好。对了带钱，带钱。”外婆想着岁岁烧昏了，也是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