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上表请求讲和,再续旧好,共同对付曹魏。”
“如此一来,蜀军自然会退兵。”
孙权采纳了这一建议,便命人用沉香木匣盛装张飞首级,绑缚范疆、张达,将他们囚于槛车之中,派程秉为使者,带着国书前往猇亭献上。
却说先主正准备发兵前进,忽有近臣来报:
“东吴派遣使者送来张车骑将军(张飞)的首级,并将范疆、张达二贼囚送到此。”
先主闻言,双手举过头顶感叹道:
“这是上天的赐予,也是三弟在天之灵的庇佑啊!”
随即命张苞设立张飞的灵位。
当先主见到装在匣中的张飞首级时,尽管努力控制情绪,仍难掩悲痛,放声大哭。
张苞持利刃亲自将范疆、张达凌迟处死,以祭父亲在天之灵。
祭祀完毕后,先主怒气未消,誓要灭亡东吴。
马良进谏道:
“如今仇人已尽诛杀,大仇得报,陛下的愤恨已经可以化解了。”
“东吴派遣大夫程秉前来,是为了归还荆州,送还夫人,并希望重新结盟,共同对抗曹魏。”
“臣请陛下思量圣裁。”
先主怒不可遏,喝道:
“朕的血海深仇,恨的就是孙权!”
“若是现在与他结盟,便是辜负了二弟当年的誓言。”
“朕意已决,先灭东吴,再伐曹魏!”
说罢竟欲将东吴使者斩首,以彻底断绝与东吴和谈的可能。
众臣苦苦劝谏,先主这才放过程秉,使他得以逃回东吴。
程秉仓皇返回,见到孙权后禀告道:
“蜀主拒绝和谈,誓言先灭东吴,然后再伐曹魏。”
“群臣苦谏皆无效,此事已无转圜余地,望主公决策。”
孙权闻言,大惊失色,惶恐不安。
阚泽进谏道:
“如今国难当头,却还有一人可以力挽狂澜,主公为何不任用?”
孙权急问:
“此人是何人?”
阚泽答道:
“当年东吴大事,全靠周瑜主持;周瑜逝后,鲁肃接掌重任;鲁肃去世后,吕蒙接替,破关公一战便是吕蒙之功。”
“然而吕蒙已逝,现今的荆州大将陆伯言(陆逊)虽以儒生闻名,实乃雄才大略之人。”
“在臣看来,他的才干不亚于周瑜。”
“破关公之计,多出自伯言之谋。”
“若主公能够重用他,蜀军必败;如若失败,臣愿与他同罪。”
孙权叹道:
“若非德润(阚泽)之言,孤险些误了大事。”
张昭却进言道:
“陆逊不过是一介书生,怎能对抗刘备?”
“恐怕不可用。”
顾雍也附和道:
“陆逊年轻资历浅,恐怕众将不会服从;一旦军中不服,定会引发祸乱,误了大事。”
步骘也说道:
“陆逊的才干仅适合治理一方郡县,若将如此大事托付于他,恐非妥当。”
阚泽见状,大声说道:
“若主公不任用陆伯言,则东吴危亡在即!”
“臣愿以全家性命担保陆伯言定能挽救东吴!”
孙权最终拍板说道:
“孤本就深知陆伯言是奇才,心意已决,尔等无需多言。”
于是孙权下令召见陆逊。
陆逊原名陆议,后改名为逊,字伯言,是吴郡吴人;
他是汉朝城门校尉陆纡的孙子,九江都尉陆骏的儿子。
陆逊身高八尺,面如美玉,时任镇西将军。
当他接到召命赶到,拜见孙权后,孙权说道:
“如今蜀军兵临边境,孤特意命你总领军马,击退刘备。”
陆逊谦逊地回答:
“江东文武之臣,皆是大王的旧部;而臣年少无才,怎能统领他们?”
孙权说道:
“阚德润以全家担保你,孤也深知你的才能。”
“如今特任命你为大都督,你不必推辞。”
陆逊又说道:
“倘若文武众人不服从号令,该如何处理?”
孙权便将自己所佩戴的宝剑赐予陆逊说道:
“若有不听从号令者,可先斩后奏!”
陆逊说道:
“承蒙大王重托,臣敢不接受?”
“只是请求大王于明日召集众官正式宣告,以便赐臣印绶。”
阚泽说道:
“古代任命大将,需筑坛聚众,授予白旄黄钺、印绶兵符,以示大权威严,令军中上下敬服。”
“如今大王应依此礼,择吉日筑坛,正式拜陆伯言为大都督并假节钺,这样众人自然不敢不服从。”
孙权采纳建议,当夜下令筑坛。
次日,孙权召集百官,在坛上正式拜陆逊为大都督、右护军镇西将军,并封为娄侯,授予宝剑和印绶,同时命其统辖六郡八十一州及荆楚各路军马。
孙权嘱咐陆逊说:
“军中事务,营内之事由孤决断;营外之事将军全权决定。”
陆逊接受任命后,下坛开始布置军务,命徐盛、丁奉负责护卫,并立即出兵。
同时,他调集各路军马,水陆并进。
文书送达猇亭,韩当、周泰大为惊讶,说道:
“主上为何任命一介书生统领军队?”
等到陆逊到达后,众人心存不满。
陆逊升帐议事时,众人勉强上前祝贺。
陆逊说道:
“主上命我为大将,统领军马以破蜀。”
“军中有军法,诸位务必遵守。”
“若有人违抗,军法无情,不要自取其咎!”
众人听后默然不语。
周泰上前说道:
“现安东将军孙桓乃主上的侄子,正被困于彝陵城中,城内粮草已尽,外无援兵;请都督早日施展良策,救出孙桓,以安主上的心。”
陆逊答道:
“我深知孙桓将军深得军心,必能坚守,不必急于救援。”
“等我击败蜀军后,他自会脱困。”
众人听后暗自嘲笑退下。韩当对周泰说道:
“任命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为主将,东吴危矣!”
“你看他的表现,岂有一计之策?”
周泰回答:
“我只是试着问问他,果然毫无章法。”
“东吴又怎能依靠此人击退蜀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