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文接了个电话,说了大概有10分钟。
“麻烦得要死,过个国庆,工作的事就没有断过,好像少了我地球就不会转一样。我先走了,就不陪你了。”
“去哪?”
“当然去约会啊,要不然去哪?”
“我猜一猜,是不是姓陈?”
“你……”尹修文眼睛瞪得老大。
“我猜对了吧。”周阳很是得意。
“你怎么知道?”尹修文的对象叫做陈秋燕,两人是工作中认识的,不同单位,即将确立关系。
“你赶紧去。”
“你人不在宁州,知道得还挺多的啊。”
尹修文和陈秋燕已经处了一段时间了,算不上什么特别的秘密,被周阳知道倒也不算什么特别稀奇的事。
待尹修文出门后,周阳舒了口气,因为在前一世,弟媳就是陈秋燕。
人很好。
虽然尹修文在十多年后也会不停抱怨要离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闹了半天,还是离不了。
这就属于天生的冤家类型。
婚姻也就这样,闹归闹,家里的事谁能断得清楚?
……
晚上9点半,周阳正准备打开qq,王萍就进到了房间里。
“现在有没有时间?”
“有。”
周阳知道,父子间的谈话即将到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自己犯了什么错,都由母亲先来沟通,等搞清楚事实后,最后才是父亲出面。
周建在客厅看了好一会电视,见到周阳过来,象征性地调小了两格音量。
“刚才吃饭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
“爸,我考虑下。”
“你在学校创业的事情,我听你妈说了。”周建语重心长道:“钱,总有用完的那一天,人呢,总要找个正经的事情做,这些道理,我相信你应该是知道的。”
周阳点了点头。
“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现在是时候为未来做打算了。留校一年不是坏事,我和你妈都觉得,你这一次回来,稳重了很多。”
周阳还是第一次当面被周建表扬,这种感觉难以言表。
“还有啊,这些保健品,就不要买了。”周建早就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以前还好奇周阳的钱是哪里来的,现在算是明白了,他继续道:“我和你妈马上就要退休了,年纪大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对于钱,够生活就行了。再好的东西,也吃不了多少,现在住的地方也有,算是衣食无忧。你那点钱,就留着做个储备,不要乱花。”
“明白了爸。”
“你真明白了?”
周阳没有跟自己顶嘴,让周建很不习惯。
每个父母都希望子女能安稳地过日子,周阳回道:“真明白。”
“那就好。”
……
没想。
第二天早上,周建居然把家里珍藏的酒拿了出来,说是要和尹国华去办点事。
周阳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消息。
王萍说:“关系要提前打点。10月份就有考试,其他的你不要管,先通过考试,才有走关系的空间。”
看来父母是铁了心逼自己去考公。
在未来,有个段子是这么说的:“不孝有三,不考公为大”,周阳现在能充分理解了。
看来,上一世是苏倩帮自己挡了这一切。
虽然父母也曾旁敲侧击过,无奈那时候的自己就是个莽夫。
母子俩正说着话,尹修文还是主动把辅导教材送上门来。
“修文啊,留下吃午饭。”
“不了,我要赶回东平县了,领导催得急。”说着,尹修文笑着对周阳说道:“周阳啊,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打电话请教我,我随时都可以当你的免费老师。”
“赶紧走。”
把这套教材拿回房间,周阳有些哭笑不得。
当初刚做恒指的时候,还真考虑过回宁州考公的事情。
毕竟,他现在真能感受得到这个市场永远都存在着不确定性。
有一句话说得好,不能用过往的成功,来证明现在的优秀。
周阳很有自知之明。
之前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能在这个市场赚钱,明年也就未必了。
所以,考公算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自己赚了很多钱,但没有社会地位。
这是事实,也是世俗。
那把自己赚了2个亿的事情,告诉父母,是不是就能让他们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生活状态呢?
周阳感觉生活中的琐事,当真比炒股、炒期货复杂多了。
他正想着事情,电话响了,是毛大观打来的。
“毛胖,回来了?”
“是啊,周老板,你在哪?”毛大观的声音洪亮,震得周阳耳朵疼。
看来他的新婚生活应该很幸福。
“在家待着呗。”
“在宁州?”
“是啊。”
“嘿嘿。”毛大观笑了声,说道:“你猜我在哪?”
“哪啊?”
“你家在哪个小区?”
周阳越听越迷糊。
“你不会……”
“猜对了,我现在正在来宁州的路上。”
周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和刘曼,一下飞机就赶过来了。刘曼说,她从来没有来宁州玩过,趁着这一次旅行结婚,过来看看,反正离机场也不远,怎么滴,周老板你不欢迎我们?”
“你这是什么话,我高兴还来不及。”
宁州市区距离广夏机场也只有百公里的距离。
“那赶紧把地址发给我啊。”
两个小时后,周阳把毛大观和刘曼领进了家里。
“阿姨你好,”
刚才周阳已经跟王萍说了毛大观和刘曼要过来的事情。
毕竟是大学室友,王萍对毛大观印象很深。
“你们快进来坐。”
毛大观拖着两个大拖箱,背着行李包,看样子当真是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了。
即便在周阳家里,刘曼还是主动帮着王萍去厨房洗水果。
“阿姨,这是我和毛大观给你准备的礼物。”
刘曼不忘从行李箱里拿出了早就准备的东西。
王萍很开心,非常喜欢毛大观和刘曼,“你们两个,今晚上就住家里吧。”
“谢谢阿姨,我们这一次旅行结婚,就不住家里了,订了酒店。”
“在哪里啊?一会我让周叔送你们过去。”
“在宁州艾尔度假酒店。”
这是宁州最贵的酒店。
其实从两人一进门开始,王萍就很认真观察他们的言行。
虽然周阳跟自己说了不少留级一年的事,并且表面看上去,毫无破绽。
但出于母亲的直觉,王萍始终认为周阳隐瞒了最重要的事情。