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印刷技术还很落后,油印试卷是唯一花钱少,效果好的复习方法。三妹抱着一沓物理试卷走进教室,简陋的教室,墙壁有些斑驳,桌椅也带着岁月的痕迹。
三妹开始分发试卷,有人怪叫:“整天就是题题题,我都想离家出走去流浪。”说话的是陶子淘,他那带着些许叛逆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原本的安静。
三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发着试卷。老旧的电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着,仿佛随时都会罢工。窗外的阳光炽热,蝉鸣声此起彼伏,让人心生烦躁。
陶一淘把试卷揉成一团,扔在桌子上,“这日子没法过了,每天从早到晚都是做不完的题,背不完的书。”他的同桌小明也跟着抱怨:“是啊,感觉都要被这高三给压垮了。”
班长杜一忍不住说道:“你们别这么消极,不努力怎么能考上大学?”陶一淘反驳道:“考上大学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面对各种难题。”
三妹走到陶一淘身边,轻声说:“一淘,别这么冲动,老师也是为了我们好。”陶一淘抬头看了她一眼,“三妹,你就知道听话,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无趣吗?”
晚上,宿舍里灯光昏暗。几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陶一淘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他想着白天的试卷,想着那似乎永远没有尽头的学习任务,心里越来越烦闷。
“我一定要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陶一淘小声嘟囔着。
第二天一早,陶一淘不见了踪影。同学们四处寻找,教室里议论纷纷。“他不会真的离家出走了吧?”“这可怎么办?”
三妹心里十分着急,她担心陶一淘会出什么事。班主任周老师知道后,也赶忙组织大家一起寻找。
最后,在学校后面的小河边,他们找到了陶一淘。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那里,望着河水发呆。
“陶一淘,你这是干嘛?”三妹跑过去,气喘吁吁地问道。
陶一淘说:“我就散散步,放松一下。”
那是个阴雨绵绵的午后,高三一班教室里,每个人的心都像被潮湿的天气包裹着,沉甸甸的。窗外,细雨如丝,悄无声息地洒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而教室内,英语孙老师正激情澎湃地讲述着语法规则。
孙老师年过三十,一头长发,眼神犀利,言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穿着一件时髦的紫红色连衣裙,领口处别着一枚小小的白色胸针,显得既优雅又端庄。她讲课时总是不苟言笑,但每一个知识点都讲解得淋漓尽致,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专业素养。
“下面我们来总结一下这节课的内容……”孙老师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然而,时间已经悄然滑过了下课的钟声,她却似乎浑然不觉。
陶一淘坐在教室的后排,他的个头高大,皮肤黝黑,一双眼睛明亮而有神。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一条牛仔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阳光的气息。此刻,他正用手撑着下巴,神游太虚,英语课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折磨。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明天我们要进行小测验,希望大家做好准备。”孙老师终于讲完了,她收拾起教案,转身离开了教室。
陶一淘连忙起身,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一下子惊动了周围的同学,桌子上的书本纷纷掉下去。他一边往外挤,一边抱歉地对旁边的同学说:“不好意思,尿急!我得上厕所,稍微等一下。上完厕所我再收拾。”
他的话音刚落,立刻引起了教室里的一阵骚动。半教室的人都蠢蠢欲动,仿佛都被陶一淘的行动所感染。高三的压力巨大,每个人都渴望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而陶一淘的行动,就像是点燃了导火索。
“我也去!”一个胖胖的男生立刻站起来,跟着陶一淘一起向门外奔去。
“我也去,我憋不住了!”一个女生也急忙收拾书包,紧跟其后。三妹看着这一切,一时间,教室里仿佛变成了一片战场,每个人都想要逃离那个令人窒息的环境。
陶一淘走在前面,身后跟了一群人往厕所跑。课间时间十分钟,离厕所远的班级上一趟厕所就是跑两个二百米。而他们班不远不近,也要两个100米。
三妹心想:高三真是考验人的修罗场,在高三打个滚的人,就已经很了不起。如果,滚过几个来回,那简直就是百毒不侵,百炼成钢了!
走廊里,陶一淘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向厕所。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仿佛把所有的压力都抛在了脑后。厕所里,他们尽情地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情绪,水声、笑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特殊的节奏。
陶一淘站在洗手池前,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无奈。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永远持续下去,他必须面对高考这座大山。但他也相信,只要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就一定能够跨越这座山。
从厕所回来,陶一淘的心情好了许多。他重新坐回座位上,打开英语书,开始复习。
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每个人都投入到自己的学习中,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幕降临,教室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明亮。陶一淘依然坐在那里,他的心却早已不知飞向哪里。他知道,自己怎么学也可能考不上大学,还学过什么劲?
与此同时,孙老师办公室的灯光也亮着。她正在为明天的测验做着准备,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她不知道,这群孩子今年会给她交出一份怎样答卷,自己尽力而为就是了。
夜深了,校园里渐渐安静下来。高三一班教室的灯光也熄灭了,但三妹床头的手电筒仍旧亮着,她按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复习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