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煜,我们该走了。”
辛澄收拾好竹筐见苏煜没有出来,便朝着屋里喊道。
“来了,来了。”
苏煜快走了两步,把荷包装进他自己缝制在衣服内衬的小兜里。
“这山脚下只有我们在住,我不放心把钱放在家里,我就又都翻找出来带上了。”
温家的院墙修的很结实,高度也合适,但是门年头长了,在苏煜眼里那是一砸就能开的。
平时苏煜总是在家也就没有想起来这门的事情,现在家里粮食充足,银钱也充足,倒是想起来了。
辛澄抬手动了动门,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点点头:“我们回来的时候去村长家问问,村子里有没有人会做大门的,我们换一个结实的。”
“好,卤煮带了吗?”
“带了,我们走吧。”辛澄关好门,和苏煜慢慢往镇子上走。
辛澄这一个月都没有到镇子上去,他们家里吃的肉都是在肖猎户家买的野鸡和野兔。
当然还有那两只长大了不少的兔子,也没有逃过被吃的命运。
鸡蛋倒是不用买了,那十只鸡里有两只公鸡,其他八只母鸡每个都是一天一个蛋的下。
苏煜表示养它们就够了,兔子还是算了,弄不好就拉肚子...
“我们今天在镇子上买些猪肉吧,现在的牛肉和羊肉卖的少,我们到屠户那问问,要是有我们也买一些。
家里的菜都长出来了,可以不用买了,调料用的差不多了要买。”
苏煜一路说着要买什么,辛澄在一旁不是点头就是补上一两个需要买的东西。
辛澄虽然没有再打猎,但是经常上山去找草药,这一个月他也炮制了不少草药,都用布包装好,放在胸前背着。
竹筐里放着卤煮,辛澄担心草药沾上卤煮的味道。
他们准备买布和棉花回去做衣服,已经秋天了,家里的被他们拿出来看了,决定垫在床上当褥子,重新做一床棉被。
碗盘有缺口的,他们也准备换了。
苏煜的竹编他们准备去吕员外那里卖掉,这次苏煜做的是十二生肖的竹编,头大身子小,看起来又萌又可爱。
这一套他准备卖五两银子,因为每一个竹编都是带颜色的,而且苏煜都尽可能找到合适的颜色去编制。
那些带颜色的植物虽然不好找,但他没有固色剂,颜色很容易会掉,所以只贵了一些,没有贵太多。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的到了镇上,苏煜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这回辛澄算是彻底放心了。
他们去了上次买药的那家医馆,先把草药卖了。
辛澄采到的都是寻常的草药,但他炮制的好,而且都是医馆用量大的药材,所以卖了有八两七钱银子,其中三七价格最高。
苏煜做的竹编在他自己身上的布包里,他也怕竹编沾上卤煮的味道。
二人来到吕员外家门口,跟门口的小厮说明来意,小厮去府里通报。
二人等了片刻,就让他们进去了。
“两位小老板请坐。”
吕员外还是那个笑呵呵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符合那句和气生财的话。
“多谢,吕员外。”
苏煜和辛澄二人道谢后,苏煜直接打开布包让吕员外看,吕员外眼中满是惊喜,这个摸一摸,那个看一看。
他心里盘算着这么精致的物件儿,或许可以送给他结交的某位权势。
苏煜诚实的说:“吕员外,这颜色是染上去了,但不能沾上水,不能清洗,否则颜色会掉。”
吕员外点头,这个他知道,小孙儿的老虎竹编下雨时忘在外面了,颜色就都掉没了。
想到这里,吕员外打消送人的想法,打算在县城里卖这些竹编。
“我知晓了,不知这些小老板打算作价多少?”
“这是一套动物,一起卖就是五两银子,这是因为我刚刚说的颜色问题,不然不会这么低的。
不论是编制过程还是竹编染色,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这一套竹编我也是准备了三个月才做完的。”
吕员外点点头,觉得价格不算太贵,他拿到县城至少可以翻两倍,若是运作的好,也许不止两倍了。
他有专门的商队来往府城、县城和镇子,这样一路上不停的买卖就能赚不少银子。
“好,我要了,还是那句话,小老板日后还有这么好的竹编,一定要先来我这里。
我一定给小老板满意的价钱。”
苏煜接过银子点头,温和笑道:“一定,但这竹编不易,时间上无法保证。”
吕员外点头,笑着说:“无妨,只要小老板不卖二家便可。”
苏煜应下,也不再寒暄什么,就和辛澄离开了。
苏煜也没打算跟别人合作,他一年也就卖两三次,他们家有田有菜的,吃穿不愁就可以了。
他们要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修炼功法上,给自己日后做任务时,若是遇到比较危险的恶灵,也能多些保障。
二人先去吃了午饭,才去了文家酒馆。
一进门,就看到愁云惨淡的许鹤。
“这是怎么了?”
许鹤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发现是温煜和顾澄,打起精神招呼他们坐下说。
“哎,昨日一早有人在酒馆门口大闹,说吃了酒馆的小菜,回去又是吐又是拉的折腾一晚上,要酒馆赔钱。
正巧被巡街的捕快发现,文掌柜和那人都被带去了县衙。
文姑娘和刘婶不放心,今日一早也去了。
我这从开门到现在也就只有老主顾是相信我们的,都来问问情况,又买了酒回去。”
“酒馆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那来闹事的人,你们可认得?”苏煜皱眉问道。
许鹤摇头,叹着气说:“那人应该是第一次来,这几天都有很多人。
我和文姑娘都不记得他,唯独文掌柜专门看顾着在这喝酒的人,他说并没有见过那人在酒馆里喝酒、吃小菜。
那人就说文掌柜心虚不敢承认,哎!”
苏煜和辛澄对视一眼,看来钱鸿提前动手了,这回没有了在酒缸里动手脚的机会,便把主意打到小菜上了。
这种吃的东西根本无法证实那人是不是真的吃了东西,完全是各执一词,而无论结果如何对文家酒馆都会有影响。
但,如今只能等文家三人回来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不过,钱鸿既然出手了,他们也可以顺势把他这个危险解决掉。
“我们见天越来越凉了,打算换一种下酒菜给文掌柜尝一尝的,现在看来不是时候了。
许鹤,你吃饭了没有?”
许鹤摇头,他哪有胃口吃啊。
苏煜从竹筐里拿出装卤煮的坛子,“这些是原本要拿来让文掌柜试吃的。
澄哥,我们过来的时候正好有卖馒头的,你去买几个让许鹤先把饭吃了。”
辛澄闻言,起身快步走出去。
许鹤想要叫住顾澄,却被温煜拦住了,他看向温煜本想说他吃不进去的...
“不吃饭,怎么想办法帮文掌柜解决这次的问题。
这明显就是有人看不得文家酒馆好,设计害你们,你们越乱他越高兴。
这个时候更应该好好吃饭,争取快点找出那背后的小人。”
许鹤一怔,随后越想越对,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应该赶紧去想解决办法,他自暴自弃可没有用。
他感激的看向温煜,“多谢温兄开导,小弟受教了。”
正说着辛澄也回来了,许鹤又跟他道谢。
许鹤打开装着卤煮的坛子,一股浓郁的香味飘出来,他的肚子就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不好意思的看了温煜和顾澄一眼,红着脸开始吃饭,结果只一口就停不下来了。
虽然只有素菜,但那味道真是让他舍不得放下筷子...
许鹤把辛澄买回来的三个馒头都吃了,打了一个饱嗝,挠挠头傻兮兮的笑着说:“实在太香太好吃了!”
“许鹤,最近几天可有什么人来过吗?除了来买酒和在酒馆喝酒吃小菜的人。
这件事发生的很突然,而且明显背后的人有些着急,不然他应该会让来闹的那个人吃了小菜喝了酒再来闹的。
这么突然是酒馆有什么新的安排或者有什么其他打算吗?”
苏煜比较在意钱鸿的动机,在原文中并没有说明,只说钱鸿的目的让文楚楚和许鹤恶心至极。
许鹤放下筷子,认真回想,“自从酒馆生意变好后,每天来的人都特别多。
要说既不买酒也没有吃小菜,单纯来这里看一看的人,好像就只有钱叔,其他酒馆的掌柜,都至少买一份酒带一碟小菜走。
而其他没在这里吃喝的,也是因为座位满了,才选择拿回家的。
可是,钱叔与文掌柜是二十几年的朋友了,总不能...”
许鹤对钱鸿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感官上谈不上好坏,所以苏煜问的时候许鹤能想到他。
若是问文家三人,可能都不会往钱鸿身上靠,甚至都不会提一句,因为太熟悉了。对于钱鸿的到来反而都不会觉得哪里不对。
苏煜和辛澄对视一眼,果然如此,但他的动机...
二人再次回想文中酒馆出现问题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鹤见他们不说话,以为他们也跟着没头绪,他担心温煜想太多伤身体正想说两句的时候,就看到温煜和顾澄彼此震惊的看着对方,这让许鹤一时摸不着头脑。
苏煜快速转头,努力克制情绪的问道:“酒馆最近可有什么好事儿?”
许鹤闻言脸颊微红,连刚刚的疑惑都抛到脑后了,嘴唇蠕动好几次,才开口说:“我和文姑娘定亲了,就在五天前,我爹娘带着媒婆来提亲,文掌柜答应了。
我们定在明年五月成亲,所以就没有着急告知你们。”
苏煜心里骂骂咧咧,果然是狗血文!
他一开始还以为只是男女主家人死的莫名其妙很狗血,谁知道这还有一大盆狗血等着他!
辛澄一眼就看出苏煜在心里撒气呢,他笑呵呵的说:“许鹤有大喜事了,提亲是什么啊?是和成亲一样有好多人吗?要请客人来吗?”
许鹤见他满眼的好奇,耐心的说:“提亲是男子家中的亲人由媒婆带着到女子家中,见女子的双亲,一起讨论婚事。
比如我提亲时,文姑娘是不能在场的,在场的只有媒婆、我、爹娘,还有文掌柜、刘婶和钱叔。
提亲是不请客人的,只有两家的亲人在场。”
辛澄随着许鹤每说一个人就放下一根手指,算到最后他说了一句:“钱叔也算文姑娘的家人吗?和顾家族叔一样吗?”
辛澄的话让许鹤一愣,他呆呆的摇头,心里觉出哪里不对了,似乎钱鸿这几天出现的太过频繁了。
自从五天前来过后,这几天每天都会来待一会儿,难道...
许鹤毕竟是男主,他的脑子很聪明,只是能力不在科举而在经商。
苏煜和辛澄见此也不多说了,钱鸿已经被他们引到明面上了,现在需要时间让这怀疑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