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初被萧月冥那眼底邪肆的笑意,气得举拳就砸了过去。
萧月冥一把抓住她的拳头,捏在掌心把玩,又贴上她的耳珠,哑声开口:“现在可不是动武的时候,你若是想动武,洞房的时候随便动!”
他炙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耳畔,仿佛羽毛轻挠着她的心,让她一下慌了神。
看到她白皙小巧的耳珠变得通红,萧月冥才心满意足地退出了花轿。
等云若初回过神来时,喜轿已经被抬起来了。
意识到刚刚萧月冥都说了什么混话后,云若初又羞又怒。
这个无耻的家伙,还想洞房!!
一想到晚上的洞房,云若初的心就随着这晃悠的喜轿七上八下起来。
今晚这洞房要怎么过啊?
云若初上了喜轿之后,云如瑟也被两个丫鬟抬进了喜轿。
冥王府的迎亲队往东行,安兴伯府的迎亲队往西行,倒是互不干扰,只是两个新嫁娘天差地别的嫁妆引起了围观百姓的热议。
安兴伯府的迎亲队都已经消失在街尾一个多时辰了,这边冥王府的护卫家丁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抬他们王妃的嫁妆呢。
“云大小姐这么多的嫁妆,三条街都摆不下吧。”
“何止啊,当初冥王下的聘礼就三条街了,听说云大小姐出嫁不仅将冥王的聘礼都带回去了,还带走了她母亲当年的嫁妆和相府的一半家财呢。”
“云大小姐的嫁妆也太多了些,云相舍得把相府一半家财给云大小姐当聘礼,这也太宠云大小姐了吧。”
“何止啊,听说云相手里的一条矿脉都给云大小姐当嫁妆了呢!”
“之前外面都在传云相宠妾灭妻,对亡妻生的一子一女都不宠爱,只宠爱小妾上位那个继室生的两个女儿,如今看来,这传言不能尽信啊!”
“可不是吗?舍得给这么多的嫁妆,连那么值钱的矿脉都舍得给云大小姐了,我看云相对已故的云夫人才是真爱呢!”
“那云三小姐的嫁妆怕是还没有云大小姐的几十分之一吧。”
“就是,看看那云三小姐的嫁妆,才有多少,我看安兴伯府抬箱子的小厮都轻松得很,谁知道那箱子里摆的是什么东西。”
都说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猜得还真不错。
因为云似锦的计划,陈氏从开始就没打算给云如瑟多少嫁妆,因为抬进安兴伯府的嫁妆,最后都会成为云若初的嫁妆。
她云若初怎配拥有嫁妆,安兴伯府给的聘礼,相府准备的嫁妆,老太太和皇后,以及亲眷们给的添妆,她一样也不会给云若初。
安兴伯府那些小厮抬走的全是空箱子。
相府里,陈氏还在为她的精明沾沾自喜,哪里会知道,三日后她会悔得肠子都青掉。
相府离冥王府不算太远,萧月冥亲自领着迎亲队,在京都城东绕了一大圈,才返回冥王府。
萧月冥这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围观的百姓们都感受到了他的快乐。
临街酒楼中,一个身着月白色留仙裙的女子,正站在窗边一瞬不瞬地看着马上意气风发的男人,那神情说不出的落寞和悲伤。
他竟然亲自去迎亲了!
为什么?
他真的爱上了那个女人?
不可能的,他是那样的冷漠,他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罢了。
此刻的女子拼命想要忽略萧月冥搬空冥王府送聘礼的事,还有他亲自迎亲的事,仿佛只要她忽略了这些,萧月冥就不会真的爱上那个女人。
苏云开感受到了妹妹的难过,轻叹道:“别再看了,他成亲了。”
苏沁心没说话,继续幽怨地看着萧月冥领着迎亲队,从茶楼经过。
苏云开看着意气风发萧月冥,蹙眉道:“他并非良人,如今他大事未成,你跟着他会受苦的。”
苏沁心兀地捏紧拳头。
她从来不怕吃苦,若是他愿意娶她,她可以为他披荆斩棘,站在他面前守护他,也可以为他背叛整个世界。
只要他愿意娶她!!!
看着妹妹倔强的样子,苏云开满心无奈:“等过段时间,让母亲替你好好相看相看。”
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可不能让她再这样任性妄为下去了。
“我不要。”
这话像是戳中了苏沁心的痛脚一般,苏沁心瞪了苏云开一眼,便跑了出去。
“诶,这丫头。”
苏云开怕她想不开,连忙跑出去想要追人,却在茶馆门口碰到了楚南弦。
“苏云开,找你多时了,你怎么在这儿啊!”楚南弦可算是找到苏云开了,一把就抓住他。
“找我干嘛!”苏云开嫌弃地挥开楚南弦的手,抚平被他抓皱的袖子。
“今日萧月冥成亲,你不去闹洞房啊!”
萧月冥也没几个真心的朋友,萧月冥成亲,怎么能少了他呢!
“闹什么闹,人挤人的,多脏啊!”苏云开对闹洞房的事可一点兴趣没有。
“我真是服了,脏什么脏啊,走吧。”楚南弦对于苏云开的洁癖是完全不能理解,拉着他专往人多的地方钻。
“别拉我,衣服都被你拉皱了。”苏云开一边竭尽全力地避开与旁人碰到,一边想方设法甩开楚南弦。
可楚南弦就像块牛皮糖似的,怎么甩也甩不开!
对面,茶馆二楼,一个身披黑色斗篷,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也在看着底下的萧月冥。
面具男子身边的老者,一脸欣慰道:“殿下,王爷成亲了。”
面具男子如银河般的眸子里难得地有了一丝笑意。
成亲了。
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不过看冥儿的样子,好像很开心。
老者又看着面具男子笑道:“王爷都成亲了,殿下您也该想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面具男子瞳孔微缩,眼底的笑意也瞬间变成了痛意。
成亲?
或许这辈子他都再没有这个机会了。
只一瞬间,面具男子看着萧月冥的眸子里就多了一丝羡慕。
曾经,他也是这般意气风发,可如今他却活成了一个影子,永远都只能躲在黑暗中,再难见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