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秦戈早早的起床给盛夏做好早饭之后,自己简单吃了两口就去工地了。
前几天的那个活已经干完了,今天又一个新的工地开工,想到盛夏的学费,秦戈也得想想办法应该怎么办。
开工当天工头赵午噼里啪啦的放了一串鞭炮。
秦戈和几个工人一起开始干活,收拾工地上一些不用的东西。盛夏就在外面帮着煮饭的阿姨一起洗洗菜。
她时不时就看向门口,听到了几声炮响,一直到中午,盛夏才看到一队人出来。
工头赵午的脸色不太好,这个工地的地势不太好,打钢筋这个活太危险了,干起来难度太高了。
七八天后,不仅地基没有打起来,甚至还有人受伤了,气的赵午大骂下面干活的人。
“你们怎么干活的?干这么几天了,连个地基都没有给我打起来,我怎么跟徐老板交代。\"
赵午手下干活的人都叫他小龙,干干瘦瘦的,垂头丧气的说道:“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啊。当初包这个工程的时候,你也是同意的了。”
赵午也是刚做这一行,没有什么人脉,他气的恨不得踹小龙:“我要是什么都懂,还需要花钱雇你?”
旁边一个老师傅出来打圆场,他把赵午拉到一边商量:“小赵啊,徐老板已经付了我们一半的工钱了,这时候这么吵,怕人心会散啊,咱们在想想办法。”
“这一天天的工资付着,一点进度都看不到,我还能信他?”
地基是建房子的第一道坎,也是最重要的一项,现在因为地势的问题,连地基都打不好,人工不要钱?还要不要继续往下试?
老师傅继续说道:“本来地势确实不好,咱们继续试试,咱俩在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找个有经验的老师傅过来。”
“你以为老师傅好找啊,我都打了多少个电话了。”
赵午也不傻,看了一眼老师傅,:“你当然是想继续了,徐老板给我的钱是分成,完不了活我一分钱也没有,还要赔着人工水电,给你算的可是工资,多拖一天你可就多一天的工钱。”
“赵午,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两个人的争吵声落在盛夏耳朵里,接连几天的进度让大家都没有心情在继续往下干,闲着打牌的打牌,嗑瓜子的嗑瓜子,秦戈在帮她洗菜。
“这工地是不是不行啊?是不是骗那群有钱的傻子的?
秦戈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
盛夏一听凑近了:“你看出什么来了?”
“刚刚我看了一下,地势虽然不太好,但是可以在筏板的基础上砌一个100公分左右的砖,然后在筏板的基础上填土夯实,在做十几公分的水泥硬化就可以了。”
“真的啊?”
工地上的事,盛夏是百分百信秦戈的,他虽然年轻,但是在之前的工地上,那些老人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还不是要去问秦戈。
“那你咋不说呢,你说了他们还会给你加工资呢?你怎么着也比那个什么叫小龙的强吧。
盛夏又想了想:“不对,得让他发咱们两个人的工资才对。”
她这些天不能白帮忙。
秦戈倒是不像盛夏这么冲动,他在观察:“再等一等,还没到时候。”
\"等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们觉得不划算真的撤了怎么办?\"
到时候就算秦戈的办法再多,水电一断,设备一撤,他俩这一穷二白的也搞不了啊。
秦戈瞧着盛夏着急的模样有些想笑:“你找什么急啊,他们就是想撤,也得老板开口,你当一个工地的审批程序是那么好下来的?”
他看着那边的赵午和小龙:“他们一个是拿分红,一个是按期结算,就算是帮他们弄下来,我领的也是那些工钱。”
最多等工期结束的时候包一些红包分给他们,不过这也得看工头和老板是不是大方。
剩下没有弄明白:“我们不就是领那些工钱的吗?”
他们给人做工,不领工钱,那秦戈还想要什么呢?
“我们想要两份工钱,赵午还不一定给呢。”
盛夏在这托着腮帮子担心,但是很显然,秦戈已经有了另一番打算:“听我的,我们等着真正能做主的老板过来。”
人要是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赵午算是知道了,今天的活还没有干多久,先是搅拌机坏了,乱飞的砂石飞溅了满脸,接着钻机又坏了。
一股白烟冒出来,村里的电工说是工地上用电量太大,烧坏了,让他们交钱维修。
“他娘的,整个城里就我们一家工地吗?真是倒霉!”
怪不得赵午要骂娘,现在干了好几天一点进度没有不说,还坏了这么多东西。
工地上来的人各个都灰头土脸的,秦戈在棚子里从头到脚的浇了两盆冷水,这才看出个人样来,赵午朝他招了招手,给他塞了个红包:“你开车去趟村里,问问看有没有闲着的老师傅,让他来帮我们看一眼。”
秦戈点了点头,说知道。
赵午就让他去了,从他上个工地到现在,接触秦戈快一个月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办事挺靠谱的。
秦戈走之前去看了看盛夏:“你先在这玩,我去趟村里,你别乱跑。”
盛夏只好站起来:“又去啊,来来回回找了多少趟了,也没有人来,对了,上周的工钱发了吗?”
“发了。”
但是比当时说的少了一半,工程一直进行不下去,赵午作为工头急的嘴上起了一圈的泡,能给发钱就不错了。
秦戈开车去了茶亭村,到了村长家里,得到了还是和之前一样的信息。
去了三次,得到的是一样的消息,赵午的脸色一次比一次难堪,小龙在一边给徐老板打电话,工人们也打起了退堂鼓,小龙说工钱一定会发的,但是工地一直起不来,哪里来的钱。
没过几天,老板徐建宏亲自开着一辆捷达过来了。
徐建宏原来没有做过地产的生意,他姐夫要从京市调到这边来,让他先过来探路,年前自己就搞了一个纺织厂了。
后来来跟几个工地的老板喝醉了,一时糊涂,把这块地承包了,等所有的证件下来,那些老板全跑了,现在他那些朋友没少因为这件事笑话他。
“进来我来,我也不跟大家说别的,工地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接触,不太懂,但是现在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钱我也已经砸下去几万了,现在连个响都没听见。”
赵午的脸色僵了僵,在旁边悻悻道:“徐老板,我们也是一直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但确实这个工地的地势差的太多了,估计还得.....”
“还得多少?你甭跟我扯这些!”
徐建宏狠狠地吸了口烟:“你别以为我没有打听,当初你怎么给我打包票的,没有这个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现在把活给我干成这样,转哪个冤大头也转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