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顶着风雪停在城外。
来人嘴唇开裂,渗着丝丝血丝,被风一吹,又干涸在嘴唇上,呈红褐色。
摸了摸怀里的层层包裹的东西,深吸了一口气,打马进城。
城门的守城兵依照惯例例行检查,此人掏出一块玄铁令牌,顺利通过。
哦~原来是逆风快递到了。
鸩鹤之毒极为稀少,因为能制这种无色无味毒药的毒师十几年前就被人杀了。
很讽刺,毒师玩儿了一辈子毒药,却最终死在他认为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冷兵器之下。
更讽刺的是,凶手还是他最后一个“客户”。
毒师:大意了!腌臜泼才不讲武德!
所剩不多的鸩鹤之毒自然得省着用,承恩伯只快递过来了足以毒死一人的量。
所以,投毒之人也仅有一次机会。
驾马之人进城后便来到一座不起眼儿的府邸门前,下马后轻扣了几下门。
门从里面打开,伸出一只如老树皮般干枯的手,接过来人递过来的包袱,又快速将门关上。
“主子,东西送到了。”
屋内人听闻,跛着一只脚走出来。
小心打开包袱查看,不敢用手直接碰触被层层包裹的瓷瓶。
确认无误后,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
蒋家终于在小年之前将内外装扮一新,虽没有多华丽的装饰,但红彤彤一片,胜在喜庆。
蒋小七突然发觉自己回来这半个多月好像少了点什么,少了点什么呢?
没容多想,文斌倒是带回来一个消息。
“王大夫师徒?他们要去哪?”
蒋小七没想到是这么个消息。
大过年的,县里医馆王老大夫要带着徒弟去边关。
“北边儿不太平,好像是要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王大夫去北边,是要去当军医?”蒋小七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理由。
“听县里医馆的伙计说,王大夫得了一个治疗外伤的法子,这次去也是为了试一试这法子。”
“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两天后启程!”
“好,文斌,你带上李墨,你们两个替我走一趟。”
蒋小七翻出一百两银子,分了几个荷包装下,递给文斌。
“少爷,这是……”
“走一趟县城医馆,把这些送到王大夫师徒手中,就说同乡一场,蒋家佩服王大夫高义,特赠上程仪。”
文斌接下荷包,领命而去。
蒋小七:曾经借了王大夫的名头一用,如今也算还上一二。
文斌和李墨二人快马加鞭赶到县城医馆,强硬的将银子交给了王大夫。
几个荷包一塞,人就骑上马跑的没影儿了。
王大夫师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怀里沉甸甸。
还好荷包上绣着“蒋”字,这长寿县能骑得起马的蒋家,只有那么一家。
既然人家不给机会推辞,便只好等战事结束后再亲自拜访蒋家道谢。
两天后,王大夫和他的徒弟踏上了前往边关之路。
越靠近北边,越是荒凉,在极冷的天气下,是没有难民的。
他们被埋在皑皑白雪之下,来年春天,成为滋养草地的养分。
无人识得他们是谁,无人记得他们来过。
马车前行,师徒二人不由心中酸涩,战乱带来的疮痍,远不止于此。
蒋小七再次尝试和系统要最新的朝廷邸报,系统这个奸商,这回终于吐了口,不再说没有了。
“最新邸报?有的有的,宿主想要哪方面的?
涉及朝堂秘辛的500积分,涉及军事行动的1000积分,涉及宫廷密事的10个积分!”
七:这个破统子,一定是故意的!
谁想要知道什么宫廷密事啊!
怪不得这个选项积分设定的那么低!
系统就是摸准了自己对这个不感兴趣。
而自己现在最感兴趣的军事部署竟然要1000积分!
你怎么不去抢!
蒋小七一咬牙,就咬了下牙……
算了,自己现在还欠着8500积分呢!
不知道又不会死!
“奸商!奸商!奸商!”蒋小七心里默念。
算了,等考完了县试,回到兴和府,再去找叔祖父探听探听。
毕竟是一府同知,应该已经得到些风声了。
唉,不是自己多管闲事,而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久了的人,对打仗很是陌生。
陌生就伴随着恐惧,这个时候的士兵会像人民子弟兵那样为人民吗?
国家会保护好自己所有的子民吗?
历史上那么多战争,听得更多的是抽调平民百姓家的壮丁,强制服徭役、兵役。
自家还是白身,祖父和父亲都没有秀才功名。
额……他似乎~好像想起来自己忘了什么了……
也想起来家里少了点什么了……他好像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那便宜爹~
咳咳,额,这人,还真是没什么存在感啊……
特别是母亲和姐姐们没有提起,祖父母竟然也没有提起。
他今天若不是想起服徭役的事,可能一时也想不起来。
还有那个陆子涵,也不知回没回县学,还记得自己当初用计将对方整治了一通。
这人这辈子应该都不会再想见到想去报官的“蒋长青”这个人了。
谁能想到林峰师傅是那么多才多艺的呢?一手口技惟妙惟肖,以假乱真啊~
屋顶,猫爪印子留了一长串儿,猫儿以为无人知晓自己来过。
似乎对自己翻岩走壁的功夫很是自信,自大地不去管留下的痕迹。
在别人家院子里溜溜哒哒,认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后,满意离开。
屋内人应是夜里口渴了,起身喝下一杯温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