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婷小姐,你真的想拜我为师吗?”
傅雪梅被冯玉婷用崇拜的星星眼看着,心情有些微妙。
上一世的后二十年,这样的眼神她见得太多了。可当这样充满崇拜的眼神出现在一个五六岁孩子的脸上,却让她心里产生了奇妙的感觉。
“师父,我是真心想做你的徒弟的。”冯玉婷虽然只有五岁,可对自己想要的东西非常明确,
傅雪梅点头:“嗯,玉婷小姐还是回去问一问你爹娘,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我就不再反对了。”
“傅夫人,我们同意婷儿拜你为师。”
傅雪梅的话音刚落,冯夫人就推开门走进来。
冯县令紧随其后,乐呵呵地看着傅雪梅和冯玉婷:“傅夫人,我昨夜就跟内子商量,看婷儿醒来后是认你做干娘还是拜师?没想到我们还没有问她的意见,这丫头就已经有了决定。”
冯夫人附和道:“是啊,这就是你跟婷儿之间的师徒缘分啊。”
傅雪梅微愣,没想到冯县令夫妻居然还有这样的打算。
随即傅雪梅就笑了:“既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冯县令点头:“这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们就把这拜师礼给办了。”
傅雪梅没有意见,如今这局面,认下冯玉婷这个徒弟,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因傅雪梅不想太张扬,这场拜师礼只有冯县令一家和县衙的师爷县丞和官差们参加。
他们都看了昨日人贩子的供词,知道冯县令肯定会好好感谢傅雪梅这个救命恩人。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感谢居然是拜师?
一个目不识丁的农妇,能教县令家的小姐什么本事?
话虽如此,大家都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等傅雪梅喝了冯玉婷这个徒弟敬的茶以后,大家都围上来恭喜他们。
“大人,万捕头回来了。”官差匆匆来报:“他还抓了一个人,正在前面大堂候着。”
“哦~”冯县令眉头一挑,看来万捕头那边有线索了。
他跟冯夫人和傅雪梅交代一声,就带着师爷县丞去了大堂。
傅雪梅一手牵着冯玉婷,一手牵着白凤,也回了客院。
她既然认下了冯玉婷这个徒弟,自然要教她一些真本事。
傅雪梅先教了冯玉婷一套拳法,就让她自己去练。
白凤也跟在一旁依葫芦画样比划起来,傅雪梅也没有拦着,她迟早是要回师门的,女儿修炼也是迟早的事情。
她自己则进了里屋,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雷击木,用心地雕刻起来。
冯玉婷是她这辈子收的第一个徒弟,那就是她所有弟子中的大师姐。
大师姐该有的牌面,傅雪梅当然要给她。
傅雪梅这是用雷击木,为冯玉婷雕刻一块身份铭牌,当然这块铭牌同时也是一块护身符。
铭牌刻好以后,只要滴一滴冯玉婷的血在上面,就可以保冯玉婷十次平安。
人的一生中,总不至于有十次性命之忧吧。
客院里一片祥和。
大堂上,白世勋被押着跪在地上,脸上一片惨白。
昨天,他按照白家良的吩咐,拿着那些金银玉器偷偷回到古树村,想趁着夜色把包袱丢进白世昌的床底。
哪知道他刚踏进白世昌家里,就被白永泉给发现了。
更可气的是,白永泉身边,还跟着大名鼎鼎的万捕头。
白世勋可没有白家良那么硬气,万捕头一拳打下去,他就全部都招了,说是白家良让他把这些东西悄悄地放在白世昌家里的。
至于白家良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白世勋一问摇头三不知。
冯县令拿起包袱,仔细看了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做工精美的首饰和玉器。这样精美的做工,洪州县可做不出来。
除非,这些东西原本是属于白家源的妻子马氏的。
清源马氏,可是一个大家族,有这些贵重的东西就不奇怪了。
冯县令又亲自提审白家良。
他相信,白家良今天肯定会给他惊喜。
果不其然,白家良先是在公堂上做出纠结的模样,然后才说道:“大人啊,我还想起来一件事情,当年白世昌杀害了我二弟、弟媳之后,还拿走了弟媳的嫁妆。”
“大人要是派人去白世昌家里搜查,一定能会有所收获。弟媳的嫁妆不少,白世昌应该还没有全部花完。”
“哈哈哈哈~”冯县令陡然大笑:“白家良,原来你是派白世勋去白世昌家里栽赃陷害啊?”
白家良心里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白世勋被官差押出来,连同他准备栽赃给白世昌的包袱一起丢在了地上。
“白家良,你说的马氏的嫁妆,就是这些吗?”
“啪!”
冯县令一拍惊堂木,吓得白家良一哆嗦。
“白家良,你儿子去白世昌家里,栽赃嫁祸时被人赃并获,你还有何话可说?”
白家良恼怒看了一眼白世勋,不明白这个一向聪明的儿子,办事怎么如此不小心,居然被人抓住了。
可他依然咬死不承认:“大人,冤枉啊。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冯县令也不急,不慌不忙地冲官差吩咐道:“有请章老先生。”
章老很快到了,冯县令甚至毫不避讳白家良,直接在他面前给章老说:“章老,下官遇到一个棘手的案子,请您老人家施以援手。”
章老淡淡地看了白家良一眼,已经猜到了几分。
冯县令将整个案件的经过,给章老说了一遍:“章老,这白家良见事情暴露,胡乱攀扯无辜之人。下官只想让他实话实说。”
章老点头:“这有何难?”
他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
“此乃真话丸,被闻讯之人一旦说假话,就会有噬心之痛。大人可以试试。”
冯县令给官差递了一个眼色,官差接过真话丸,强行塞进白家良嘴里。
白家良想要把药吐出来,却被官差紧紧捂住嘴巴,根本动弹不得。
等官差放开手,药已经进了他肚子里了。
白家良心一横,不过就是噬心之痛而已,难道他会扛不下来吗?
冯县令与章老,都冷冷地看着白家良,许久没有说话。
等到章老冲冯县令微微颔首之后,冯县令才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问:“白家良,三十二年前,你为何要杀害亲弟弟白家源和弟媳马氏?说!”
“啪!”
惊堂木一响,白家良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三十二年前,白家源穿着官服,意气风发回到古树村祭祖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