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打完电话后,又回到会客厅,在客厅里点燃了昂贵的龙涎香。
李敏秀这才慢悠悠的放开了捂着的鼻子,“我当是什么味呢?原来是穷酸味,这下好多了。”又悠悠道,“说吧,找我什么事?”
李敏秀不喜欢弯弯绕绕,李悯臣直言道:“两件事,第一,李玉诚要我和你说……”
李敏秀听完神色变幻莫测,但也只是一刹,她立马又重新恢复笑容,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眯眯道,“第二件事呢?”
李悯臣道:“第二,我要见老爷子。”
李敏秀白了他一眼:“你真是司马昭之心。”
“是,所以我拿我手里的材料做筹码,请秀总让我见老爷子一面。”
李敏秀没有说话,一杯醒好的红酒被黑衣人端了上来,李敏秀拿过,饮了一口,“你手里的东西我不感兴趣,你自己处理掉吧!”
“是吗?”李悯臣直接点明,“你不感兴趣,为什么又要叫人来找我拿呢?又为什么,今天你的手下一个电话,你就要来见我?”
听完这话,李敏秀的脸上明显染上的不悦,“我高兴才见你,不然你的那点儿东西,配让你和我亲自谈条件吗?”
“当然不止有这点东西。”
李敏秀道:“哦?”
李悯臣道,“李老爷子这么多私生子中,我是唯一一个名字跟着家里人辈分取名的。”顿了顿,他道,“老爷子,很喜欢我,还有,李玉诚不知道在策划什么,我对他有价值。”
“所以呢?”
“所以……”李悯臣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这种话该不该说出来。
“所以,凭着老爷子的喜欢你就能拿到「广域集团」的一份家产?”李敏秀接着他的话说,“所以,凭着李玉诚看重你,你就能在「广域集团」掌权?”
心思被戳破,李悯臣面上有点稍稍挂不住,李敏秀却适时的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是个小孩子,想法这么幼稚,笑了几声,李敏秀又说:“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可以合作?”
李悯臣顿了顿,说:“是!”
李敏秀简直被对方的愚蠢感动了,笑了几声,瞬间没了兴致,道:“既然你来了,也不能让你白来,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
她蔑了一眼下属,下属适时的拿出一张支票。
“你不是说要亲自交给我吗?”李敏秀笑了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她指了指支票,“随便填。”
李悯臣站在原地不动,也不接支票。
李敏秀笑道:“怎么?不见好就收,非要把你打一顿?”
“你就只有打人这一个方法吗?”
当然不是,但在她眼里,对付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吓唬一下,揍一顿就够了,她并不是真的想对付李悯臣。
李悯臣道,“你知道的,我唯有这一个筹码,不利益最大化,不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不会罢休的。”顿了顿又道,“我不怕被揍。”
最烦和小孩子讨价还价,李敏秀一下子来了脾气,皱皱眉,“真烦别人站着跟我讲话。”
接着,李悯臣感到自己膝盖后一阵剧痛,他被人踹了两脚,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李悯臣强忍着疼痛想站起来,结果又被人补了两脚,再次跪倒。
这次,他再也起不来了,双手被人反扣在后,用力按着,头发也被人拽住,死死的向下压,将他的头颅低了下去。
她很想放了他,可是对方不配合。
接着,她又想到了几件让她很气愤,今天不得不教育他的事。
“哦,对了,你前两个月去哪儿了?”她缓缓说,“中赫市?你去那儿干嘛?”
李悯臣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道。”李敏秀笑笑,“见老爷子。”
“见到了吗?”她又问,李悯臣依旧不说话,她便自问自答,“没有。”
“找尽了关系吧!”她微微抿了口红酒,“你也是这套说辞?”
李悯臣说:“不是。”
李敏秀不在意,“有用吗?有人理你吗?”她道,“爸爸只是病了,不是死了,他如果想见你,你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
李敏秀笑眯眯道:“你是不是把自己想得太是个东西了?”
听到这话,李悯臣有一丝恍然。
“还有。”李敏秀依旧语气欢快愉道,“李玉诚,前几个月好好的,出什么国?”
“我不知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算什么?”李敏秀悠悠道,“找我大哥李悯钟对不对?他正好也在国外。”
李悯臣不说话。
“还有。”李敏秀接着说,“李悯毓那个废物,听说前几个月和你玩赛车,你拿原装车跟他比,他还输了?”
李悯臣依旧沉默,李敏秀看了看他,继续说,“还有我那个病的要死的二哥李辞患,他的病——”她顿了顿,“听说你给他去做了配型?”
她假装惊讶道,“你这么不怕死?如果他让你捐献器官,你也捐?”
说完她皱了皱眉,嫌弃道,“能不能把自己的命看的重一点?”
“你要死了或者残了,除了在乎你的人,谁会心疼你?”
李悯臣不答,沉默了几秒,她没再继续,而是总结道:“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每一根线都搭上了。”
“现在又拿材料这个事来巴结我,忠臣不事二主这个道理不知道?”
“三姓家奴不好当。”她给他算了算,“你这还不止巴结三个人了。”
李悯臣震惊不已,又觉得理所应当,原来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知道。
而说完这些,李敏秀的耐性也到了极点,这世上还没有八面玲珑到如此令她讨厌的人。
是该教教他了。
“不管你自认为自己多有才华,只要上头眼中没有你,你就永远别想出头。到末了还会被打上废物的烙印。”
李敏秀端着红酒杯站了起来,慢悠悠走到他的身旁,一字一句道,“听懂了吗?”
“你的价值取决于你的利用价值,才华……是最不缺的东西。”
李悯臣硬声说:“我没有觉得自己有才华,你应该听错了,我说的是……价值。”
“哦?”李敏秀微微一笑,“那对我来说,你的价值不够。”
他的下巴被黑衣人捏了起来,面对着李敏秀,“你的聪明太显眼了,愚蠢也是,等你学会收敛锋芒,有了实力之后,再来和我提利用价值吧!”
接着,她的酒杯微微倾倒,一丝丝红酒落到了他的头上。
意识到衣服若被弄脏,回去不好解释,他立马挣扎闪躲,“不要!”
李敏秀有一丝意外,“和我斗你应该连死都不怕的,你居然怕这个?”
她收了手,等待他的解释。
此时,李悯臣的手机应声响了起来。
李敏秀思考了一下,命人接了起来。
“你是掉进去了,还是在里边玩过家家呢?一个多小时了哥。”陈密言的声音传了过来,对方先开了个玩笑,然后问,“你到底在哪儿?”
李悯臣有些意外,为了防止他打电话过来,刚刚他已经把他的电话微信都暂时拉黑了,看来是借了别人的手机。
李悯臣笑了笑:“我持久。”
对方沉默了一阵,直接暴躁起来:“没和你开玩笑,你到底在哪儿?三层楼的厕所我都找过了,你压根不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