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海昨夜累坏了,此刻浑身的骨头都酥了,被齐秋鸣亲了一下更是绵软的很。
他没有看到齐秋鸣眼中的不耐烦和厌恶,他柔声说:“好,那秋鸣你快去快回,若是跟鲛人有关的你可以告诉我,我能帮你的。”
“好,海儿再睡会儿,饿了就喊门口的猎奴给你送些吃的进来。”
齐秋鸣最受不了的就是禹海这掐着嗓子说话的劲儿,简直比宫中的太监还阴柔。
禹海一举一动都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气,若不是知道他的个男子,齐秋鸣都怀疑他是哪个花楼里女扮男装的头牌花魁。
“嗯,我没有胃口,再睡一会儿,秋鸣早点回来哦。”
禹海捧着齐秋鸣的脸在他的唇边落下一吻,才躺下继续睡。
齐秋鸣关上房门,目光沉沉,唇边的笑意落下,他抬手擦了擦唇角,把唇瓣都搓红了才罢休。
齐秋鸣回到齐国公府,与老国公和国公爷密谈了三个时辰才离开。
辛澄回到院落后,便告诉手下的猎卫和猎奴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出发宁心海。
“阿煜,邓隐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他已经前往皇宫了。
我安插在齐秋鸣那边的人刚刚来报齐秋鸣去了国公府。
如今猎鲛司里只剩下我一个执掌使了,其他三个还没有回来,我们可以利用一下这个时间差。”
苏煜点头,“可以,我们先离开猎鲛司,再乔装打扮一下回到这里,去关押鲛人的地方救出那些鲛人。”
“嗯,关押我带回来的鲛人的屋子里有地道,鲛人一路滑下去就能到都城的护城河,顺着护城河往下游而去就能回到宁心海。”
[九昕,去听听齐秋鸣在密谋什么。]
辛澄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九昕去打探一番,他们也能早做准备。
[没问题。]
九昕答应了一声,就追着齐秋鸣的气味而去。
邓隐在皇上那里说了自己的怀疑,猜测皇上一直想找的紫色鱼尾的鲛人就禹海。
鲛人记载里有写到紫色鱼尾的鲛人可以变成人在陆地生活。
邓隐一条条的说着,比照着深海鲛人的特点去找禹海的可疑之处,一个个都对上去,可不就是越说越像那么回事儿!
“不管这个禹海是不是鲛人,就凭他次次都能和齐秋鸣找到鲛人这一点就足够好好利用的了。
你回去告诉齐秋鸣,说是朕欣赏他和禹海的能力,让他带着禹海进宫一趟,朕有赏。
若是齐秋鸣不从,邓掌尊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皇上端起茶盏,茶盖轻轻摩擦着杯口,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邓隐的额角流下冷汗。
邓隐知道皇上的意思,这是让他除掉齐秋鸣,但又不能以皇上的名义。
邓隐可惹不起国公府啊,哪怕齐秋鸣是庶出,那也是国公府的庶出,国公爷平日对他也是看重的。
如果他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弄死齐秋鸣,国公爷都不会放过他。
可是,现在他有其他路可以选吗?肯定是没有的!
邓隐抖着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躬身道:“皇上放心,臣明白了,臣定会说服齐掌使带着禹海进宫觐见。”
“嗯,今日宫门落钥前,朕便要看到禹海。”
皇上喝了一口茶,声音威严的说道。
他不在乎邓隐用什么办法,他只要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就行了。
“是,臣告退。”
邓隐倒退着离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比五味杂陈还要复杂。
邓隐现在就祈祷禹海就是皇上要找的鲛人,如此齐秋鸣便是私藏皇上要的鲛人,别说斩他一个人,就是诛九族都是可以的。
这样自己就是立了大功,不说加官进爵,至少小命能保得住。
邓隐坐在马车里思来想去的心焦不已,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暗恨自己怎么就没再多想想就来了皇宫。
邓隐现在还没反应过来是辛澄言语间的暗示让他陷入禹海就是鲛人的思维里,才会失去了冷静。
苏煜和辛澄出了城才趁着其他人不注意时悄悄返回猎鲛司,马车上是辛澄安排假扮他和苏煜的手下,迷惑那些眼线。
二人用易容面具改换容貌,辛澄又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套粗布衣服,他们套在外面显得身形更壮硕一些。
苏煜完成淬炼后,身体里剩余的神力凝聚到丹田之中,充当此间世界的内力使用,可以说只要天道不阻止,苏煜此时拥有的力量足以毁掉整个世界。
辛澄这具身体的武功都是生死之间搏杀出来的,便是内力比他高的人想要击杀他也并不容易。
二人悄无声息的落在这珍馐殿房顶,看着下面把守大门的十名猎奴。
而这珍馐殿内部一共有五层,顶层是处置鲛人用的,其他四层分别有二十个房间用来关押鲛人。
每一层由十名猎卫巡视,一来确保鲛人不会自尽,二来是防止有人来抢夺鲛人。
皇上早已经下令除了猎鲛司外,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猎鲛,一旦发现就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虽然阻拦不了那些被利益驱使的亡命之徒,但也能阻止大部分的人。
[阿煜,我了解这些猎卫的武功路数,还有他们巡查的规律,我去一层层的解决他们。
鲛人就交给你了,他们不一定都会相信我,但他们一定会相信,或者说臣服于你。]
辛澄握着苏煜的手腕递上一串钥匙。
[这些是关着我抓回来的那些鲛人的房间钥匙,若是还有没能逃跑的鲛人也方便你进入。
屋内暗格之中有左丘澄藏着的东西,阿煜一并找出来,我要那些东西收起来,防止左丘澄做的事情暴露,他这个身份还可以用一用。
至于其他的房门钥匙都在巡查的猎卫和执掌使手中,我每解决完一层便把钥匙挂在楼梯上,你千万注意安全。]
[放心澄澄,我现在所有力量都回来了,一只手掀翻这猎鲛司都不成问题。]
苏煜颇为霸气的传音,让辛澄唇边的笑意加深。
[嗯,那我们便行动吧。]
辛澄说完率先出手,他昨日便把自己用顺手的暗器毒针准备好了。
这些人里没有一个是干净的人,那些刚入猎鲛司的猎奴可没资格守卫珍馐殿。
左丘澄为了让自己不沾染鲛人的血债,可谓是每一分每一秒都殚精竭虑的活着,哪怕只有一点儿破绽他都会死的很惨!
辛澄脑海中左丘澄压抑的记忆在看到那些人被毒针杀死后,如同褪色的老照片一般渐渐的被深藏。
苏煜同时出手,他屈指弹出一道道内劲震碎了两个人的心脏。
十人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发出来就死的横七竖八了。
辛澄推门进入,一晃看到十名猎卫,他快速射出毒针,苏煜取下腰间的绳镖手腕轻翻,手臂和腰腹用力,绳镖朝着一名猎卫而去,刹那间那人的脑袋就被穿透了。
苏煜用巧劲儿抽回绳镖,一个转身又收割了一人性命。
辛澄用毒针干扰其他猎卫,轻功运到极致,转瞬间凑近那些人身边,左手握着匕首附上内力,看似轻轻划过却割断了五人的脖子。
苏煜右手手臂用力,右腿后撤一步向后弯腰,左手及时握住收回来的绳镖,一个顺势的转身绳镖被安全的收了回来。
前前后后不过十几秒十人就爆头的爆头,斩首的斩首了。
这珍馐殿中充斥着鲛人的痛呼声和猎卫拔鳞片、割肉时的讨论声,仿佛他们刀下的不是一条生命,而是等待炮制的药材,语气平淡的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