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服务员谈了起来,其中一个道：“老公不在家，孩子跟着奶奶，他奶奶说自从孩子上学后，老师就布置各种家庭作业，让家长监督。慢慢地她自己把拼音学得扎实得很，从不识字到算数样样精通了，还说大清亡了，反而考上了状元。”另一个服务道：“可不是，现在的孩子娇贵得很，老师也不敢随便打骂了，倒把各种问题推给家长了。特别是课程家长没文焕不上辅导班根本跟不上。一门课就好几百，我也是连菜都不敢吃了，只得买点咸疙瘩就馒头，一个星期才见点腥味。”一个服务员道：“可不是，我也好不了哪里。真怀念年轻的时候，那时我也是一朵花，多少帅哥在我屁股后跟着。出门都不用花钱。最后跟了个窝囊老公。可见选错了真是悔了一辈子。”另一个道：“怎么选择都是错，换了不一定比这个好，过了一座山还有一座山，老板不是经常把众生皆苦挂在口头吗？看来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就是老板也有不如意的时候\"一个道:“后悔也没用啊！现在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人老珠黄，就算后悔也没人要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服务员道：“刚才老板给了几个套套。他什么意思？”她哥哥突然眼睛发光道：“别辜负了老板的好意。你们就尽情使用吧。”小东正眯着眼，还没解过来什么意思，服务员突然把内裤给脱了，把他惊呆了，他问要干嘛？服务员笑道：“你少装了，这样子还能做什么？”还没反应过来，服务员已经行动了。
事毕后，小东只感觉食之无味，如同嚼蜡，这才想起妓女如同冰冷战士的脸那句话。服务员整理好衣服和用品就走了出去。他们三个也就穿好衣服下来了。
结账时，小东把一个月的生活费掏出来才勉强够。小东才想起来昨夜看的那本书的妓女的无情，才知道女人是劳神伤财计算起来才能得到的东西的涵义。
他哥哥拍着小东道：“怎么样？好玩吗？”小东羞愧道：“一个月生活费没了，第一次也没了。早知就不来了。就像和木头人一样毫无乐趣可言。”他同学道:\"这有什么？谁没碰过？就是白居易，李白也常年厮混在其中。只是他们那有些雅趣，琴棋书画是妓女的基础，可惜现在她们都不会都成快餐了，解解闷还是可以的，你还想和她们谈感情啊！她们才没时间和你扯淡呢。真想穿越回去。”她哥哥道：“这话对了，现在的妓女都是多病的弟弟，贫穷的家，年迈的父母，无用的她。我都懒得理他们了。只享受帝王待遇，让她们伺候一番也不错。不要要求太多了。”他同学道：“可不是，他们在我们面前哭穷，私下不定有多少钱呢。现在他们还在骂咱们傻逼呢。别把她们当人就是了。”
说笑着不知不觉来到了繁华的夜市，三个人东瞧瞧西看看，漫无目的地走着。小东恍惚间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停住脚步，在一个地摊蹲了下来。假装挑选东西，用余光扫描着那个女孩，脑子里扫描着一个个画面，突然定格在小波邻居的那个女孩。她哥哥道：“这都是女孩的发卡，你一个男的看这些干什么？”小东不好意思提起，便起身走了。
呜呜呜，摩托车低沉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小波扭头看去，见有三四辆摩托车在人群里骚动着，人太多，他们只能走一点停一会，嘴里尽管骂个不停，也是无可奈何。当经过他们的面前时小东才发现是张雷，额头上挂着一副墨镜。再往后见到他的后座上是张紫阳。张雷一味得在耍酷，哪里看见小东了。小东有点迷糊了，实在不懂她是个什么人？ 张紫阳也看见小东尴尬得笑了笑。
这时有几个喝醉的人从旁边的酒楼里东倒西歪走了出来，袒胸露背，纹着青龙白虎凶狼，乜着眼，堵在街上恣意放纵着。其中就有那三个醉汉，心想：这家伙难道没被抓住？其他人看见他们都害怕得远远地躲开。
他们几辆摩托车被那些醉汉堵的灭了好几次火，张雷气得不停鸣喇叭提示。那几人被喇叭声惹恼了，大骂几句，继续占着道，似乎在挑衅着他们。
张雷哪受过这种气，便下车把后面的人招呼过来。两帮人聚到一起，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服软。开始只是唇舌之战，渐渐地互相推搡起来，火气已燃到了时候，便大动手起来。
一帮年龄小身手灵活，一帮经验多沉稳有力，这边年轻气盛毫不畏惧，那边熊腰虎背胸有成竹。双方打得天昏地暗。
张紫阳害怕地躲到小东后面。小东此时被这场面吸引住了，忘了周边啥情况。不知道谁从背后推了他一下，他没站稳往前踉跄几步，直觉得脚底下黏糊糊得，他低下头看是一摊血。吓得他魂不附体，冷汗直冒。突然瞥见一个光着肩膀的男子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这时警笛声呼啸而来，几个警察迅速控制了几个人。再仔细看张雷手里沾满血迹，手里的刀已经被警察夺了过去。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大家议论纷纷，听见有人说：“死人啦，这件事可闹大了。”警察拉起了警戒线把人给驱散开了。
小东从惶恐中平静下来，回头再看张紫阳已吓得面目苍白，魂已失了三分。他呼叫好几声才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她哥哥问小东是否认识此人？小东点头道：“天这么晚了，咱们去哪？带上她吧。”他同学道：“还能去哪，我打车回家去了，你们也打车回去吧。”他哥哥道：“是了，明天你还要参加别人的婚礼，你回去吧。小东你呢？回家？还是和我回去？”小东想想道:“你回家吧。我找个地方安置好她再说。”他哥哥坏笑着低声道：“千万别错过良辰美景。”小东知道他在说什么道：“我可不像你，说痴情吧比谁都浪，说浪吧也是用情至深。”三个人互相告了个别。
小东看见张紫阳精神好了很多道：“我打车送你回家吧！”张紫阳摇摇头道：“我不想回去，回去也没人在乎我。”小东道：“这是哪里的话？和你父母顶嘴了？”张紫阳沉吟着想了很久才道：“不是，我不想见到我那讨厌的弟弟。”小东道：“这我就不懂了，自己的弟弟又不是深仇大敌为何如此讨厌他。我还真希望有个妹妹或者姐姐呢。”她道：“我爸妈特别宠他，说我是赔本的货。简直是重男轻女的老顽固。你也不用说了，反正今天我不回去了。明天再说，急死他们。”小东听了不觉得好笑又好气，也不再劝她了，问道：“带你去宾馆还是去网吧，总不能晚上睡在街头吧。”她毫不思索道：“当然去网吧，谁和你这样的人去宾馆呢？”小东见她如此鄙视自己，伤害自尊便丢下她走了。
张紫阳见他生气撇下自己，又害怕天黑就追了上去道：“是我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孤男孤女的去宾馆不好。”小东心想整天和别人胡混，还装清纯真是可恶。但是面子上不好说，就带她去了附近的一家网吧。要了两桶方便面，两个面包，四根火腿。张紫阳说她请客，小东从来都是爱财如命，见她请客乐开了花，一点都不谦让，坦然接受了。
小东在网上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小企鹅也是加了几个人说些查户口的话便没了后文。便打开视频无聊地翻着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
扭头看去只见张紫阳正拿着纸巾擦眼泪呢，心想这家伙又怎么了？再看她电脑正播放着韩剧，原来如此，想不到还有人看洗脑的残局。便道：“这些都是无聊的家庭妇女幻想的惨剧专门骗你们呢？哪有那么多总裁公子爱上贫穷的灰姑娘呢。”她道：“你知道个屁，人要有梦想，万一实现呢。你看你的别打扰我。”小东也不再理会她，他在想为什么韩剧能突然像浪潮一样席卷了全国。
过了会，张紫阳道：“你知道小风的企鹅号吗？给我说一下。”小东这才想起小风从没来过网吧，摇头道：“不知道，我没见他来过网吧。”张紫阳淡淡地呕了声。
小东看着看着视频就不知不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拍他。他睁开眼看见他的父亲站在他的身后，这让他大吃一惊，他父亲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睁着眼，死死凝视着他。他顿时感觉羞愧难当，低着头随着他父亲来到外边。
他父亲带着他来到一个工地上。进了工地，来到一个用铁皮拼凑成的二层房子前。跟随着他父亲二楼，进了中间的房屋里。
一股说不清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他见房间被一个个铁架子床占满了，只留下仅能容下一个人走的过道。一个个五大三粗的人，身上只剩下一条内裤在床上躺着，都好奇仰着头看着他。小东被注视着忐忑不安。
他父亲开口道：“你看看他们，为了挣那么一点钱，住的不如猪圈，吃得也是清水煮白菜，时间长了，哪个人不是如三天饿九顿？他们都是上天无路，地狱无门，出于无奈，不得不做这样的工作。我也是一样，你倒好不好好学习，拿着血汗钱去上网吧！还抽着好烟？像你这样出来后你能做什么？和他们一样吗？松柏迎冷冬，然后知岁寒，不涉太行险，谁知斯路难。”
小东鄙夷道：“谁让你们做呢？你们自己的选择，怨谁？我是宁死也不会做这个工作的。”他父亲听了气得眼睛冒火花，道：“无知的孽畜，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我要你何用。今天我就把你扔进厕所淹死你。”说完拉着小东就走。小东使劲吃奶的力气也无法逃脱他父亲如钳子般的双手，扯扯拉拉来到了厕所。他父亲要毫不留情把他推进厕所池时。他突然挣脱开了，撒腿拼命往外跑。
当经过火车站放哨屋时，见他的父亲和几个人早在那里等候了，他吓得从兜里掏出那把小刀，向他的父亲刺去。那几个人看了，吓得撒腿就跑。小东看见他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彻底崩溃了。撕心裂肺道：“你为什么总是逼我呢？”
他突然感觉有人站在身后，急忙转身看去，只见网管站在面前，他才发现原来是一场梦，眼角还有泪未干。
他以为通宵完了，网管让他走呢，就迷迷糊糊站起要走。网管指着屏幕道：“这么多人，身边还有美女，看这个成何体统？声音还这么大。还有你哭什么？”小东不解得看看屏幕，再看掉落下去的耳麦，羞得无地自容。
他记得听着一个文质彬彬地读书人因为战争上了战场变成恶魔的故事，就像圣经里的路西法。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再看看张紫阳憋着笑就知道是她捣鬼。赶把紧视频关了。等网管走了，他想发火，想到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与女人争，也就忍了下来。再想，看来这家伙被一群人带坏了，不免得失落与悲悯。记得有句话说一个人无论变成好人或者坏人，与这个人本质没有关系，只与他们所在的社会情景有关。果然名不欺我。
张紫阳笑道：“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小东愁闷未消，道：“我哭碍你什么事了？谁说男人不能哭？不是说男人哭吧不是罪！”张紫阳道：“请你哭一次多少钱？二百元够不够？”小东不解她的意思，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道：“我想为自己办个葬礼，花钱请你哭一场。”小东骂道：“你少耍着我玩，我今天帮了你，你还这么刻薄我，可见人生本就凉薄。”张紫阳：“我怎么就凉薄了？”小东依然尿意来袭，没有理他就起身去厕所了。
刚到厕所，就听见隔断间里问道：“老兄，带纸没有？”小东把兜摸了一遍道：“没有。”那人从底下缝隙伸出一张五元的钱，道：“老兄，帮我去网管那要包纸。”小东看他纤纤玉手，如果不听他说话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女人的手，道：“你就不怕我拿着钱跑了？”他道：“不瞒你说，我在这蹲了四个小时了，已经好几个人把我钱骗走了。我相信会有好人帮我的。”小东接过钱道：“你等着吧！我这就给你买。”他道：“谢谢老兄！”
小东急忙向前台拿了包纸，回到这个地方，喊道：“老兄！我把纸给你拿来了！”说完话，没有听见回应，又喊了一遍，还是没有回应。这下心里犯起疑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吗？想到这急忙去开隔断的门。打开门看时，他惊呆了，只觉得寒冷刺骨，因为里面没有人。难道刚才碰见鬼了吗？
正在这时隔壁的隔断传出声音，道：“老兄，兜里有纸吗？”小东听见是他的声音才放松下来了，急忙把纸从底下塞进去道：“原来在这里，我喊你好几声，你怎么不吭声？”那人接过纸便不再吭声了。
小东便来到洗手的地方，洗了洗手和脸。照照镜子，精神抖擞了起来，越看越觉得帅，就向镜子的自己来了个飞吻。突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个没有头发、从脸到脖子全是奇怪的褶皱，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特别是眼睛一个大，一个睁不开。简直比鬼还可怕。他吓得打了个冷颤。急忙转身道：“你大半夜站在身后，想吓死人啊？”
那人笑道：“谢谢你给我送纸。”小东看看他的手，果然是那双手，道：“我喊你好几声，你怎么没有答应你？”他道：“我睡着了。”小东笑道：“在厕所你也能睡着？心也是挺大的。”他尴尬笑道：“要不是有这个犯困的毛病，我也不会成这样。”这句话引起了小东的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道：“你是个好人，我就跟你说吧！我今年年初在化工厂上班，上夜班的时候，到了半夜，困得没有站稳，一头栽倒溶液里去了，幸亏带着防腐蚀手套，手才没事。”
小东听了同情道：“真是可惜了，你也太粗心了。那公司赔你钱了没有？”他摇头道：“没有，不仅没有赔钱，还说我工作失误，导致没有按时交付客户产，害得他们不仅丢失了客户，还要赔付客户一大笔钱，我两个月的工资也给扣了。”小东听了气得肚子快要炸了，骂道：“怎么有这样黑的企业？你不会去告他们？”他苦笑道：“去告了，那里让我出示工作服、工牌、打卡记录、劳动合同。我当时也不懂，给公司要，公司哪会给，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我这还是幸运呢？我们村里好几个人，自从去了广州，已经好几年没有回来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小东听了惊呆住了，他没想到世间是如此荒唐。正要说话，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只好说道：“人命天定，到了此种地步，也只能自我宽解消愁了。想开点吧！”那人笑道：“也只有如此了，和你聊天真是开心。”说完他就走了。
小东也正想走，突然看见那个人正在惊呆着看着自己，尿都湿了裤子还不自知。他好奇道：“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你瞧都尿到裤子里了。”那人声音颤抖着道：“你在和谁说话？”小东听他这话纳闷道：“你眼瞎啊！刚才这边站着一个人，你没看见吗？”那人吓得咬牙切齿铛铛响，道：“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